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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章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第1页/共2页)
文 /
仪萍
言|情|小|说|吧
第九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大约在苏甦十几岁的时候
有一天亲弟弟苏刚对苏甦说:“外婆又一次撩起上衣
露出一道道青紫的瘀伤
告诉我是阿妈打的
”苏甦心里一阵紧缩
她没有能力跟亲弟弟说那是外婆为了救自己受的伤
如果母亲蓝烨是刻意地
无缘无故地打她自己的亲生母亲的话
那她就不是人了
但事实上母亲蓝烨是个善良的人——这是苏甦经常在心里想的
那是因为一件什么事呢
苏甦的记忆里无从找寻
那是在众多空白中的其一
但亲弟弟说的话永远铭刻在她的心田
亲弟弟那句话:“我们两人有什么可谈的
”那种疏远
陌生甚至是鄙视
使得苏甦在心里的回答只有唯一一句话:“如果我们有谈的
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
石头漂浮在水面上了
因为你是生活在蜜罐中而我生活在黄连水中
你和我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但她无法说出
只在心里说
的确
她连说出来的能力都没有
只有在心里说
无数的言语
表情
想像正常人一样表达感情
发泄愤懑的能力她都不具备
那种想表达自己感受的愿望对于苏甦来说是无可企及的奢望
苏甦压抑着想痛哭的欲望
亲弟弟苏刚接着又对她说:“重男轻女全世界都有
不要把这个当做恨母亲的理由
”
苏甦不明白什么时候在亲弟弟面前表示过对母亲的恨
苏甦确实是已经深深地恨着母亲
她在五岁时
一次母亲打骂她
边打边说:“我生你弟弟差一点死了
是你踩了你弟弟一脚
把我害的
”
那种狠狠的打骂对苏甦来说犹如毒箭
不断地刺向一个幼小的身躯和灵魂
打骂结束之后
苏甦面对着母亲
心里恨恨地想到:“等我长大了
等我能搬动一块砖头的时候
我就搬一块砖头砸死你
”
母亲蓝烨并不知道苏甦此时的想法
她接着说:“我生你弟弟的时候难产还差点死了
在打吊针的时候
药水快打完
好在有个护士发现
不然我就可能血管里进空气死了
”母亲那尖利如芒刺的眼光射向苏甦
那眼光让苏甦这样想:“你为什么不在那时死了
”“你要在那时死了多好
”
然而这一切
苏甦都是放在心底的活动
一直到她成年
许久以后
苏甦长大成年了
做了母亲
当她的儿子在一次打点滴针剂快打完时
她按了玲
护士来了
给换了一瓶针剂
苏甦似乎是出于本能地问护士:“针剂打完了
空气进入血管很危险
我做过家兔试验
就是往兔子血管里注射空气让它死的
”
护士笑着说:“吊针都有自动回血功能
药水用完会自动回血
空气不会进血管
”
苏甦心里想:“也许七十年代的点滴水平跟现在九十年代的水平不能相提并论
”
苏甦总是那么地不善表达不能表达
也许不用表达旁人也看得出她有多么恨自己的母亲
也许是亲弟弟的直觉
亲弟弟说这句话时那无比轻松的神态
是安慰她还是
她心里无可言状的痛苦
苏甦无比难过的心情无法表达也无能力表达
尤其是在亲弟弟面前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终于有一天
苏甦自问
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魔力围绕着她
使她与众不同
别人能够很容易做到的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别人很容易说出来的话
她却没有能力说出来
一是她虽然想到了
但没有能力说出来;或者是想说的话当时并没有想出来
等时过境迁了
才想出来
究竟是什么奇怪的魔力
苏甦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想不明白
心头有大石头压着
搬不走
卸不掉
苏甦无法搬走卸掉心头的重重压力
生你的人决定你的性格
苏甦很早就相信了这一点
无论什么情况
你都不该怨恨生你的人
而应该爱她和无条件
无原则地尊敬她
所以
帮她实现心愿
是天经地义
让她实现心愿
是你作为女儿的义务
她的感受顺畅了
也许你的日子就会好起来
至于你的感受呢
重不重要
苏甦已经不知道了
那一日
苏甦与自己的亲弟弟苏刚和母亲蓝烨在一起
的确是在一起
可是
那一日是如何过来的呢
不知道
是刻意的忘记
还是真的遗忘
往事依稀混似梦
只“看”见:
亲弟弟苏刚非常的不开心
发牢骚
大骂
其实
亲弟弟这种牢骚和大骂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母亲即刻把怒气发泄在苏甦身上
苏甦依旧是没有半点回击的能力
每一次都毫不例外
苏甦拼命地压抑
压抑
苏甦能做到的
就是拼命地压抑
每一次都是如此
而这一次事件发生的缘由是:苏甦的一位较好的女友
长得挺漂亮
来找苏甦
那时
苏甦的亲弟弟新交的女朋友刚刚与他断交
苏甦与好朋友聚了一会
聊了一会儿
好朋友走了
好朋友刚一出门
母亲便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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