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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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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回 从远方来的陌生人(第1页/共3页)
文 /
涂栩
言|情|小|说|吧
知了的叫声更加增添了这个炎热夏天的烦躁
教室凝聚的气流像一块沉重的乌云
孩子们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小脸犹如蒸笼里的馒头
难以驱散紧张学习带来的压抑
这是小学六(3)班的教室
即将接近六月的酷暑天气
意味着升中考试的刑场越来越近
每个学生的内心都充满着对那天来临的不同感觉
不变的是
这将是这些孩子六年学习生涯的终点
学生紧张
老师更紧张
没有谁希望自己的工作被他人拖累
也不希望被上级指责自己的工作在关键时候撒汤漏水
更不希望自己的名誉在往后的工作中受损
所以
讲台上的老师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面临的处境
这位正在黑板上写着方程式应用题的数学女教师是六(3)班的班主任
叫高慧
高挺的鼻梁是她个性的标志
高大的个子是她能力的体现
历来
她手中考上重点中学的学生名额一直居高不下
这自然和她独有的教学方式和丰富的教学经验密不可分
题目写好了
她点了一名学生上黑板做这道题目
“张小羽
你上来
”
这个男孩坐在全班最后一排单人座
也是全班唯一的单人座
他今年十五岁
曾经两次留级
年龄比其他孩子都要大
男孩站起来
没有抬头
只是回答道:“老师
对不起
我不会做
”
“不会做
你上课到底带不带脑袋
”高老师呈现怒容
说道:“我已经不想浪费时间在谈话方面
你明天考虑办理退学手续吧
”然后高老师点了女班长的名字说道:“赵海燕
你上黑板做给他看
”那个女孩昂首走上了黑板
议论声
开始有了
窃窃私语...
“......这么简单的题
他都不会做......”
“......又要填分给他......”
“......真会拖后腿.....”
男孩默默地坐在座位
转脸望向身边窗外蔚蓝的天空
那种蓝是那么令人安详
天空中的云叆是那么洁白
鸟儿在天空下自由地飞翔
一阵微风吹进窗口轻抚男孩的脸
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双眼
瞳孔里倒映着天空的蓝色
那是他渴望拥有却不属于他的...
放学了
负责值日打扫卫生的几个孩子一溜烟跑了
只剩下张小羽一个人
他独自把教室的卫生打扫干净
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斜照在张小羽的后背拖下了纤长的身影
他来到码头菜场
海岸传来轮船汽笛鸣叫和舢舨马达运作的声音
络绎不绝的搬运工拖着装载泡沫海鲜箱的拉车忙碌在海产市场
男孩买好菜往家的方向走去
来到洪门区东星边坡小巷区域
每家每户传来油烟机轰鸣声和电视节目声
无数屋檐下吊满千条错综复杂的电缆
繁杂密集的房屋相互紧挨仅留下白驹过隙的罅缝
每条巷路逶迤蜿蜒
令人扑朔迷离
张小羽提着菜转左转右
来到自己家门前
他打开铁闸院门
走进青砖铺砌的甬道
甬道两边种着葳蕤的草木
残墙遍布绿茸的青苔
甬道尽头是一座两层砖房
男孩走上台阶推开灰色双扇大门
走进昏黯宽敞的客厅
一种无法想像的寂静
甚至令人感到恐慌和不安
空灵的大厅摆设着传统中庸的木质家具
唯一听见墙上的金色挂钟哒哒作响
墙上的挂画静夜思
融洽着整个房间沉郁的格调
张小羽放下书包
来到厨房开始洗菜做饭
昏黄的灯光下只有男孩的背影
默默地在砧板上切着姜片和葱段
爨烟的飘起和抽风机的轰鸣增添了沉默房屋的气氛
这个房屋
已经六年没有其他人来过
男孩每天就是这样自己独孤的渡过
男孩一个人坐在旧黄的圆桌前慢慢吃饭
柜台上的黑色收音机嗞嗞跳动着音频电流播放着FM调频新闻:
...日本签署“购买”钓鱼岛
中国政府已经想日方提出严正交涉和抗议...中国会坚决捍卫钓鱼岛领土主权....
...三合会秘密支持中国军方在奉天的土地征收...
...英超第34轮
曼联对阵埃佛顿
赫尔南德头球破门...
...南苏丹共和国将在两个月后成立
总统萨尔瓦.基尔是丁卡族人
他是天主教徒
声称会带领南苏丹走向正义
自由
繁荣...
男孩安静地听着收音机新闻
六年只有收音机陪伴着他
饭后
他收拾好厨房
走进房间开始写作业
在那盏台灯下
他写得很慢
很多不会写
很多红色的交叉
耳畔传来平时同学对他的议论
他凝视着课本
想起六年前的一幕:父亲
提着行李已经走出门口
背后
站着张小羽
父亲说道:“我走了
你照顾好自己
不要在外面闹事
”张小羽最后问道:“父亲
你还会回来吗
”父亲转头看着他说:“保重
”
张小羽从回忆中转过神
他合上课本
来到院子的草地
男孩赤膊跳起抓住单杠做着引体向上
十五岁的男孩体内每个细胞爆发着潜在能量
片刻再做着俯卧撑训练
男孩平直的身体于下颌都严格地与地面接触
两百个极限炼狱
他倒地了
湿透的发丝搭在额前
他展开四肢躺在草地上仰望着繁星密布的夜空
那种灏瀚的深蓝是那么宁静
银河之水悬挂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
似乎伸手都能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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