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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边长大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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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九章(第1页/共3页)
文 /
不老之荒
言|情|小|说|吧
杀猪
推豆花
舂汤圆
打钱纸
上街买黄书
买香蜡纸烛等等
都必须明确分工
上街的事自然只能全发完成
他本想拉着冬三一起去
但是母亲不允许
说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并且吩咐全发早去早回
河对岸
经常响起鞭炮声
过年的氛围已经很浓
大沟几家人
虽然在外面打工的依然没有回来
但是老人们还是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杀猪的时间几乎都在二十八或者是二十九
因为路途比较远
屠户便和大沟的人家约定同一天杀猪
从杀猪开始
大沟的节日就开始了
家里几乎都没有年轻的男劳力
就只有几个五十多岁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要把猪拉到“懒凳”(杀猪用的专用凳子)上
只有齐心协力才行
所以
每家杀猪
都要准备好足够多的饭菜
把每家每户的男女老少都请来
实实在在地吃上一顿
比较起来
谁先杀猪谁就要多吃亏
不过
大沟的人不计较这一些
也不计较哪家人多哪家人少
所以
杀猪时候
都要摆两三桌
男人们还要喝酒
乒乒乓乓地
要热闹半天
今年确定在二十九
全发家在下午
是最后一家
全发不懂怎么拉猪
所以尽可以去赶潘家场
然后买回来需要的东西
推豆花是需要配合的
所以公公和婆婆承担了这一项任务;舂汤圆只要一个人就行
自然就落到了冬三身上
以前冬三是没有做过这个事的
只是在很小的时候看见过
知道一个大概
现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大着胆子做吧
凭感觉
糯米是浸泡过的
放在碓窝里
舂一会用箩筛将细的筛在簸盖里
粗的继续舂
有一种说法是懒磨勤碓
意思是说
推磨要慢
舂碓要快——磨慢了
磨得匀净;碓快了
舂得细或者是光滑
但是如果碓快了
脚力掌握不好
碓窝里的东西要被叼出来
同时
糯米水加少了
舂的面粉粗
做成的汤圆不好吃;如果水加多了
一舂就结炳
冬三既然以前没干过
那还得慢慢适应
还好
虽然速度慢一点
但是最后还是完成了任务
不过
婆婆不满意
因为筛的功夫没有掌握好
簸盖外面撒了不少
婆婆的脸色很不好看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伯公家派一个小女孩来请吃饭
冬三不想去
因为她突然感觉恶心
呕吐了一阵
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她感觉很难受
便进寝室去
躺下了
婆婆吃饭回来
冬三还在床上躺着
老人不高兴了
她说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比如杀猪的水不够
猪食没有煮好
猪草不够
等等
说着说着
跑题了
比如
差的帐太多
这几天要账的是跨破了门槛;又比如
很快就是春上了
肥料没有买
买种子也要钱
现在
一家人连一件新衣裳也买不起
甚至补一双胶鞋都要跟人家讨价还价
等等
后来
说到了大姑娘和二姑娘
说这两个砍颈子的
挨刀的
老虎杀的
这两个起祖婆
这两个妖精婆……出去了
家里老娘不要了
都是不要良心的
不讲孝道的
如果是在哪个地方死得伸坦坦的
那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而且还夹带着哭声
似乎有着很多很多的委屈
很多很多的愤怒
冬三从床上起来
也没有解释什么
挑了水桶下河挑水
刚才呕吐了一阵
肚子里是什么都没有了
可就是不想吃东西
水缸里水装满了
她也累得够呛
婆婆又安排她宰猪草
她蹲下去有些吃力
但还是坚持坐在一条很矮的板凳上
挥动齐刀
噼噼啪啪地将许多干苕藤宰碎
之后
放进大锅里
加上水
再在灶里加了柴
点了火
浓浓的烟雾充满了整个灶房
又开始恶心了
又是呕吐
这一回是天旋地转的
特别难受
本想休息一下
又怕婆婆有意见
于是
又背了背篼到山坡
扯萝卜菜
萝卜菜是间插在麦地里的
主要用途是喂猪
如果是长了萝卜
就将萝卜取下来
切成三角形状
然后用煨肉的汤煮
几乎要吃整个正月
而这些事一般是在腊月三十前必须完成
冬三到了大园子
在树林边的草地上坐下
稍微休息一下
开始扯萝卜菜了
大约两个小时后
萝卜菜已经堆了很高
她便装了
用绳索高高地扎起来
背在背上像一座小山一样
背回家里
将萝卜取下
洗干净
切了
然后又将萝卜菜宰碎了
和在已经煮汃的干苕藤中
煮一会
灭了火
背着背篼再次上山
这一回不是到大园子
而是到青杠林
她要去那里摘青草
这些地方叫做“讨”
也就是从长高了的青菜“树”上一张叶子一张叶子地掰下来
只留下还比较嫩的一部分
青菜的主要用途是用制作豆花的水(也称“窖水”)来泡
一段时间之后
菜就变成黄黄的
酸酸的了
味道很“正”(意思是恰到好处)
当然
还可以腌制成盐菜
所有这些冬三都是没有做过的
不过
以前母亲这么做的时候
她还是知道的
把青菜背回家里
公公和婆婆都不在
显然又是到别家吃饭去了
她从灶孔里刨出来两只烧熟的红苕
将其中一只小的皮子揭了
吃了
另外一只放在一边
然后在小灶里点了火
锅里加了水
把青菜洗干净了
等水沸腾了
将青菜放在水中稍微煮一煮
然后拿起来
接着再煮剩下的
青菜冷透之后
要装进土坛子中泡
那里面装的就是窖水
这一切做得差不多的时候
公公
婆婆和其他人也来了
包括屠户和来拉猪的
还有几个小孩
一来就叽叽喳喳追打
进门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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