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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风凭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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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工地打工(第1页/共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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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工地打工
夜幕降临
天色暗下来
青云无聊
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尽管将高雄给买的被子压在自己的被子上
依然阻挡不住严寒
青云怀疑第二天早晨
她的整个鼻子可能会被冻成冰坨
同寝室的两位阿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寒冷
她们在木板上先铺上羊毛毡
羊毛毡上面铺了一张大羊皮
靠近尚青云的一个铺的不是羊皮
似乎是半张骆驼皮
这些皮质的褥子上面
两个人都铺了一层棉褥子
她们躺在自己各自的被窝里
身上盖着两张棉被
脱下来的衣服夹在两层棉被中间
从青云这边望过去
像两座小山丘一般
尽管那些东西看上去黑乎乎油汪汪
几经风雨
如同从土里扒出来一般
各种难闻的气味十足
但在这个寒冷的冬夜
与青云相比
她们两个显然过得很滋润
她们不停地说话
从庄稼谈到收成
从村里人谈到市里人
从孩子谈到老公
从娘家父母谈到公婆
给青云留下的印象是
她们的孩子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她们的公婆都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公婆
她们各自认识的村里男人都出轨
女人个个红杏出墙
两个女人从晚上七点钻进被窝
在黑漆漆的工棚里
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半
刚刚还聊得兴致勃勃
闭上嘴立刻鼾声大作
青云从不知道
貌似女人味十足的两位阿姨
打起鼾来竟不输须眉
青云没办法入睡
刚刚习惯被窝里的冰冷
尿意又来侵袭
她只好一次次披上衣服跑出工棚去厕所
等她再返回钻进被窝时
又一次次浑身打颤
最后
她只好穿上衣服
躺在被窝里
简易工棚的顶子
塑料胶带粘连的部分
可以隐约看到一颗闪烁的小星星
这个夜晚注定白费了
青云在两个女人的鼾声里
尝试着背诵几篇古文
寄希望这些枯燥干巴巴的词句能引来睡意
也算她苦读多年学到的知识派上点用场
可那两位阿姨的鼾声
让她背得断断续续
她只好一次又一次返回去重来
弄得她越来越精神
不行就背毛主席诗词吧
可她又错了
当她背诵“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时候
脑补了毛泽东挥毫泼墨的豪情
背到“中流击水
浪遏飞舟”时
脑海中出现奔腾翻滚的长江水
想到泸定桥
大渡河
以及红军过草地的画面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哪儿去了
”青云恨思维天马行空的胡乱游走
于是重新来过
“毛泽东的诗词过于大气
豪放
不利于睡眠
还是背诵古文吧
”青云劝说着自己
黑暗的星空下
工棚外刮着冷风
工棚内一会儿鼾声如雷
一会儿气若游丝
青云没有任何睡意
她默默背诵《曹刿论战》
《过秦论》
《孔雀东南飞》
《花木兰》……
一篇又一篇
她把初中三年学过的古文几乎背诵一遍
本希望引来睡意
却发现睡意离她越来越远
她想起郝峰
想到司马冬雪
也想到孙长江
她很冷
几乎一夜都没能捂热双脚
她有些害怕
因为她似乎听到工棚外有隐约的脚步声
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同工棚内的两个女人的闹铃响起
鼾声顿止
两个人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下地
走出工棚
尚青云拽过临近阿姨的棉被
压在自己的被窝上
一股泥土气息夹杂着油污的气味儿穿破鼻孔
冲进青云的肺
青云管不得那么多
重新钻进被窝
东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青云沉沉地睡去
食堂开早饭
高雄没见到青云
想去探个究竟
又觉不便
早餐只有馒头
小米粥和辣菜条
高雄已习惯这样的早餐
他买上两份早餐
坐在长木板搭成的长凳子上
等着青云过来
可一直等到饭菜凉透
也不见青云的影子
看来
青云赶不上早饭了
高雄胡乱吃上一口
出去
转到村里油条铺
买两根油条
一小杯豆浆带回来
找到做饭的大姐
让她带回工棚交给青云
青云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
太阳很高了
她感觉浑身发板
僵硬
走出工棚
冲着太阳伸个懒腰
返回工棚想洗把脸
这才发现
地上脸盆里的水上浮着一圈冰凌
她问身边的阿姨:“阿姨
到哪儿去弄点温水洗脸
”
阿姨不屑地说:“洗脸的时间早过了
现在到哪儿都弄不到热水了
”
青云伸手去取暖壶
说:“那只好用点暖壶里的热水了
”
两位阿姨异口同声地喊道:“那可不行
你把热水洗脸了
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喝啥
”其中一个阿姨甚至气愤地说:“出来讨生活
大家一起住着
谁都不能太自私
”
另一个瘪瘪嘴
接下去说:“就是
在家里充大小姐可以
可这里是工地
”说完
从青云的被窝上一把扯过自己的被子
下颌往前一努
说:“那个
跟你一起来的小孩子让我捎给你的
”
“诶
别说
尚青云
”第一个说话的阿姨笑着说:“看你跟个小病秧子似的
倒找了个好男朋友
知冷知热的
”
“嗯
这小丫头片子就是命好
有的人
你看着人不咋地
但人家就是样样赶时气
”
青云心里很不痛快
听到这话应该更不痛快才对
谁知青云只听进去这位阿姨说她命好
这让她心里顿时敞亮不少
自从上学不成以来
第一次有人说到她命好
就这一句话
立刻融化了青云心里的顽石
她们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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