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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好消息

尚青云再次走在去往哈拉海集的路上

步子飞快

她希望能早一点见到司马冬雪

路边光秃秃的树干

滚动的枯草算是塞外冬天的景色

不仔细看

感觉这一切特别熟悉；可细细赏来

又极为陌生

有几处能够让她准确回忆起邰高雄等她上学的地点

让她确定这的确是自己曾经无数次步量过的沙石路

青云不知道郝峰已经辍学

心里琢磨：郝峰现在是否还在上学

是否依然用写纸条的方式与同学们讨论试题

如果是

现在为他解题的人会是谁呢

也许是一个尚青云根本不认识的人吧

离开哈拉海中学仅仅一年半

但时间之久

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青云到达集市的时候

集市上除了一个卖驴的站在一根木桩子边

一辆拉着布料的三轮车

几个拉着新鲜蔬菜的农用车车主在摆摊之外

还没有人聚拢过来

青云来的太早了

正如妈妈所说

天短

又是滴水成冰的天气

差不多得等到九点半至十点

集市上才会上足人

青云走得满头大汗

可帽檐

眼眉

眉毛

露在帽子外面的头发上

都是白色的霜

她不敢停下来

这样的天气

原地不动的话

很快就会凉透

她到处转悠一会儿

感觉有些无聊

距离九点还差半个多小时

她决定顺便到学校去看看

哈拉海乡中学的围墙还是老样子

墙头豁豁牙牙

让人想到迟大娘的牙齿

青云一直不明白

乡中里外都是土

围墙由土打成

为什么就不能维修一下呢

这不但耗不了多少资金

也用不了多少劳力

可见

集体和家庭一样

有的人讲究

院墙齐整

院落干净；而有的人家则得过且过

过一天算一天

青云走到校门边

驻足观看

一眼看到当年的教室和宿舍

过去

置身其中

从未觉察出它们的破败

可今天的尚青云

犹如看过皇家宫殿后再见贫民窑的寒酸

尚青云在这里的情形

虽只过去一年半

却已恍如隔世

心底涌出不成熟的沧桑感

她仿佛看到那个不经世事的自己

瘦小的身体

稚嫩的肩膀

吃力地扛着行李

一窜一窜地调整着肩上行李的平衡

行李在宿舍门前洒落一地

司马冬雪好看的脸蛋映入眼帘

清晰的笑声传入耳骨

站在门口发一会儿呆

尚青云感受到冬天刺骨的寒意

她不想进校门了

她来这里

也许只为回忆刚入学的片段

这

已足够

尚青云不想见任何人

也不想让任何人见到自己

她从这里走出去

却又以落魄的形象回到这里

以尚青云的性格

无论如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搓搓冻僵的手指

转身离去

不成想与对面的来人撞个满怀

“尚青云

是你

”声音好熟悉

尚青云抬头

看清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她曾经的班主任靳文军老师

尚青云尴尬地说道：“靳老师

您好

”

“尚青云

听说你不读书了

”靳老师开门见山

笑呵呵地问

尚青云搞不清这有什么好笑的

更看不懂靳老师问这话的含义

她毫不隐瞒

诚实地说：“是的

靳老师

您怎么会知道

”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尚青云

自从你走出哈拉海中学的校门

我就觉得欠了你什么

原谅我

我还是太年轻

管理班级欠妥

”靳文军老师诚恳地说

尚青云释然

生活中的靳老师与课堂上的靳老师判若两人

当年如果不是他粗暴的训斥

尚青云绝不会毅然决然地离开哈拉海中学

也不会有数理化方面的突起

她也许永远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读书天赋

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并不为过

可现如今

那些所谓的成绩都是昙花一现

过往云烟

繁华落尽

徒留孤寂

尚青云又回到起点

无论多少心结

尚青云都不想重提

靳文军老师主动道歉

让尚青云非常不好意思

“没什么

靳老师

真的没什么

我当时只是小孩子不懂事

不想读书罢了

靳老师

我得为自己当年对您的不敬说声对不起

”

“好

那咱们就彼此两迄了

从此再谁都不欠谁的了

哈哈

尚青云

如果有机会读书

你还想上学吗

”靳老师看着尚青云说

尚青云不想违心说谎

真诚地点点头

靳老师继续说：“尚青云

告诉你一个还不大不确切的好消息

明年将允许补习生和初三应届毕业生一样参加中考

”

“真的

”尚青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顿时眼睛明亮

眸子放光

精神焕发

靳老师看尚青云好像突然打了鸡血一般

吓一跳

忙解释说：“消息来源应该可靠

可毕竟还没有接到正式通知

如果你愿意

我跟学校通融一下

不收你的补习费

回来补习吧

”

尚青云问：“真的

”

靳老师笑了

说：“尚青云

依你的学习成绩和昔日的名气

学校倒贴钱都愿意让你来补习呢

如果你能回来

也算是我因为当年工作上的失误给你做一个补偿

”

尚青云的心狂跳不止

她把右手放在胸口上

抑制住狂躁的兴奋

但她依然不能像她想要的那样镇定自如

一抹绯红早已因为极度兴奋而飘上面颊

彻底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但她依然想留住最后一丝尊严 https://www.yanqingzh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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