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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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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 第三十六章 探望邓丽君(第2页/共4页)
文 /
学而父
言|情|小|说|吧
”
贝海若叹了口气:“昨天让司机帮借的
我这个人毛病多
每次一听邓丽君的歌
头脑里都会出现大学那段时光
那时候
我们都很喜欢邓丽君的慢歌
愁肠百转
甜蜜温柔
邓丽君猝然离世那会儿
我们就快大学毕业
那阵子
校园里成天播放着邓丽君的歌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离别的惆怅
我的工作单位已经找好
可是她的工作依然没着落
我们很伤心
既因为离别
也因为邓丽君
毕业前夕
已经注定这辈子只能分离
于是便许下一个约定:如果我们还能再相聚
一定要去台湾看看长眠地下的邓丽君
并且为她拉一曲二胡
”
他看着窗外的细雨
情绪有些遥远
卓尔叹了一口气:“邓丽君的魅力正在于能够随时随地勾起人们伤感的回忆
”
贝海若挤出一丝苦笑:“是呀
这就是邓丽君
一个邓丽君
几代人的回忆
”他停了停
似乎心里蕴藉了一小块永远不会消融的冰
“记得毕业那天
校园里反复回荡起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和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
伤感离愁充满了每个角落
下午
我去火车站送她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久久相拥
要上火车之前
我在月台为她拉了一曲《何日君再来》
她静静听着
泪痕满面
随即又放声大哭
月台上站着许多高校的毕业生
或几人相拥
或二人相拥
听见二胡声
离别的人和送行的人
开始哭泣
刚开始是一部分
后来传染开
全都忍不住哭了
于是月台上充满了离愁别绪
弥漫着眼泪和哭声
列车员看着这一群即将分离的年轻人
脸上也嘁嘁的
也许他们也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火车开始拉响汽笛
很多人只好跳上火车
火车慢慢启动
月台上的人跟着火车奔跑
冲火车摆手
火车上
每个窗户都贴满了伤心的脸和轻轻舞动的手
火车把她带走了
也掏空了我的心
回到校园
推开宿舍门的一刹那
眼泪夺眶而出
宿舍里
空空如也
每张铺都光秃秃的
地上一片狼藉
全是乱七八糟的纸屑和旧衣服
四年的喜乐哀愁一时间全涌了出来
我坐在地上
让眼泪尽情流
”
伴着邓丽君的歌声
他慢慢说着
眼睛再次湿润
卓尔苦笑了一下
说:“为了失去的青春
失去的岁月而哭
每个人都经历过的
”
贝海若也苦笑了一下
叹了口气:“过去了
都过去了
嗨
因为今天要祭邓丽君
所以就想起了和她的约定
于是借了这把二胡
哎
这个约定虽没完全实现
也算实现了一半吧
”
车外
细雨依然不停地飘飞
车内
邓丽君还在惆怅婉啭
两天之后
飞机终于盘旋在这座城市上空
等待机场发出降落的指令
贝海若睁开了微闭的双眼
伸了伸胳臂
说了声终于回来了
卓尔看着飞机下方渐渐清晰的万家灯火
微笑着
贝海若看了她一眼
笑了笑
说:“台湾之行居然成了怀旧之行
这就是文化的魅力
”
卓尔笑了笑
说:“应该说是青春的魅力
回忆的魅力
”
他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
走出机场
一股冷意迎面打来
卓尔紧了紧风衣
路灯下
细雨像一条条细细的白丝线
一头连着黑色的夜空
一头连着青色的水泥地面
贝海若和卓尔坐进了公司接机的小车
然后飞速地驶进了黑色的夜
雨虽然很细
但很密
车前窗玻璃一会儿就镀上一层水珠
雨刮器没完没了地左右摇摆
贝海若要先送卓尔
卓她点了点头
没有拒绝
汽车开到小区门口
卓尔坚持让车开走
自己走进去就可以了
几分钟之后
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掏出了钥匙
转动着防盗门的锁
屋里漆黑一片
没有丝毫生活的气息
她把行李箱放在玄关的吧台上
然后脱了鞋
穿着袜子走在地板上
她没有开灯
摸黑坐在沙发上
呆呆出神
坐了一会儿
她觉得应该给贝海若发一条短信
于是发了条:“已进家门
谢谢
”
很快
贝海若回了一条:“那就好
晚安
好梦
”
她静静地在沙发上坐着
一股寂寞和孤独已经偷偷袭了上来
呆了约莫有半个小时
她摸黑站起身
摸索到浴室门口
抬手打开浴室的灯
她要痛痛快快泡了一个热水澡
热水源源不断流进浴缸
水渐渐没过浴缸的冲浪口
她小心翼翼踏入浴缸
慢慢浸入水中
热水包围着肌肤
很舒畅
身体渐渐松弛开来
躺在水里
她微闭着双眼
思绪慢慢飘了起来
令她奇怪的是
每次洗热水澡
思绪便会飘向遥远的过去
飘回自己的童年
飘回那个盛满热水的大木桶
童年那会儿的冬天
天气寒冷
北风呼啸
母亲便会在大木桶里装上大半桶热水
给她洗澡
她总是试探着
慢慢浸泡进热水里
温暖透过肌肤
一直暖进心里
看着腾腾升起的热气
她便慢慢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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