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第39章慈爱的外公(第1页/共2页)

文 / 毛头el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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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司念还是一下就想起了平生见面次数微乎其微的那张脸

从未得到过他的疼爱没有错

直到十几岁她才知道自己本该是衣食不愁的官家小姐也没有错

得知自己是他女儿的那日

就是自己被告知已经许配给他人的那日也没有关系

她一向活得自由坦荡

身处糟糕的境地也没有让她感觉到绝望过

因为有外公在身边

她过得不错

她虽不恨他

但也不为他感到难过

只是震惊

惊讶之余

还想问一问为什么

以及

他是如何知道的

这些过往本该烂在他的肚子里永远都不会再向别人提起

他的不堪和软弱

是他面对自己时最最难过的东西

但是姐姐问了

面对她们

看着她们的眼神

他有一种对她们永远也讲不出谎话的无力

“五年前

我曾去过一次京城

没有露面

在城里逛了逛就回来了

谁也不知道

”

这个“谁”指代的是谁

他们都心知肚明

“其实还是逗留了几日

”身上背负的实在是太重了

于是他亲手拆下了自己身上罩了许多年的防御盾牌

“我试着去找当年那个老头

也就是外公的墓地

想去祭拜

但是没找到

想到当初在杂院里的老伙计应该会知道他在哪儿

于是我就编了一个身份去问

还真让我问到了

就在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

没有墓碑也没有牌位

那是成片的坟

我找不到他

”

陷入了痛苦回忆的江司笪声音更低了

“是一个老人家替我认出了他

老人家是在编筐卖的手艺人

他说

外公生前与他相交甚好

从他嘴里

我听到了许多不知道的事情

例如贵人们家里死的杂役都被埋在那座山上；例如他走得很突然

明明身体一直很好

前一日他们还遇见了说了话；例如他的孙子孙女都长得很好

只是老家人从未见他带出来过

就认定他是在吹牛；例如……我是除老人家外第一个去祭拜外公的人

”

“我对外公的离开有一些印象

我记得

他的死不是因为病

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我不知道

”

这段回忆让他痛苦地抱住了头

穆恩尚听得认真

也同样被他的情绪感染

但他看起来脆弱易碎

她有心开始怀疑

他是不是真的当了那十几年的恶霸

这两日和他相处下来

她发现了另一个江司笪

与印象里的他不同

面前的他更有情有义

更活生生

“但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

我拼命的回想在那里发生的一切

又找到了杂院的下人们

我要一点点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终于让我知道了

原来

外公的死是因为我

因为外公时不时会去看我

他纵使再小心翼翼

也架不住家里人多眼杂

被人发现了

不久

外公就被'处理'掉了

”

“若不是因为去关心我

去看我

他也就不会死了

”

说到这儿

江司笪已经泣不成声

听到了当年的真相

江司念也默默流出了眼泪

外公去世的很突然

让她不知所措

那时

正赶上她生了一扬大病

浑身起了成片的像渗了血一般的疹子

没有病因

大夫只说静养

找不到病因才是最恐怖的病

更何况没有治疗的法子

只给开了一些价格昂贵的补药

“算了吧

大夫说是静养那就静静养着好了

到时候自然就好了

不痛不痒的也不闹人

我若不说就没人能看得出来

”江司念懂事地安慰外公道

外公满眼心疼

拿出几块铜板

说是补药能买一天就算一天

在江司念的坚持下

拿了一块铜板换了一块桂花糕

她说：“桂花糕香甜

但是药苦

桂花糕就是我的补药

”

外公不甘心

但也是实在拿不出那些银子

悻悻地带着江司念回去了

在外公逐渐佝偻的背上

江司念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他们的生活并不是那么顺意的

但杂院里的人还是知道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

大夫说不会传染

但他们怕传染

于是江司念就被独自安置在一间上了锁的破屋子里

正值夏日

下雨时房顶还会漏水

钥匙不在外公的身上

但外公会透过门来说话让江司念不要害怕

安心养病

有时趁着送饭的间隙

外公会等在外面

开门时看上她一眼

第四日

她仍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开始害怕了

也是这一日

她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外公

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第五日……

第六日…这一天她只吃到了一碗饭

是在傍晚

第七日

这一整日都没有饭

……

第九日

“那丫头还有气儿

”昏睡间

她听到了这样一句

江司笪的话勾回了她的思绪

“我逃了

我逃离了那里

那里我再也待不下去

”

讲到这里

他不再说了

他的眼里开始没有温度

同样的

能让人察觉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是没有温度

两人默契地没有追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也不再好奇

他是 https://www.yanqingzh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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