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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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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章:手足情(第1页/共2页)
文 /
小雨霡霂
言|情|小|说|吧
第二天黄昏
博果尔又一次来到保和殿
福临与他同坐在一张榻上
屏退了所有下人
“博果尔
昨天朕不该打你
哥哥这儿跟你道歉了
”
“圣上别这么说
您是君王
即便杀了我
也没什么
何况是打我呢
”
“特地来见朕
有什么事吗
”
“我答应了贱内
要来和您好好说说话
也来告诉您她的意思
”
“她……是什么意思
”
“她的意思没有变
她的意思很清楚
皇兄
我们都知道您心里苦闷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处
您既然知道受苦的痛
就不要再让我们陪您一块受苦吧
我知道您想要什么
可是您要不了
我也不能给
您怨我恨我都没关系
我却是真不能放手的
”
“她也是这么想的
”
“她的意思和我的意思都是为了圣上好
皇兄
我们都要学会知足
您应该放手了
”
“放手
”福临自嘲地笑了笑
他紧紧抓住了博果尔的手
“博果尔
你告诉我
什么是我的
什么是我能抓住的
”
博果尔触动于他的伤感与无奈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什么是我的
皇位
紫禁城
还是天下
还是在这保和殿身后的那些争得你死我活的女人们
我的
如果那些是我的
那么有没有人问过我
我是不是想要这些
”
“那怪不得别人
哥哥
您是皇上
”
福临终于平静了一些
他无力地回到他的位子上
博果尔则在他面前跪下:“皇上
臣弟要告退了
”
“不
别走
再陪我说会儿话
来……上这边坐
”
博果尔坐下后
这对兄弟又沉默了很久
还是博果尔先开口:“您想谈些什么
”
“随便
什么都行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景仁宫的那位娘娘快生了吧
”
“不知道
我不知道
”
“这可是正妃里您第一个孩子
”
“我忘了
我没有工夫去想这事
”
“您希望是个阿哥
还是个格格
”
“我不在乎
”
“太后一定希望是个皇子
”
“别提她
”
“皇上
她是您的母亲
无论您对她有着什么样的情感
她都是您最亲的人
”
“博果尔
太妃对你有怎样的期望
”
“她希望我健康
快乐
或许还希望我找到自己的位置
”
“她想让你站在什么位置上
”
“她没有说过
可我想
她大概希望我成为郑亲王那样的人
”
“那……是什么样的人
”
“稳定
安分
平安的人
”
“太妃难道从来没想过让你当皇帝吗
”
“皇上
您这是让臣陷入十恶不赦的境地
”
“我只想说真话
也只想听真话
这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那么多人都做过了
还不能让我们一说吗
”
“您可以说
可臣不能说
”
“博果尔
你见过的听过的绝不比我少
多尔衮
豪格
他们为了这皇位争了个你死我活
最后
谁也没有坐上这位子
为什么
豪格斗不过多尔衮
多尔衮又斗不过谁呢
”
“皇上
这样的话
我们不该说
”
“还有你
博果尔
为什么坐在这张皇位上的是我
不是你
不是叶布舒
不是硕塞
高塞
常舒
也不是韬塞
你知道吗
”
“皇上
我不用知道
您也别再说了
”
“博果尔
你是我的弟弟
所有先帝的儿子里
也只有我们俩最亲近了
你都听不得我说几句真心话吗
”
“有些话您不能说
我也不能听
”
“可是我想说
其实我不说你也明白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她的规划……她的阴谋
”
“皇上
”博果尔不等不打断福临的话
“您不该出此不敬之言
无论如何
我相信所有父母都对子女有着自己的期待
”
“她看不起我
她永远觉得我做到的对不起她所付出的
”
“皇上
这或许就是她对您的期待
”
“不
那是她对我的厌恶
博果尔
你比我强
如果先帝还在
他一定更喜欢你
”
博果尔苦笑一声:“哥哥
您是在骗自己
阿玛从来没有对我们有所牵挂
他心里有他的爱人
也有他最爱的那个孩子
”
“是啊
他有他的所爱
这可比我幸运得多了
”
博果尔跪在地上行礼:“皇上
我真的要回去了
我不能再和您说这些话
我也希望您再也不要说这些话了
”
“博果尔
你知道吗
这或许就是报应
先帝失去了什么
我也要失去什么
这就是冤死的人的怨恨
这就是报应
”福临说完这话
静静地看着博果尔
看着他伏在地上的样子
他在思索
坐在这
和跪在那
究竟谁更幸福一些
终于
他笑了:“回去吧
博果尔
告诉她
我……一诺千金
”博果尔退下后
福临的脸上还是挂着笑意——不合时宜的不寻常的一丝笑意
想到先帝的事
想起先帝最爱的那个人
让他从眼下这件无限伤心的事里觅得了最后的一点好处:至少
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不用步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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