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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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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之痕第1卷 第十五章 出走(第1页/共2页)
文 /
秋泉
言|情|小|说|吧
等成绩的日子里
我精神恍惚
唯恐落榜的担心暂时淡化了我对初晓露的思念;而且
因一时冲动说出了“分手”
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必须试着不再去想她
也许短时间内还做不到
但我想以后不再见面了
时间会帮助我的
现在
我应该有充足的时间疏松一下在学校绷得紧紧的神经
但事实上做起来却非常困难
我时刻伪装出快乐
以免遭受庄里庄乡的议论
猜疑和惋惜
父母像以前一样
在我心情很糟糕的日子里安慰我;但又像通常一样
他们有他们的事做
不可能时刻陪在我身边
我害怕出门
却难以忍受孤独
于是决定外出一段时间
我不敢将这一想法告诉父母
害怕他们会阻止我
于是
我将外出的决定告诉了邻家小弟
但没有留下去向;我叫小弟为我保守秘密
直到晚上
到我走远后再向父母说明情况
叫他们不要找我
不要担心我
告诉他们我出去不过是散散心
不几日便回来
告诉他们
这段时间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我上午出发
夏天的晚上用不着被褥
我无须承受多少负担
我带了家里所剩无几的干粮
一个装满水的水壶和少量的钱
作为行李;那些钱是我最后一学期父母给我的生活费
我节省出来的
我来到村西约十里远的已干涸了的弥河上
我一会儿踩着河谷软软的沙土
一会儿沿着河堤
沿河而上
河谷和河堤之间有种类繁多的荒草
蟋蟀
蚱蜢和蛤蟆遍布其间
在旅行之初改善了我的心情
河堤上绿树成荫
使我免遭炎炎烈日的暴晒之苦
河两边是成片的玉米地或甘薯地
因为缺少雨水冲刷
玉米叶子上覆盖了厚厚的尘土
脏兮兮的
河两边不时闪出一两个小村庄
我走过那些村庄
向河的上游进发
目标是河的源头
开始
我确实感到轻松;但是不久
当我所带的水喝完的时候
我开始口渴
于是不得不一次次地去找水喝
偶尔遇到的浇灌田地的流水声
是我的福音
我会狂奔到水渠边喝个痛快
然而这种机会很少
因此我不得不一次次离开河岸
到村子里去
硬着头皮敲开主人家的大门
讨些水喝
大多数时候我得到了满足;但有时也被缺乏善心的人和他们的狗粗暴地赶出门来
我默默地承受着
我需要面对
艰难的旅程刚刚开始
我需要锻炼
让自己羽翼渐丰
我的伙食很简单
没有蔬菜和咸菜
只有粗粮馒头;这算不了什么
在学校时就经常这样
像我这样穷人家的孩子不太讲究饮食和营养
胃肠得到了满足
剩下的时间都在赶路;我路过一座座石桥
穿过一条条马路;累了的时候
找一块石头或一块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沿途
我遇到一群群追逐嬉闹的孩子
也遇到吵吵嚷嚷的人群;有时候我参与其间
凑凑热闹
晚上
我到很晚才休息
没有铺盖
天作帐篷
黄沙作床
为了睡觉时不被别人看见
不被误认为是疯子
傻子或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不受到戏弄和侮辱
我将休息地选择在河中央光秃秃的沙土上
即使夜间有雨
会遭受雨淋
我也不敢睡在石桥底下
而且还要远离荒草
因为我害怕受到蛇的侵袭
还有
桥底下多有屎尿
旅程的劳累
使我不再回忆过去
也不想象父母如何为我着急
甚至一天的行程也无暇回顾
一躺下我便睡着了
但是我又不得不一次次醒来
因为我难以忍受蚊虫叮咬;困倦却无法入睡
这使我烦躁不安;我昏昏沉沉坚持到黎明便早早起床
起床对我来说很简单
我只需爬起来
拍打干净身上的沙土
让自己尽可能体面
不被猜疑就行了
忘却了肌肤之痛
我继续前行
到第三天
我带的干粮吃完了
但在能想出别的办法以前我不舍得花掉身上的一分钱
我或许会遇上更难的难处呢
于是
我再到农户家去要些吃的
这比讨水喝要难于启齿
收获也小
如果是乞丐或许更容易些
可在别人眼里
我年纪轻轻
没有理由不劳而获
幸好我对食物的需求远不如水
一天只需遇到一两家有同情心的人就行了
我不知道走了多少路
也不知道距弥河源头还有多远
孤单陪伴着我
疲惫包裹全身
我甚至有点泄气了
第五天
我遇上了大雨
不知夜里几点钟
我从睡梦中被雷电惊醒;紧接着是瓢泼大雨
我全身被淋湿了
这时才后悔自己离开桥梁很远
否则可以到桥下躲躲雨
幸好河岸不远处有一村庄
我向村庄跑去
期望在那里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不知是雷雨声还是我的奔跑声
惊得村里的狗汪汪直叫;这使我有些害怕
我怕哪一家的狗会冲出来咬伤我
或者村子里的人会把我当小偷抓起来
幸亏每一家的狗都被严严地关在家里
而且人人都懒于冒雨出来管无关于他们的闲事
我没有遇到麻烦
在村口有一个废弃的场院
我进了场院;里面有一些废弃的牲口棚
我钻进去
在那儿避避雨
牲口棚里黑漆漆的
阴森可怖
我战战兢兢地呆在那里
蚊虫围绕着我
对我叮咬;棚子里不时发出“吱吱”
“叽叽”
“嚓嚓”的响声
里面应该到处是蟋蟀
蜈蚣
壁虎
老鼠和蛇蝎
这使我惊骇万分
但越来越大的雨和雷鸣闪电封锁了我和棚子
让我忍受着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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