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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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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31章
文 /
佚名
言|情|小|说|吧
“如果将钓线撑紧了
右手就能把它握住
”他想
“要是我睡着的时候它松了
滑下外面
我的左手也会弄醒我的
这样的话右手非常吃力
不过它习惯了
就算我只能睡上半个小时
甚至只是二十分钟
那也非常好了
”他将身子向前
用整个身子夹住钓线
右手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然后就这样睡着了
这次他没有梦见狮子
而是梦到了一大群海豚
蜿蜒八到十英里
此时正是交配的时节
它们高高跳到空中
旋即落回跳跃时水中形成的水涡里
然后他梦见回到了村子里
躺在自己的床上
北风呼呼地刮着
他觉得非常寒冷
右臂麻木了
因为头枕在了胳膊上
而不是枕头上
之后
他又梦见长长的黄色沙滩
看到傍晚时分第一头狮子来到沙滩上
不多时其他狮子也来了
抛了锚的船停泊在海边
在晚风轻扬中
他把下巴放到船头的木板上
等着看还有没有更多的狮子到来
心情非常愉快
月亮出来好长时间了
不过他仍然静静地睡着
大鱼稳稳地拖着小船前行
小船驶进了云层包裹的大峡谷里
突然
他的右拳狠狠地揍了一下他熟睡的脸
钓线火辣且迅速地从右手里脱落
这一下把他惊醒了
他立即用右手死死地拽着滑落的钓线
因为左手此刻已经像木头一样失去了知觉
不过钓线还是一刻不停地往下滑
好在他的左手最后终于抓住了钓线
随即他把身子后仰
拼命将钓线往后拽
这使得后背和左手被钓线死死勒着
灼热难耐
而全部的拉力都集中在勒得生疼的左手上
他回过身
只见那些钓线卷儿正溜溜地一圈圈减少
就在这时
大鱼突然一个向上猛跃
硬生生将海面迸开了一个大口子
随后又重重落了下去
之后它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拖拽着小船疾速前进
而钓线依旧疾速地向外滑出
老人紧紧拉着钓线
眼看钓线一次次地濒临绷断
大鱼巨大的拉力使他只能紧紧倚靠在船头上
脸庞不留空隙地贴在切下的鳅肉上
他就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他想
“让我来好好对付它吧
”
“拖拉钓线的代价就让它尝尝吧
”他默念道
“让它为了这个付出代价吧
”
眼前景象混乱
水汽朦胧
他无法看到鱼在跳跃
只能听到鱼猛跃而产生的海面的迸裂声
和鱼落水时发出的重重的水花四溅的声音
同时疾速向外脱落的钓线勒得手生疼
幸好他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不可避免
于是尽量让钓线勒在手上有茧子的地方
避免勒到手心或者手指头上
“要是那个小男孩在这里的话
他会把这些钓线卷儿用水打湿的
”他再次默念
“是啊
要是小男孩在这里的话
要是小男孩在这里的话
”
钓线依旧往外滑着
滑着
滑着
只是现在越发缓慢了
他正在让鱼每拖走一英寸都付出代价
此刻
他从木船板上的那块被他脸颊挤烂的鱼肉上面抬起头来
接着又跪了下去
随后又慢慢站了起来
他仍在往外放着钓线
不过越放越慢
越放越慢
黑暗中
他缓缓挪了挪身子
挪到可以用脚碰到他看不见的那一个个钓线卷儿的地方
钓线还有不少
现在这鱼不得不带着这些摩擦力更大的新钓线在水里游走了
“是啊
”他想
“现在它已经跳了不少于十二次了
只要空气填满了后背上的那些液囊
它就没办法再潜到深水中继而死到那里了
如果死到深水里
我还真没办法捞它上来
很快它就会转圈
我必须得想点法子来对付它
不清楚为什么它总是突然跳出来
莫非由于饥饿的困扰而忘记了生命的危险
还是在夜间游走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惊吓
难道它也突然有些害怕了
可它是如此沉着冷静
健壮非凡的一条大鱼啊
是那么无所畏惧且信心十足的
这真是有点儿诡异
”
“如果你能勇往直前而且信心百倍
那就最好了
老头儿
”他说
“它眼下要开始转圈了
你确实又拖住了它
不过却没有办法将钓线收回
”
这时
老人并用肩和左手拉住了它
然后俯身下去
右手舀水
将粘在脸上被挤烂的鳅鱼肉洗净
他担心这东西会让他反胃恶心致使自己丧失体力
把脸擦洗干净后
他又在船舷外的水里涮洗了一下右手
接着在盐水里浸泡了一会儿
同时凝视着初升的太阳刚刚露出来的光芒
“它几乎是往正东方游走的
”他想
“这说明它已经有些疲惫了
潮水再流动一阵子
它就得开始打转了
那时我们的战斗才真正打响
”
他盘算着右手在水中泡的时间差不多了
便抽上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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