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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小陈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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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把脸

抓着橙团子往脸上乱揉

像是海绵一般

把鼻涕眼泪都吸了进去

一脸黑线的橙团子忍着自己极限

看在只有一个宿主的份上

它将鼻涕眼泪聚成一坨

从背后挤了出去

吧唧掉在地上…

陈澈一脸沉默

偶尔发出几声吸鼻子的啜泣声

投影上不再是一片漆黑的棺椁

而是一个小女孩

陈澈大概猜到

这是这个任务世界里的女主角

是任务对象的执念所在

小女孩扎着两个小麻花辫

两个人在树底下嬉戏玩闹

投影大多画面还是小女孩的笑颜

两个小梨涡浅浅缀在脸颊

远山眉细长而又秀丽

杏仁眼温柔又饱满

虽说顾初年长些许

小女孩却略比他高上半个头

每天像照顾弟弟一样

把从祖父那撒娇要来的点心分来一半给他

笑眯眯的看着他吃完手中的点心

等着他说好吃…

每到了快要饭点的时候

就会听到沙哑的声音远远传来

“盈衣

快来厨房帮帮祖父…”

小女孩转身就跑

嘴里回应着

“哎

来啦来啦～”

顾初总是会远远望着小女孩跑开的背影

对旁人始终淡如水的神色才会噙着些许笑容…

再一眨眼

陈澈眼前的画面又变化了

转为上帝视角陈述着改名换姓深造的那八年时光

学堂里坐了十来个小男孩

偶尔女孩亦会出现

陈澈诧异

在那个时候能让家里的女孩和男孩一起接受相同的教育

不可谓难事

夫子摇头晃脑说完长篇大论之后

看向他

“顾初

你来告诉老夫…”

陈澈盯着眼前的画面

望着小男孩一张一开的嘴唇出神

真是老了

文言文都听不懂了

果然自己的智力巅峰还是在高中时代

我只是一个爱睡懒觉不想上早八的卑微女大�

�

夫子的掌声响起

连道三声好

周围的小男孩眼底亦是有钦佩之意

年纪小的或许不懂得这么多的深奥大义道理

但能得夫子三声好的人便是榜样

他们定要向他学习

年纪稍大的男孩却是钦佩顾初的能力

小小年纪却能有如此之见解

日后

定能在长安城里创下一番大作为

“咻”的放箭声连声响起

是骑射课前的固定射靶练习

其他小公子的箭都在靶上

而顾初眼前十箭只有五箭在靶

都远离靶心孤零零徘徊在边缘

他神情淡淡的

看起来并没有多急躁

但下学堂之后

他总会留在那里一个人偷偷用功

他怕再辜负自己父皇的一片苦心

他不想再让母妃吞下那带着剧毒的点心

咬着牙日复一日

指腹上磨的水泡一个又一个

他闷着声不吭

还是盈衣偶然发现

盈衣对着这双长满了水泡结痂又脱痂的手

甚至还有刚长出的粉红色嫩肉

顾初终于在她脸上瞧见了从未出现过的神情

她在生气

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她气无处可发

她抿唇沉默

转身就离开

在厨房里

她一刻都不停地问祖父该怎么减轻顾初的疼痛

顾初肯定不会听话的

他心里永远装着常人不能知道的秘密

他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顾初坐在树下等来等去

终是等来了盈衣端着一小碗透明带着绿色的液体过来

薄荷味的芦荟汁厚厚的倒在手心

火辣辣的疼痛一瞬舒缓

连夏日的烈阳都带着一股凉丝丝的水汽味

顾初抬头盯着已经可以平视的人儿

他的脑子开始莫名空白

他不愚蠢

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忽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转头瞥向厨房

盈衣的祖父站在门口

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

而耳边还是盈衣喋喋不休的声音

“你下次再不能这么一声不吭了

每天放了学堂都要来这里等我

我给你敷芦荟汁

我祖父栽了好几盆芦荟呢……”

夏季的落日有着让人屏住呼吸的惊艳

挥挥洒洒的细碎阳光

跌落在少女的眉眼上

像是神明一样

重新定义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

顾初付出的时间与精力比旁人多了十二分

就算再没有天赋

自是最后与其他顾家小公子一同拿下优等

春去秋来

顾初高出盈衣一个头

盈衣再也不拿他当弟弟看了

也不敢每天与他嬉戏玩闹了

两人默契的坚持着以前的小习惯

顾初总是能吃到盈衣祖父做出的点心

盈衣也会将顾初抓来的夏夜萤火装在小灯笼里

每到深夜的时候都能照亮自己房间的一角

或许照亮的更多…

他们总是互相陪伴着对方

在顾初15岁这年

顾家迎来了一道圣旨

顾初重新回到了李煜初的身份

他被接进皇宫

他跪下接旨

匆匆忙忙回到房间收拾重要物件

盈衣趁着宣旨公公被顾家老爷子请去喝茶的空隙

偷偷溜进顾初的房间

她知道时间不多也不磨蹭

“你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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