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 rbof.013-祝福

文 / 左晓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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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舒扬哥哥的眼睛

好像有着璀璨的明星

在阳光和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的都是耀眼的光芒

我想起舒扬哥哥的微笑

好像有着温暖的火焰

在白天和黑夜都燃烧着温和的温度

让人心安

我想起舒扬哥哥的声音

好像有着和煦的春风

在任何时候都轻轻地摇曳

使人忘记愁苦悲伤

我想起舒扬哥哥的一切

杨梅美拿着她打来的饭走进来的时候

看到我泪流满面

“啊呀

怎么了

”她的语调很轻快

没有一点的担心与悲伤

仿佛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这种云淡风轻的话

我透过朦胧的视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然后用袖子用力抹去因为想念舒扬哥哥而不禁流出的眼泪

觉得在心里她这个‘母亲’的身份又不真实了几分

最近自从遇见这个‘母亲’

我似乎很爱哭了

那么

小时候承诺过的不再哭泣

是不是因为这个食言了呢

正在我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时

杨梅美已经把装着我的午饭的塑料盒打开

拿了把椅子坐在我的床边

准备喂我吃饭：“你再不醒来的话

我还想要不要叫你起来

”她似乎没有因为我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恼怒

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好像一轮朝阳

我一把夺过杨梅美手中的饭盒

狼吞虎咽地自己吃了起来

倔强地说：“我自己会吃

”

她看着我

我盯着饭

所以我没有看到她那仿佛不会忧伤的眼睛之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带着惆怅

如果我当时看到了

或许以后不会把这个女人伤的那么深

可惜我没有看到

在我吃着不算好吃而且已经快要冷掉的午饭时

杨梅美一直看着我

视线粘粘糊糊

让我不舒服

她突然说：“吃完后去看看安冷烈吧

”语调依旧轻快

没有一丝突兀的响彻在雪白雪白的病房里

我停下动作

将嘴里的饭咽掉

叛逆地说：“昨天你不是让我不要去看他

让他自己静一静么

”语气里的反抗显而易见

她微微敛了敛眸子

嘴边的笑意因为我的这句话反而加深了几分

她站起来

从包包中拿出一束红色的康乃馨：“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她将康乃馨递给我

“现在

我要给你上作为母亲的第一课

”

切

我在心里不屑的说

但小孩子天生的好奇心让我还是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了她

杨梅美笑了笑

继续道：“首先

昨天不让你去找安冷烈是因为——”

“人有时候需要不受阻隔的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因为这样才能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蒸发掉

”我抢掉她的话

有些不耐烦地插嘴道

“不错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

“也对

也不对

这是谁教你的

”

我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

想起仿佛已经一个世纪没见面的舒扬哥哥：“是舒扬哥哥

”

声音明明好像蚊虫扇动翅膀的响度那样小

杨梅美却听见了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眼睛眯了眯：“舒扬说的有些地方是对的

有些地方是不对的

”

“为什么

”我不服气地顶嘴

杨梅美有什么资格说舒扬哥哥错了

杨梅美笑了

像个傻子：“因为这样只会把大部分的悲伤和痛苦蒸发掉

是不能让全部都消失的

”

她的话很对

我的心里有个声音不服气地承认

确实是舒扬哥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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