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第 8 节梦想破碎，遗憾离开人世(第1页/共2页)

文 / 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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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完《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这首词之后

已经垂垂老矣的辛弃疾再次受到了打击

在这一年

朝廷的言官向辛弃疾发难

受到弹劾的辛弃疾被降为朝散大夫

提举冲佑观

朝廷想让他去做知绍兴知府

两浙东路安抚使

远离朝廷

但辛弃疾这次任性了一回——他拒绝了朝廷的任命

朝廷误以为辛弃疾对新的任命有所不满

所以又给他加官进爵

拜为宝文阁待制

之后朝廷为了安抚这位老同志

继续给他加封为龙图阁待制

让他出知江陵府

到南京当知府

但辛弃疾仍然不为所动

对于这位倔强的老同志

朝廷左思右想

最终决定让他去临安和皇帝面谈

有意让他当兵部侍郎

但辛弃疾再一次拒绝了

这时候朝廷才明白

辛弃疾并不是对自己的职务和待遇有所不满——他所不满的

是朝廷丧失了勇气

无法启用他北伐

收复失地

这时候的辛弃疾已经 64 岁了

也许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如果现在不能拼劲最后一口气

为国效力

而去绍兴

金陵或者杭州当个闲置

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1

就这样

辛弃疾在家又闲赋了三四年时间

在这最后的光景里

他像往常的归隐生活一样

一边心有不甘地惦记着北伐的梦想

一边饮酒

唱曲

蹉跎着人生中最后的光阴

开禧三年

即公元 1207 年

辛弃疾 68 岁

68 岁

在古代已经属于长寿人群了

他似乎不愿意那么早离开人世

因为梦想还没有完成

在这一年

朝廷再次想起了闲居在家的辛弃疾

于是决定起用辛弃疾为枢密都承旨

令他速到临安府赴任

枢密院是宋代的最高军事决策机构

但枢密都承旨这个职务

仅仅是负责掌管枢密院内部事务

检查枢密院主事以下官吏的功过及其迁补等事情

仍然是一个有点权力但无法参与军事决策的闲职

因为在诏书送到辛弃疾面前的时候

辛弃疾已经身患重病

卧床不起了

所以

他使出浑身解数给朝廷写了一封信

说自己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无法胜任这个职务

可是

即便他现在仍然年轻力壮

或者像他笔下的廉颇一样

仍然能够大口大口吃饭

他是否就愿意去赴任呢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早在三四年前

他就已经不愿意再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工作了

公元 1207 年的九月初十

辛弃疾去世了

享年六十八岁

史料记载

辛弃疾临终前无力地平躺在床上

但嘴巴里仍然还在大呼「杀贼

杀贼

」

「杀贼」两个字说起来容易

写起来也容易

但是辛弃疾却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去呐喊

现如今

他用尽最后一口气

仍然不忘「杀贼」

收复领土的梦想

2

讲到这

辛弃疾的一生就讲完了

他的这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是战场上的将军

他是朝廷的命官

同时他也是一个文人

他给我们留下来的

除了他的传奇人生之外

还有大量的文章和诗词

如果要用一首词来概括这个人的话

那我们应该选择哪一篇呢

我仔细想了想

也许选择《青玉案·元夕》这首词最恰当不过：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

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

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

星如雨」

一簇簇的烟花飞向夜晚的星空

烟花四散

像流星雨一样散落下来

这是一个非常愉快的节日场景

我们读到这

仿佛也亲历其中

进入了浪漫的元宵节的烟火之中

就在人们狂欢的时候

「宝马雕车香满路」

达官显贵也携带家眷出门观灯

车马路过的地方

香气弥漫

「凤箫声动

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在月光的照耀下

大街上灯火辉煌

音乐悠扬

老百姓们沉浸在节日里

载歌载舞

通宵达旦

这时候

一位元宵观灯的女人穿着美丽的衣服

戴着漂亮的手饰

笑语盈盈地朝前走去

她所过之处

阵阵暗香随风飘来

让人陶醉

于是

主人公四处张望

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踪迹

找了许久

也没能找到

正在他灰心丧气的时候

偶一回头

却发现自己的心上人站立在昏黑的幽暗之处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两句现在已经是久吟不衰的名句了

其实我们在生活中也往往有类似的感觉：经过等待

寻找

焦灼

失望之后

我们最终会突然发现

自己的意中人原来就站在自己身后的某个角落里

所以

《青玉案·元夕》这首词的妙处在于

它在最精彩的地方戛然而止

给我们这些读者留下无比宽阔的想象空间

当然

这首词的内涵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它不仅仅是在写男欢女爱

其实辛弃疾用这首词做出了另一种尝试：在词中

站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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