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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初尝苦果

哈拉海乡所在的哈拉海村本没什么产业

村子不大

只有一条主街道

但在哈拉海乡

它是最大的村庄

总人口有一千多人

街道黄土路面不说

还坑坑洼洼

不时有坚硬的石块凸出路面

走出大山的孩子再回到这里

怎么看这里都带着一股朴实的贫穷气息

但哈拉海村沾了乡政府所在地的光

在老百姓眼中

哈拉海村等同于哈拉海乡

也不会有人跟自己过不去非弄清哈拉海村和哈拉海乡的区别

乡政府大院位于街道的中央地带

院内一拉溜几排砖瓦结构的平房

与两侧低矮的民居形成鲜明对比

哈拉海乡中建在哈拉海村

可以说名正言顺

每逢阴历三六九

哈拉海乡政府门前街道上会摆满地摊

来自四面八方的乡里人聚拢来

形成具有中国北方特色的农村集市

以前我们讲到司马冬雪到集市上变卖商品

说的就是这里

正如北京人俯视全国

正像清北学生鸟瞰其它高校

哈拉海村的村民也沾了光似的

无形中比哈拉海乡辖区内的其它行政村里的村民拥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感

当一些身穿土布衣服

脸堂发黑的庄稼人聚拢来

哈拉海村的村民就像大观园里周瑞家的一样

尽足“主人”的本分

改革开放后

第一批青年离开土地

进城打工当盲流

司马冬雪把她的战场转移到哈拉海村

在当地人眼中

也是一次质的飞跃

她的“旺春秋门市”因为与乡政府正好隔街相对

所以生意越做越旺

冬雪精明能干

不放过任何一个集市

司马冬雪长相漂亮

站在摊旁本身就是一景

不时有人过来买货

司马冬雪笑容可掬

引来赞美声一片；不时有人过来搭讪

男孩子个个想一睹司马冬雪芳容

女孩子撇着嘴根本不隐藏嫉妒

司马冬雪把这一切尽揽眼底

却不动声色

她偶尔神情自若

静如止水；偶尔谈笑风生

落落大方

张驰有度

收缩自如

她偶尔穿梭于人群中

取货送货

和这个谈谈

同那个笑笑

偶尔站在摊位前

讨价还价

收钱找零

银铃般的笑声洒满市场

司马叔叔懂进货的门道

进货时宁缺毋滥

店里

冬雪定价不高

重点走量

所以

店里回头客多

每逢集市

更是顾客盈门

认识冬雪的人越来越多

她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做

围在身边的小青年更是多得不能胜数

不用说司马冬雪

即便是司马夫妇也明白那些小青年挤眉弄眼

凑凑活活是什么意思

历经九年时间

改革开放的东风软弱无力地吹进偏僻的哈拉海乡

游丝一般

疲惫不堪地挤进人们的生活

青年男女从收音机里

从流行歌曲中了解到一些自由恋爱的皮毛

但不过媒人介绍这一关

他们还不知道该怎样去突破男孩儿女孩之间那层无形的障碍

走到手拉手说情话那一步

有的小伙子甚至以为

到司马冬雪的店里或地摊上买一段麻绳

和司马冬雪多拉两句家常

回到家里反复咀嚼和司马冬雪说过的话

整日整夜的单相思就是在谈恋爱

冬雪姑娘一天天长成

司马夫妇看着眼前水葱一样可爱的小人

还没来得及疼够爱够

突然发现孩子成了扛起一片天地的小大人

干起事业风风火火

正如戏剧台词中所说

“雏凤清于老凤声”了

心里有喜有忧

看着眼前对冬雪垂涎的那些小伙子

细想哪个都看不中

感觉把冬雪嫁给谁都可惜

已经不断有媒人上门说亲

司马夫妇均以“冬雪年纪太小

等两年再说”全部回绝

在他们夫妇眼中

冬雪依然是吊着两根小辫子

离家去哈拉海中学读初一时的小不点儿

他们把媒人的话当笑话

认为这个时候说这话简直不可思议

可如今

面对集市上和超市里一帮又一帮闲荡的小伙子

司马夫妇才意识到

他们的宝贝儿已经虚岁十七了

不是小孩子了

在农村

这个年龄该寻个婆家订婚了

看不到摸不着的威胁就在眼前--有人要跟他们抢夺女儿了

冬雪仍旧没事人一般

跟谁都笑呵呵的

在她眼里

来买东西的都是顾客

七十岁的老爷爷与十八岁的小伙儿没什么区别

她与顾客的关系止步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喜欢听人们夸赞

但懒得琢磨人的心思

她性格泼辣爽直

不说话笑眯眯漂亮迷人

说起话来嘎嘣脆

除了尚青云

冬雪还没有无话不谈的其他朋友

但每天搞小买卖

说到底

站在一堆小商品之间

未免偶尔有枯燥乏味的时候

家里新买来的黑白电视只能收到内蒙古卫视和中央一套节目

翻过来调过去

总是广告

况且

总有悠闲的村民和小孩子挤在家里盯着电视

看着心烦

因此

偶尔地

冬雪也骑一辆凤凰牌的二六轻便自行车

去临近乡镇集市转转

看看集市行情

当次顾客

买点东西

换换生活角色

散散心

农历五月十八

司马冬雪骑着自行车

哼着小曲

来到距离哈拉海乡十九公里的柳树林集市

她推着自行车

这瞧瞧

那儿问问

兴致不错

在一家大超市

她看中一双浅口白色高跟皮鞋

穿在脚上

左打量右打量

觉得很可心

“司马冬雪

”听到有人喊

冬雪抬头

看到一个大男孩

再细看一眼

冬雪笑道：“秦刚

你也过来赶集

”

“我赶集也 https://www.yanqingzh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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