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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岚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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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节(第1页/共2页)
文 /
霜天晓角
言|情|小|说|吧
七月二十六日清晨六点
童悦早早醒了
打开窗户
早晨的空气清新而凉爽
手机响了一声
是短消息
童悦打开来看
短短一句:“四点
我老公走了
”童悦的心脏停顿了一秒
她呆了呆
打开房门去洗脸刷牙
童悦选了一间黑色的T恤和淡色牛仔裤
将长发扎起
然后准备出门
“悦儿
这么早去哪里
” 岚风打开房门问
童悦转身
看着岚风
淡淡说:“去若水家
思岩走了
”
岚风不解地复述:“走了
”他顿悟地瞪大眼睛
忙说:“你等我一下
一起去
”
两人去花店买来花篮
一色的白玫瑰
扎在一起淡雅高贵
若水家是老式的公寓房子
在底楼
两个房间
没有客厅
其中一间本来是若水以前的房间
现在成了灵堂
时间还早
屋里冷冷清清的
断断续续的哭声从里面传来
是思岩的老母亲
她老年丧子
悲痛欲绝
哭得没了力气
桌上立着一块纸板
算是临时的灵位
点着香烛
照片估计还没来得及冲印放大
所以没有
童悦和岚风冲灵位三鞠躬
然后走进天井
那里加盖了一个小房间
若水暂时住在里面
“你等我一下
”童悦让岚风等在外面
自己打开纱门进了小屋
一台老式空调机在墙上嗡嗡远转着
若水抱着两岁的女儿在睡觉
她根本没睡着
只是哭得累了
听见声音
她从床上坐起
看见童悦
心中大恸
唤了一声:“悦儿
”又哭了起来
童悦搂住若水的肩膀
任由她边哭边说:“他没醒来……没有留下一句话……都怪我……不动手术……
还能拖几天……”若水泣不成声
童悦安慰她:“得了这种病
到最后会很痛苦
他没受太大的苦
在沉睡中走
你就想开些吧
”
小女孩听见哭声
哼哼几声爬了起来
童悦给孩子把尿
抱她出去
她把孩子交给岚风
岚风笨拙地抱起孩子
走了出去
童悦现在能做的就是听若水说
说出来
心里就不会太憋闷
死者往矣
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若水的叔伯
姨妈们陆续赶来帮忙
灵堂终于布置了起来
田冰和唐西也来了
她们陪在若水身边
安慰着她
狭小的房间
人一多就显得拥挤
童悦出去转了一圈
不见岚风和孩子
“放心吧
一定是带出去玩了
孩子不在这里也好
”她对若水父母说
中午
岚风抱着孩子回来了
才半天时间
女孩已经依恋上了岚风
勾住他脖子不肯下来
“你怎么哄住她的
不哭不闹
”童悦不解地问
岚风总是一副酷酷的模样
不知怎么征服那个小不点的
岚风回答:“我带她去吃豆浆
小笼包
去公园玩
她很乖呢
”没想到他耐心这么好
童悦对他不禁刮目相看
喜欢孩子的男人
心肠都很软
童悦要岚风先回去
她要留下陪若水
岚风不放心地看着童悦
她看上去很平静
可心里一定很难过
熬过痛苦的两天
第三天是追悼会
天空飘起了小雨
老天也在为英年早逝的左思岩流泪
童悦和岚风一起去参加葬礼
“待会儿我要照顾若水
你别走远了
”童悦对岚风说
这两天她都沉浸在挥散不去的哀伤里
岚风的存在变得很重要
思岩的离去令人痛惜
童悦心疼的还是若水
她还年轻
往后的路该有多难啊
岚风听出童悦语气里的依赖
他点头说知道了
死别的场面揪人心肺
现场一片哭声
童悦扶着若水
向思岩作最后的告别
钉子钉入棺木的一刹那
若水疯了般扑上去撕心裂肺地哭喊
几位好友拖住她
她不停地哀求:“再让我看一眼
再看一眼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童悦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
她手脚无力
被巨大的悲痛紧紧抓住了心神
她脸色苍白
从若水身边挤出去
岚风急步上前搂住童悦
她靠进岚风怀里
泪如泉涌
岚风扶着童悦到室外走廊坐下
若水被朋友们扶着去了休息室
岚风喂童悦喝水
喝过水
她的脸色好了许多
雨一丝一丝飘进来
盛夏的季节竟然有了寒意
“那一颗颗钉子像是钉在人心上
若水太可怜了
他们那么相爱
她会心疼一辈子的
”童悦喃喃说
虚弱地靠在岚风怀里
岚风轻轻拍着她
温柔地安慰着她
她伤心的样子让他心疼不已
“岚风
怎么会这样呢
太不公平了
他们那么相爱……
我一辈子都不要爱上别人
不要
”童悦无力地说着
岚风听出她语气里哀戚
心上一痛
沉声问:“为什么
”
童悦答:“不愿意失去
失去心爱的人
这种痛苦
我受不了
我也会死的……”
“傻瓜
傻瓜……”岚风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不敢去想象
他也不能承受这种痛苦
当晚
童悦病了
连日的疲劳加上天气炎热
她中暑了
岚风背着她去医院输液
在深夜再背她回家
童悦烧得昏昏沉沉
睡睡醒醒
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这可急坏了岚风
整晚不合眼地照看她
天快亮时
童悦醒来
只觉得浑身酸痛
岚风趴在床边
警觉地抬起头来
“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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