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第五章

文 / 鶱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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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已经跑了十几圈

直到双脚不再听使唤时

我才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息

天下的事情在我眼中

总有些困惑

张莎莎

这个名字本不该存在我的记忆中

也不应该出现在我的眼前

可是

我怎么就在不断地想着她呢

烦恼

新的烦恼终于侵袭了我这个穷得一清二白的人的心

当我躺在草地上含泪看着挂着丝丝白云的蓝天时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身影

随即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侵淹我的身体

我看见了她

那时她正慢慢地蹲在我身边

从怀里拿出一块小手帕

开始轻轻地给我擦汗

“莎莎……”我不知怎的

突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连姓也省了

“嗯!”她轻声应了一声又说

“你跑了这么久

累不累

”

我慌忙坐起来

伸手抓住了她雪白的小手说：“我自己来吧

”

她显得很慌乱地抽回了手

脸蛋也开始微微的泛上了晕光

低着头玩弄着小草说：“你……我能叫你做哥哥吗

我没有兄弟姐妹

所以……

”

很快

我就和她谈了起来

我突然发觉

原来

我的口才也是蛮好的

在莎莎面前

至少可以把她逗得“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还说到她原来很早就喜欢看我的文章

说我的文章写很感人也很有价值

后来

我在她的小房间里看到了她那本小册子

上面贴满了我在校报上发表的散文诗歌

才知道了她原来很早就注意到我了

只是我一个笨牛并不知情罢了

下午

她就说还欠我一顿饭

因而一定要拉上我一起吃晚饭

那是一顿我从来没有吃过甚至连见都没有过的饭

不但味佳色美

而且样式多样

在那时候

能有她这么富的女孩并不多

不过

那时已经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了

所以

对我一个没有去过大城市的农村男孩来说

就觉得张莎莎或许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富翁爸爸了

张莎莎见我沉思不动筷子

连忙不断地给我夹菜

还说我长得这么瘦

也不懂得多吃点

看到她一双明亮而又迷人的眼睛时

我不禁愣了一下

并且突发奇想

如果我能拥有她

那该是一种多么美丽而又浪漫的事呢

当天下午

她就让我陪她去看电影了

电影是那种很温馨而又极其浪漫的片子

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终将张莎莎惹得满脸泪珠

她说这部电影她看了好几次了

可是还想看

我知道

我自己不爱看这种与现实不相符合的片子

但是

嘴上说出的话大相径庭

我说：“莎莎

我也很喜欢……”我没有说完喜欢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说喜欢看电影还是喜欢她

我一个长了十九年的小伙子

第一次和除父亲外的第二个人单独在一起

而且还是不可再有呵求的同龄异性

心里不可回避地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

我承认

我内心直到现在

仍然是空虚的

以至于我的自卑感进一步恶化

在她面前

由于我的清贫

思想的落后

使得我无法面对她美丽的容貌和流利的谈吐

送她回去的时候

我发现

她在走进家门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但她还是小跑进了她家的小院子

在往回走的时候

天突然黑得出奇

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连路灯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息了

那天晚上

我一个坐在江边的护拦上

沉寂地看着缓缓流动的江水

我在想着张莎莎这个美貌少女

到目前为止

我仅仅知道她正读高一

是一个学习很好不错的女孩

其余的一无所知

而她对我却了如指掌

就连我这么一点不见得人的经历也瞒不过她那双迷人的眼睛

往后的交往

会不会有什么转折呢

我跳下拦杆

沿着大江慢慢地走着

城市的辉煌

也仅仅是我身边的过客罢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也能有幸住进那些高楼别墅里面去

第二天

我没有见到莎莎

第三天第四天也没有

我想

她或许从此消失了

我一个穷困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木纳的有点痴呆的农村小伙

有谁会看得起呢

记得父亲曾对我说过

人

只要有了钱

才能有地位

也才能拥有生活

而对于男人

如果没有钱

那么就算你再优秀

也只能做一辈子的光棍

女人是永远不会拿眼朝你看的

一个农粗居然也能了解现实中国人的心理常态

真是太伟大了

只是可惜

父亲大人一辈子都别指望有哪一天了

张莎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

是在一个月后的一个黄昏

她一见到我

就扑进我脏污的怀里痛哭起来

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般伤心

可她一字也不说

只是抽抽涕涕地擦掉泪珠盯住我的眼睛看了许久

才说：“你可以就这样抱一抱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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