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面具第二十章(第1页/共2页)

文 / 狄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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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深藏在地窖里的酒

历久弥香

愈香醇愈使人迷醉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痛饮一杯

竟觉得酣畅淋漓

南方的夏季

燥热的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湿热的气息

少却了北方的干燥

反而别有一番阴雨霏霏的韵味

放眼望去

平整辽阔的平原被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黑黢黢的山所覆盖

透过车窗隐隐约约地看见远处山脉的连绵起伏的轮廓

火车小心地行驶在这块不平的土地上

发出的鸣笛声也显得小心翼翼起来

忽然整个车厢暗了下来

窗外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火车

宛如一条粗壮的蟒蛇缓缓地爬过一处狭窄又冗长的土堆

身上沾满了灰尘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丝丝光亮开始照进车厢里

豁然开朗

柳暗花明也不过如此吧

于湘似睡非睡地靠在车窗处

脸上显出疲惫的倦态

那双原本有神的眼睛里此刻也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显得空洞洞的

黑色的睫毛忽闪忽闪

宛如蝴蝶扑腾的翅膀

在花间栖息逗留

隐约间

她似乎看见那烟波浩淼的湘江水在眼前奔腾

涛涛的江水似连绵的乡情

汹涌澎湃

林方田已经答应方君烨暑假会和他一起回家

所以他不用着急整理行李

此刻他坐在公园一角的椅子上

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发呆

他仿佛从那遥远的天空中看到了日思夜念的已有些模糊的面容

他那柔美的嘴唇在空气里轻微地颤抖着

眼眶不知不觉间就湿润了

他悲恸的神情里潜藏着忧郁的灵魂

在无人的此刻

毫无遮拦地从心底释放出来

泪水从眼眶溢了出来

他就用那双白皙的手掌抹去了

然后

他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那枚纽扣

一脸动容

眉宇间的忧愁反而更加深邃了

于湘下了火车

在后面拖拉着的行李箱并没有妨碍她加快脚步

很快她就从拥挤喧闹的人群中走了出去

轻车熟路地走出了车站

落日的余辉泼撒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

斑驳破碎的树影投射在路的两旁

残留余温的空气里还有挥之不去的火辣辣的气息

于湘望着不远处的伫立在众多楼房间那栋白色的小洋楼

沐浴阳光下的房屋有些耀眼

如梦一般的引人入胜

于湘一只手推开那扇漆红色的上面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门

另一只手抬起斜拉在身后的小巧的行李箱

走进了屋子里

于湘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

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白色的擦拭地格外透亮的地板倒映出精美的天花板上的纹路

套着淡淡的碎花纹的沙发静静地坐落在一旁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

娇艳欲滴的花朵束立在其间

“妈

我回来了

”于湘放下行李箱

向屋内喊去

声音里夹杂着喜悦

于妈听到客厅里的动静

本以为是于爸下班了

当听到于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时

她足足愣了三秒

然后才惊喜地从厨房跑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于妈大步走上前

接过行李箱

然后亲切地望着数月不见的女儿关心地说道

“哎呀

我想给你个惊喜嘛

”于湘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于妈

就走到桌子旁

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口

然后转身对着于妈开口问：“妈

爸呢

”

于妈将行李箱推到一边

然后走到桌前

又给于湘倒了杯水

叹了口气

说：“你爸爸前几天从外地出差回来

所以这几天公司里就有些忙

今天回来的可能有些晚

要不我打电话让他回来

这几天他一直念叨你

”于妈伸长脖子

望了望夜色

心里也有些担忧

于湘拉着于妈坐在沙发上

抱着她的胳膊

撒娇道：“妈

我想吃你做的水煮鱼了

我在学校都吃不到呢

”

于妈看着女儿那副馋猫的样子

不禁笑出了声

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说：“行

还想吃什么

你妈我现在就给你做

”说着

就向厨房走去

于湘看着妈妈走进了厨房

想了想

就将自己想吃的一一列了出来

惹得于妈在厨房哈哈大笑

于妈在厨房忙了好一阵

于爸才回来

他看见于湘坐在沙发

眼睛紧紧盯着电视

手上拿着个苹果正往嘴里送

直到听到于爸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专注于电视的于湘才意识到于爸回来了

“回来了

”于湘听见于爸那低沉的声音响起

立刻放下手中的苹果

从沙发上蹭得跳了起来

冲向于爸的怀里

“老爸

你可回来了

想死你了

你有没有想我呀

”于湘望着于爸那张有些严肃的黝黑面庞

开心地问道

“没想

”于爸嘴硬地回道

于湘瘪了瘪嘴

似埋怨地看了过去

于爸看着她这副模样

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这时于妈端着菜走了出来

望着他们俩也笑着打原场说：“你爸那是嘴硬呢

还不好意思承认

行了

洗洗手

吃饭吧

”于湘向于爸做了个鬼脸

就跑去洗手了

于爸无奈地摇摇头

心里感叹道：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灯光下

可以清晰地看见于爸那茂密的黑色头发里已生出几簇华发

微笑时候眼角的皱纹也叠在了一起

岁月对他的身体下手

衰老只是时间的问题

“来

多吃点

看你瘦的

”于妈夹起猪蹄放进于湘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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