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哪里第一章(第1页/共2页)

文 / 陶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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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

曾听过一首歌:

在生活的道路上

人人都有幻想

也许明天就能实现

也许永远没希望一一只要不断的努力

生活将放射光芒

拉拉拉拉……

我这里要讲述的故事

似乎和这首歌里说的有点像

所以我借住这首歌的最后一句

将生活改作生命

将这个故事取名为“生命的光芒

”

这里是某县最偏僻的一个山沟一一鹰愁沟

(请原谅我不告诉大家是哪个县市

因为它不光荣

)这儿的山高一座座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这儿的山多

一座连着一座

一座接着一座;这儿的人苦

从种到收

全靠人的肩膀

多数地方连最原始的犁都用不上;这儿的人穷

有一多半人家住着毛草房

有的连吃饭都成大问题;这儿的人既保守又落后

至今依然信奉多子多福的老理儿;而且甘守故土

宁可饿死在家

也不肯挪挪窝

沟里有一条通向外面的小路

弯弯曲曲坑坑洼洼

像营养不良的婴儿伸着枯瘦的手臂

拼命想抓住点什么

这条小路一直通到村外的小学校

再往外

通向一个火车站

至于那个火车站通到哪里

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其实除了孩子们上学

出去的人真的很少

出去做什么呢

缺东少西的故然不少

谁又有钱买了

深秋时节

太阳已经偏西

秋风转着杂草

打着旋儿滚到山沟里

远处传来一阵孩子欢笑打闹的叫喊声

那是到外面念书的孩子们放学回来了

八九个孩子

你追我

我赶你

飞快地跑着

跑在前面的是一个叫三丫儿的女孩儿

高个儿

大眼睛

略有点黑

身上穿着小花褂

蓝裤子上补着补丁

这是个粗壮而健康的孩子

无知粗野的眼睛里充满了快乐

她姓杨

14岁

上小学五年级

紧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叫桃儿的女孩

比三丫大两岁

虽然已经是大姑娘了却显得天真可爱

天生一副娃娃脸

仿佛永远也长不大

后面十来米外

跟着几个小不点儿

都是一二年级的孩子

从头到脚都是土

拼命跟着跑

大口喘着气

不停地叫着“等一会儿”为了等后面的孩子

三丫儿和桃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不忘往旁边的沟里扔几块石头

“三丫儿别贪玩了

快走吧

“坡上放羊的姐姐喊她

这家子两男三女各论各地排行

老大是男的

今年28岁了

还没说上媳妇

整天吃饭干活

没什么话

背地里有人叫他傻子

老二是个丫头

17岁那年跳井死了

因为什么

似乎没人愿意追究

老三又是个小子

二十了

是家里唯一进过中学大门的一个

老四叫二丫儿

小学毕业就在家放羊

三丫儿是最小的

也是家里唯一还在上学的一个

三丫儿的大名叫杨飞鹰

是教她的老师给起的

意思是希望他飞出鹰愁沟

可惜这孩子智力平常

加上根本不知道读书有什么用

倒让那位老师失望了

听了姐姐的呼唤

三丫儿不再和其他孩子打闹

加快脚步朝家中跑去

三丫儿的家在紧沟里

往里再没有人家了

她家住的是茅草房

外面的墙上横七竖八地支出许多谷草

当厨房的那间房子有个角儿已经露了天

房子的背后就是山

所以这个房子夏天闷热

冬天寒冷入骨

门口有个不大的院子

还有几个倭瓜没有摘

紧靠着住人的窗子

几根木棒和一些木条儿

就围成了一个羊圈

已经很久没有清理了

羊粪堆了厚厚的一层

三丫儿一溜烟儿跑回家

一股少有的香味迎面飘来

“今天不是过节

怎么会有肉吃

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不成

”三丫儿心想

“妈妈

我回来了”三丫儿都不敢大声了

小心翼翼地说

“快把衣裳换了帮妈忙忙”三丫妈吩咐

“你三奶来了

进屋说句话

“

三丫儿的母亲五十出头

头发已经白了七八分

驼背

眼窝深陷

皱纹爬满了干瘪的黄

三丫儿看了看母亲

答应了一声

忙进屋

一股浓烈的烟味呛的三丫儿直想咳嗽

一个干瘪的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盘腿端坐在炕上正抽着烟

老父亲恭恭敬敬的坐在地上的小木墩上

满脸堆着笑

三丫儿打了个招呼

换上在家穿的破衣裳

帮她妈做饭去了

“妈

三奶来干啥?”三丫儿切着腌咸肉

头也不抬地问

“干啥?为你大哥的事儿!“三丫妈喜出望外

“给大哥说媳妇儿?”三丫儿高兴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可人家肯来吗?“三丫儿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他们家实在太穷了

以前也给大哥提过亲

可是人家一看那六口人挤在一起的三间茅草房

补丁落补丁的一家人

都回绝了

“是换亲

东头老丁家的二小子快30了

和咱们家一样

穷的说不上媳妇

他家不是有个丫头

叫桃儿的

比你大两岁

说的就是她”

“什么?”三丫儿惊的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是她?”

“怎么不能是她

“

“他哥哥是傻子呀!你们要拿谁去换桃儿?”三丫儿的脑袋一片空白

”

“当然是你姐了

现在还轮不到你

到你二哥时就只能指望你了……”

母亲往下再说什么

三丫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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