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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的羁绊:那些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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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 10 节 疯子红燕(第1页/共3页)
文 /
临川之笔
言|情|小|说|吧
每年霜降到惊蛰之间这段漫长而寒冷的日子
是忙了一个夏天种田人最空闲的时候
毛毛商店里舅舅和邻居家的王叔叔还有一群叫不上名儿的爷爷伯伯
聚在一起打麻将的打麻将
斗地主的斗地主
屋子里烟雾缭绕
瓜子皮和烟头洒了一地
汗臭味儿脚臭味儿万箭齐发
我忍不了的时候就去拉拉打牌的舅舅
扭扭捏捏的说我想回家
可舅舅总说
再赢一把就带我回家吃舅母做的饭
可是眼看着都过了好几圈儿了
舅舅还是吐着唾沫的洗牌
我什么也看不懂
就蹲在门口逗商店老板娘的胖花猫
门开了
大花猫蹭的一下从我怀里跳了出来
钻到了满是灰尘的柜台下面
没了踪影
眼瞅着进来了一个穿脏兮兮红袄子的壮实阿姨
她的头发像是从山上拔来烧火的干刺球
我甚至可以看见里面有虱子不耐烦的在跳动
我吓得蹭一下钻到了舅舅身后
-----
吃罢饭
我向舅母问起这个红衣服阿姨
舅母神色神秘又紧张
压低声音对我说:「那个大姑娘啊
是个疯子
梓玥见到可要躲远
她打人呢
」吓得我一愣一愣
努力地点头
晚上在舅母家土房子的炕上睡觉
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褥子上都是干碎的葵花叶子
还有其他植物的干渣
我睡的浑身不舒服
翻来覆去
早晨妈妈送我来的兴奋劲儿瞬间一扫而光
就开始数着日子看还有几天妈妈会接我回家
直到舅母家大公鸡扑棱一下跳到床上
我才嗷的一嗓子掀开被子跳起来
揉揉眼睛
也不知道什么昨天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了
风风火火的就去给舅母告状:「你家鸡都飞我脸上啦!」
舅母一边哄我一边进屋抓鸡
原来这是舅母为了给我接风专门捉的大公鸡
放在厨房准备宰
去库房找个手套的空儿鸡竟飞到了我的床上
舅母杀鸡我就蹲的远远的看
刀子割下去的时候吓得我捂住了眼睛
却又忍不住的偷偷从指缝儿里看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大公鸡儿已经惨怏怏的在厨房砖块地上抽搐
我得意洋洋地跑过去
伸脚轻轻地推一下公鸡
确定它确实不会再扑腾以后一脚把它踹的翻了个个儿
总是报了你跳我床上的仇
吃过这早午饭以后
舅舅站在大门口的石墩子上跟邻家王叔和别家大爷侃大山
我拿了一把鸡毛也蹲过去凑热闹
王叔他们聊得热火朝天
我拿鸡毛在沙里玩的也手舞足蹈
王叔脚边抽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
我垒的沙子也堆成了小山
扬起来的沙子迷住了眼睛
我丢开鸡毛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
隐约看家那个红衣服的阿姨又从路口儿走了过来
我逃也似的躲到舅舅身后
舅舅他们也不说话了
气氛变得略显尴尬
红衣服阿姨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没听过的歌儿冲着我就走过来
我一动也不敢动
总觉得她要来抓我
可是她却只蹲在舅舅旁边的地上
捡地上的烟屁股塞进嘴里继续抽
一个又一个
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叔按捺不住了就开口:「红燕儿啊
给你一根去哪儿坐着
」然后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根完整的烟递给红衣阿姨
指了指路口的柳树
可红衣阿姨还是没有走
她接过烟看着王叔
像是吼着一般的喊:「火
火
」王叔赶忙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着
红衣阿姨才兴高采烈的拿着烟跑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叫红燕啊
红燕走了以后
舅舅他们才继续大声的侃大山
我才放心的出来继续用鸡毛扫我的沙子
王叔叔家的树芽妹妹从她家大门里看见了
也一扭一扭的过来跟我一起玩
我用大姐姐的口气教育树芽妹妹:「可别跟红燕一起玩
她会吃人呢
」说完还做了个自以为很吓人的鬼脸
树芽妹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沙堆上
压坏了我堆的沙房子
-----
舅舅舅母都去邓华姐姐家帮忙卸拖拉机上的玉米
留我一个人看家
我在大院子中间用水冲泥糊糊的时候
看到红燕从院子大门口气势汹汹的走过
大门还大开着
吓得我一气也不敢吭
偷偷摸摸的钻到靠在墙角的大扫帚后面不敢动
生怕红燕发了疯会过来捉走我
可是蹲了好一会
红燕也没进来
我小心翼翼挪开扫帚站了起来
听见远远的红燕那粗狂的声音好似在骂着谁
我摸到大门口
往路上望
一群玩的脏兮兮的小男孩围着红燕
嘴里一边说着「臭疯子
不要脸
」一边围着红燕跑
红燕明显被惹怒了
追着小孩儿跑
奈何她身材臃肿
不如那些小子灵巧
追也追不上
逮也逮不住
气的直哼哼
我当时觉得红燕可怜
虽然我比他们大不了几岁
但是从小妈妈就教我待人友善
不能歧视别人
是非分辨我还是要比这些玩儿皮了的孩子成熟好些
可我也不敢去帮帮红燕制止那些孩子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
一个剪着小平头的男孩跑着跑着一头栽到了路边的水渠里
当时已是农闲
水渠里并没有水
可是水渠都是硬邦邦的水泥和粗糙的沙砾
这一下栽下去恐怕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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