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无标题章节(第1页/共2页)

文 / 群森

言|情|小|说|吧

幼时那片记忆的蕃篱己被时空渲染成一片朦胧恬淡的青蓝了一许是蓝吧

却又带几许淡红散在栖霞的辉光里……那般的诱着你溶进那莫测变幻的色里

走过幼时捉鱼虾的断桥

穿过一段田间小路就到了院里养着大黄杏树原本庵堂的小学校了

我的小学也便是在那里上的

那走散了尼姑的庵堂

正屋六间

东西厢房各三间

正房后面是一片不大的菜地

一口水井

水井旁是雀儿做了巢的粗大杏树

外面是一道破旧的围墙……五六年

当这里最后一名尼姑被好心人配了邻村庙里和尚后

这里就成了附近几个自然村的小学校（大约是<一>到<三>年级）

走岀村口

就能看到绕着炊烟的教室一老师在做饭

他的饭总晚

老远还能听到咳嗽声

他是我们的三个班的老师许云华

五十来岁

花白头发

很有学问的样子

早在一年级一西厢房上课时就听到些有关夫子的故事：大约是黄埔几期的（日子里便有些佩服）……那是民国的事情

然终不知何故隐到了这里且做了我们这里的老师

不必去管

也不必去问

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孩子

整日要做的太多了：断桥边水潭里的小鱼

小虾；西沟宝安家的栗子是否熟了……但收又有一些好事的村民打听出些眉目：大约是因为一个女人结下了仇家……后来那女人也死了

还有腹内孩子

家人……就这些罢

那时也懒得再去打听别的

当他被支书领进这个养着大白杏子的院落时

他已是两鬓如霜了

懒得管了

孩子要做的自然比这要有趣的多

这里原本富饶

和协

安宁……人们说这是一方宝地

可不知何日何时这里的风水被追宝而来的“南蛮子”给坏了

坏了风水的地方便不得安宁

外面一”运“这里就“动”：”吃大锅饭”

“放卫星“

“大炼钢铁”……竟也被侍弄的有滋有味

却因地方小“反革命“”工贼“之类让支书大伤脑筋

几日几夜的思考

终于想起了藏在庵堂里的许云华

“哼

……资本家少爷

……“

于是人们菜色的脸上便欣欣然起来

“开批斗会

“支书说

很热闹的样子

那其中自然有风也有雷

夏季么

都这样

坐在杏树上不用再做作业的我们几个

便很高兴

很想笑

特别是老夫子戴二尺多高的帽子的样子

天气很热

庵堂里的大院子站满了人

夫子低着头

脸色很苍白

两个民兵押着

“打倒……

打倒……和资产阶级划清界限

”群众海啸起来

”同志们

我们要很抓阶级斗争

要年年抓

日日抓

一定要资产阶级斗争到底……许云华是藏在革命群众中间的走资派……”

”打倒

打倒

……“

一阵阵海啸般“打倒“之后便是戴着高帽的夫子一颤颤上了路

游村去了

人群中有人笑

我们也笑

可恶的宿儒不得再打手心

再以后是那宿儒终日不响很孬种的样儿住在村头离学校不远的破砖窑之中

用三块砖头支了破锅熏饭

七八年联产承包

我的这里是七九年施行的

当一切象海中波涛一浪浪平息之后

人们终从虚幻的缥渺中回到了现实

饭是要吃的

田也要种

老婆孩子也要养……于是那举拳头做山呼状的手

又开始修理农具

整理田地……他们荒废的太多太多了

我们也荒废也太多了

当一切归于平静回到现实

我们学校也又开课了

”还让云华教吧

“支书说

也是

这里识字的不多

缺教师

夫子是经过老支书反复再教育之后才又教书的

其中包括党卫国他妈一刘寡妇

在他受批时曾一天晚上没有月亮

给夫子送一蓝子红薯人民群众很有些意见类……

但意见归意见

这里村民的文化水平不及他却是实事

就连以后学校扩大进来的几个师范毕业生也服

那时的小学只讲算术和语文

自习课多

于是常常自习课夹了不知那弄来的厚厚的书本慢慢踱进教室

“尽管写你们的

”他每每道

便边写做业边听他讲他的《三国》《镜花缘》……类

他总是在课桌间通道走一来回

然后踱到门边向断桥边望一回子

然后坐在一学生旁开讲

讲着讲着

突然会猛悟似的问道：“下课了么

”

”是的

“

他便有些悔意的摇着手笑着说：“快回家吃饭吧

快回家吃饭吧

”然后极斯文的样儿慢慢踱出教窒

回自己那间房整日的不出来或做学问成做饭去了

也偶尔负了锄头到后院井畔旁的菜地侍弄菜蔬

夫子讲课是尽力且有水平的

当时教的课对他来说是不值一提的

每每一节讲完还余下很多时间

又是在：“尽管学你们的”声中用极有感情的调子诵出

低沉忧伤的调子在黑板前狭窄的课堂上荡开去

真的每每的我好象被一种说不清的气氛围着一悲伤

无耐

痛苦

还是凄凉

……

“我面琵琶已叹息

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下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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