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一章高考后(第1页/共2页)

文 / 老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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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看分数

1990年暑假已经过了一个月

高考后的刘老八已经连续割稻插秧半个月了

一身晒得黝黑

身材虽然依旧瘦高条

但已全然没有在学校时的白面书生模样了

今天他早早起来

要去20公里外的县立中学查看高考成绩

苦熬着上这十几年的学

就是一门心思想着有个脱离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这一天

他的心里有些兴奋

但更多的是惴惴不安

他宁愿面对毒辣的日头和狂风暴雨

天还没有亮

房间里很暗

泥地面有些不平

布鞋可能被同住的四哥踢进了床底

摸索了一会才找到

父亲的咳嗽声从大门外传来

老八走出房间

看见父亲佝偻的身影已在门外忙碌

准备今天的农活家什

双抢季还有半个月

这也一整年的关键时期

全年的主要收入就指望着这一个多月

老八今天去看了分数还得赶紧回来干活

老八骑上二哥的自行车

这是家里唯一的现代化工具

他沿着村口的机耕道

小心向前蹬着

泥土路面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苍白

前两天下了雨

土路被村里拖拉机碾压过

到处凹凸不平

还不时有个水坑；远处已经听到人声和割稻的刷刷声了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味

时尔有露珠从树梢滴落

随风飘到身上

虽是仲夏

但还是有些凉意；村子落在一块小平原上

离山有二十多里地

地平线那里

还有星星在那亮着；那边隐约有些小山包

是县城的位置

到达县城

天已经亮了

太阳也将要从地底下冒出头来

骑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

老八感觉有些饿了

他来到学校操场

找了个水龙头

拧开来却是一股黄锈色的水

想着已有一个多月没人用过

也应该生锈了

他坐在支好的自行车上

等着水流成了清亮色

才伸过头去

咕咚着喝了几大口

洗了把脸

这才抬起头

周围打量起离开一个月的母校来；学校里很安静

操场上没有往日的热闹

只有几卷晒谷子的篾席在等待着收割回来的稻子；树上的知了开始叫唤

显得校园更加静寂

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

都是高三年级来看成绩的

老师还没来

同学们都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三三俩俩地聊着

突然

有人在喊“老八

老八”

老八看见学校的宣传大墙黑板那边一只手在向自己挥着

知道是同学在喊他

锁好车

他赶紧走了过去

大黑板是在学校围墙上

用水泥做的底再漆上黑漆做成的

平时是学校用来做各种宣传和节假日活动版画

现在上面仍有大版的文字和粉笔图

不过被这一个多月的风吹雨淋

粉笔的痕迹已淡了不少

有些地方已是一片片的雨水冲刷后的条栅状了；老八走到跟前

看到王康

刘旭

周小华等几个同班同学

他们指着黑板

告诉老八

他已经上了提前批的录取线

老八心里动了一下

皇天不负苦心人哪

他顾不上和同学们打招呼

赶紧走近一步抬头看去

在黑板的正中间

有新擦出来的一大块

上面写了两三行字

字的位置很高

显然是借助梯子写上去的

目的是不被人擦去

老八认真读了通知内容

是学校通知提前批录取的名单

和进一步面试政审的时间地点

老八的名字在第二

通知的是省公安专科学校

专业是刑事侦察

明天上午在地区行署进行面试和体能测试

政审时间待定

老八清楚当时填报的就是这个专业

心中的梦想一直是做个公安

一身制服

正气凛然

看来梦想离自己不远了

他心理一阵狂动

激动得有些过份

他稍稍镇定了一下心情

向同学们打过招呼后

回到自行车旁

愣愣地坐了有好几分钟

9点整

老师来了

是教务处的孙主任

大家轮流进入他的办公室查看分数

孙主任是个和蔼的老头

当老八进去的时候

他已经把老八的成绩条放在了桌上

分数很高

超过本科线十多分

孙主任说：“语文数学没拿高分

可惜了

现在进入提前批

是个专科

你打算去吗

”“当然

老师

这是我的梦想

”

第二节面试

回到家

全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

这一天也过得非常的快

傍晚时分

二哥向邻居借了一辆自行车

和老八一起向市里进发

他们得今晚赶到市里

准备明天去地区行署参加面试

去市区得越过县城

向北再行30公里

到达市区已是晚上12点

两人已累得气喘吁吁

毕竟干了一天的活

又骑了近60公里

可是俩人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虽然街上已很少车辆和行人

但路灯仍然亮着

明晃晃地非常喜庆

当晚

他们到了二嫂兄弟的修车铺子

在一辆报废的面包车车厢里住了一晚

行署的面试非常顺利

考官是学校的老师

着制服

问了一些问题

简单的体能测试

考官非常满意

毕竟是一位刚从农田晒出来的健壮小伙

俯卧撑时

考官直接说可以了不用再做了

面试圆满结束

第三节意料之外

双抢基本结束

老八带着小外甥去百公里外的大姐家住了几天

返回家时

二哥悄悄地告诉了老八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他的警校梦结束了

据村高官说

警校的老师来县

乡

村政审

一路顺畅

只是到家了解父母亲的意愿时

父亲表现不太好

他是个经历过走日本

国民党抓壮丁的老人

非常固 https://www.yanqingzh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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