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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回不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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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当我还在这个地方的时候 戚安雨：假若你能看透他(第1页/共2页)
文 /
七月若风
言|情|小|说|吧
“借着从客厅里逃出来的微微余光
我看到两个影子落在地板上
随着此刻飘飞的尼古丁
一闪一晃
那的确是两个影子
但却只有影子没有人
我脑子里蹦出的是一个又一个荒诞的鬼故事
可我却不害怕
眼睛从门缝里看过去的时候
我默默地流泪了
第二天早晨
我被他们从衣柜里找了出来
那时
我的眼里写满了惊恐与不安
无助与伤感
我无力地跑到了客厅
抬头往上看
哪还有什么人
那两个落在地板上的影子也没有了
除了两条绳子还挂在房顶的横梁上
随着尼古丁
一闪一晃
警察封了我的家
清理了现场
因为他们得出了结论：昨夜凌晨
大年乡七坪村有一对夫妇上吊自尽
而非他杀
其实
我心里最清楚他们的死因
但我却说不出来
也许是看我还小
警察没有详细盘问
到后来我就渐渐淡忘了
那些悲痛的回忆是最容易被小孩子所淡忘的
只有快乐的回忆才值得被记住
我那时刻意淡忘
不曾想带来的是接连的梦魇
我饱尝过那种刻意淡忘的痛苦
甚至比父母的死所带来的痛苦更让人痛苦
再后来
我被姑妈接到了城里
姑妈是个好人
她怜悯我所以收留我
再来父亲死后我就是她娘家唯一的亲人
所以他很疼爱我
姑妈家里比较富裕
我的到来也并没有给她增添多大的负担
因为她和我姑父只有一个女儿
只是我
内心总是有一股寄人篱下的滋味儿
不断咀嚼
反刍
再咀嚼
”
这便是陆祥的故事
去年我们一同来到了这个学校
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甚至
曾是同桌
今天早上他突然找我
开玩笑说要带我去乡下
我可没当这是玩笑话
曾几何时
连做梦都想和他一起消磨时光的人
现在主动给你机会只有傻子
也只有傻子才不会装傻
这个大男孩身上总有一种魅力吸引着我
让我不能自拔
“可你不是说乡下没有亲人了吗
”
“我什么时候说过呀
我邻居桂萍婶昨天打电话要我回去看看
她儿子在深圳工作
过年回不了家了
一个老人孤孤单单没有人陪
唯一能想到的是我
让我陪她
去年清明和姑妈回老家扫墓我见了她一面
人是憔悴了
苍老了
想想前些年她也帮了我家不少忙
该是我替父母感恩的时候了
我想着
等放了假就回去
你要是真愿意的话就陪我玩儿几天
然后我们一起回来
但是有一点
我中途也许会改变主意
不陪你回城里了
到时候你就只能自己坐车回来啦
其实乡下也没什么好的
真的
估计你不愿意待在那儿
”
“我愿意
谁说我不愿意了
”我不经大脑思考
脱口而出回了他的话
不是出于真心
只是对他的一时冲动
对于我这个娇生惯养的人来说
去乡下
归途还有可能自己打车
这着实算一个挑战
“这有好什么不愿意的
我还能怕你把我给卖了
你什么时候出发
叫上我一声
我陪你
”我伪心地又补了一句
但说出去后
我就有点后悔了
星期一
我们还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
还像往常一样见面
打招呼
结伴进教室
一起开门——依然是他先彬彬有礼地为我开门
我们一起坐下
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抿抿嘴唇
可爱地笑笑
一起听课
星期一的阳光特别好
从我左侧的窗户泻进来
只那么一道
恰巧从他头顶呈夹角30°掠过
最终投射到我的脚下
一个公式顿时跃然眼前
我们的距离＝他的坐姿高度×tan（90°－θ）
θ＝30°
整节课陆祥听得很认真
他总是这样
对待什么事都非常用心
包括听课
写作业这种无聊的事
而我唯一用心做的就是看陆祥怎么用心做事儿
我觉得像这样只是在远处看着他
默默地
很幸福
很有“意义”
我甚至联想到这个寒假和他在乡下的二人世界会更幸福
是这样的
“想什么呢
醒醒
得跟你商量个事儿
”
在这一秒我被陆祥叫醒
我脑残的偶像剧般的春梦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因此下一秒我又不得不正常地和他对话
“噢
下课啦
你要商量什么
”
“我必须得在老家过年了
”他倒是很直接
“为什么
”尽管我不想这么问
但我还是不由地条件反射了一下
“也不为什么
好几年没回老家过年了
想回家看看
顺便打扫打扫老房子
拜访拜访乡邻
毕竟都是小时侯抱过我的人
昨晚想了一晚上
觉都没睡好
也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的
”
“这样�
∷�
”
“那
那你就别跟着我去了吧
”
“所以
”
“女孩子嘛
回来的时候总会让人不放心的
”看着我颇踌躇了一会儿
陆祥仿佛有一阵轻松
甚至浅浅地松了口气
只是我没察觉
我太不敏锐了
“所以
我还是要和你一起去的
”
陆祥的五官又拧在了一起
眉头蹙得更紧了
但他又不得不笑说道：“这可是你自己的决定
不会变卦的
”
其实我真心不想去
但答应了陆祥我又不好意思改口
我也太傻
竟读不出陆祥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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