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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章 严酷现实(第1页/共2页)
文 /
仪萍
言|情|小|说|吧
第四章严酷现实
苏甦希望母亲来
可是母亲一直未来
于是苏甦向姐姐求助
姐姐对母亲蓝烨说:“那是你的亲外孙
去看看吧
”
母亲终于来了
苏甦很高兴
母亲给苏甦的孩子带来一顶小草帽
苏甦的孩子很喜欢这顶草帽
于是整天戴着
苏甦与母亲之间似乎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她小心翼翼地与母亲说话
母亲说话时也是心大心细
每每到这时
苏甦就会出现紧张的反应
她战战兢兢
不知所措
苏甦十分地拘束
甚至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思
于是
苏甦会离开母亲
离开
离开
而却是离不开的
童年时
苏甦一发病
母亲虽然表现出不耐烦不高兴
甚至恶骂着苏甦
但却很紧张
母亲蓝烨带着苏甦无数次地去看医生
脑电波
心电图
六
七十年代有的较为先进的医疗手段都用过
但从未查出苏甦在身体上的任何病变
苏甦的身体并没有器质性病变发生
苏甦那个莫名其妙的病一直困扰着她和母亲
父亲苏德却很少关心这一切
苏甦的病就一直伴随她
多少年过去了
没有医生的诊断书
没有治愈的希望
后来
苏甦也记不清从何时开始
她很久很久没有发病
很久很久没有出现晚上睡着睡着
突然从被人殴打的恶梦中惊醒
右手无名指指尖开始麻痹
麻痹传向右手臂
接着向全身扩散
麻痹传向全身的现象了
但苏甦并不能忘记发病时的痛苦
父亲苏德有时也会问到苏甦的病
然而苏甦却感觉那种冷漠让人发抖
由于很久苏甦没有发病
渐渐地
母亲也忘记了
父亲更不会提起苏甦曾有过的医生诊断不出的怪病
姐姐和弟弟因年幼也没注意这一切
一切似乎都悄然过去
某些医生分辨不出病人究竟患的是癔症还是躯体疾病
比如把癔症性的抽搐误认为是抽羊角疯
把癔症性失明
失音
耳聋怀疑为是不是长了肿瘤
把癔症性瘫痪误作脑血管病等等
以致于过份的重视病人
让病人查来查去
并难免交待一些不适当的话
其结果是病人受到一再的暗示
症状被加强甚至固定下来
一些癔瘫的病人
就可以因医生的不正确态度和处理
变得长久不愈
并最终导致关节挛缩
肌肉萎缩
这种结果是非常令人痛心的
幸好苏甦还没到癔瘫的程度
苏甦遇到的便是如此残酷的现实
苏甦是一九六五年出生的
一九六六年至一九七六年正值文化大革命运动期间
而这十年是苏甦成长的重要时期
苏甦出生以后
那一场全国性的浩大的政治运动
那是全民参与的运动
每一个人都是运动员
一九七零年的一天
母亲蓝烨回到家
表情十分严肃地对全家人说:“区叔叔今天吊死了
陆阿姨去剪绳子
黄叔叔和我们几个把区叔叔抬下来的
”
苏甦记得母亲讲的这些人
他们常常出现在苏甦的眼前
与母亲蓝烨在一个单位工作
自杀现象在那时似乎常常出现
那一晚
家里的气氛让苏甦感觉几乎窒息
那个时代
政治运动的气息席卷每一个角落
苏甦出生的南方小城的一条代表性河流J江曾经淹没武斗的一派人员:那是文化大革命运动中“文攻武卫”的一个恶果:两个帮派的人武斗
其中一个帮派抵不过对手
撤退到J江边的防空洞里
在防空洞里躲藏到第二天
不曾想江水猛涨
人们来不及撤出防空洞
整个帮派的人全部被淹死
那一天下午
苏甦于父母在一个会场里
看见一个人被几个人从背后抓着
压进挤满了大约一
两百人的会场
一个人将那被压进来的人胸前的毛主席像章扯下来
人们高呼口号
将此人狠狠批斗之后
给他戴上纸高帽
又压出去上街游行示众
苏甦家的邻居有一位裁缝邢阿姨
因为跟顾客讲过领子
袖子这些词
被冠以“攻击领袖”的罪名
变成了反革命
一位小学老师
被打成右派
一位大大咧咧的清洁工
在上厕所时用了一张印有毛主席语录的旧报纸
不久后被人举报
成了反革命
在苏甦家里
父母常常因单位里的事情而精神紧张
苏甦和姐姐也因此常常陷入精神紧张
苏甦出生时是完全正常的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
到她正好四岁时
她的亲弟弟出生
在这以前
虽然苏甦没有记忆
但应该是还没有受到很严重的精神摧残和肉体虐待
尽管母亲蓝烨因为她是女孩而心存不快
但四岁以前毕竟情况还不是很糟糕;可是自从亲弟弟出生后
这一切就发生了极其大的改变
苏甦开始受到令人发指的精神摧残和肉体虐待
幼小的孩子为了生存只能依靠求生本能
唯一能救援的是弱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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