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第五章D

文 / 我哥是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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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楼大厅内

早已站在大厅两旁的狱警分别缓声地叫着江原平与江原民两人的犯号

江原平与江原民俩拖着脚镣“哐当当——”的上前应声答是

并按规定蹲坐在了一个角落里——因为死刑罪犯的脚镣均是用螺钉铆死的

要打开这样的死镣

还必须要用电焊枪或电锯子之类的工具才行——

须间

大厅当值狱警叫来了两名短刑期的劳役罪犯

两个短刑期劳役罪犯各人手里拿着一把电动手锯

在另一个年轻狱警的监督下

来到江原平与江原民蹲坐的地方

用了仅仅一分钟的时间

就把江原平与江原民的死刑脚镣给锯开了

由于长时间戴着脚镣

在江原平与江原民两人脚腕关节的皮肤上

均明显地可以看到有两道紫黑色的印痕——这是铁镣碰撞在皮肤时留下来的永远印记

江原民在自己内衣口袋里左摸右掏着——他终是掏出一包进口的三五牌香烟

并颤悠地站立起来

很客气地向身边的几个狱警递了烟

然后又向两个替自己打开脚镣的短刑劳役罪犯各人递了一支

江原民边给靠近自己旁边的那年轻狱警点着烟边问说：“请问警官

象我们这种情况——大概还要多长时间才能被送往监狱——”

“很快

应该是很快的——现在在我们所

基本上每个月都有送一批人上农场的

象你们这样——顶多下个月就可能被送去监狱了

”那看押解镣的年轻狱警带着热情解释说

“下个月这么快

那我们还得好好准备准备呢——”江原平自言自语地说

“那再请问警官

象我们被判十五年这么长的刑期

可能会被送往哪一个监狱呢——”江原民接着问那个年轻的狱警

“这——这就很难说

按我们所里的情况

你们一般要被送到省内较偏远的山区监狱去

比如省二监

省三监——这都有可能——”那个年轻狱警刚说完

只听见从监仓一楼往上的楼道上又传来了一阵“哐当当——”的脚镣撞击的声音

片刻

一个步伐蹣跚的罪犯从光线很暗的楼梯间里冒了出来

并直向大厅江原平与江原民俩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二楼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向那步伐蹣跚的罪犯仔细看了去

原来那罪犯正是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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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平与江原民都认识赵德宝

因为他们仨是在一起被扎上死刑脚镣的

伴着脆响的脚镣声

二楼大厅内的空气在脚镣的响声中凝固了片刻

待赵德宝规矩地坐在了靠江原平旁边的地上时

看押他的那个警察已向值班室狱警办完了交接手续

不一阵

又一个身材健壮的狱警从大厅值班室内大步咧咧地走了出来

他直接走到江原平与江原民解除死刑脚镣的地方

指着赵德宝

对那个刚才与江原民说话的年轻狱警说：“小范

把他的死刑脚镣也解掉

刚接到法院的通知

他有检举立功行为

省高院已宣判减免了他的死刑——”

当那个身材健壮的狱警说到检举立功时

赵德宝把自己整个头埋得深深的

他整个人就象斗败了的老公鸡似的

样子极其可怜

江原平看着面形消瘦的赵德宝

轻声问说：“喂——老头

怎么了

改判了死刑

应该高兴才对啊——”

赵德宝抬头看了一眼江原平

很快又把头埋了下去

在双方沉默的瞬间

那个帮江原民解镣的短刑期劳役罪犯开口说了一句：“你这老东西

都这么大的年龄了

死了就算了

干嘛非要把自己的儿子检举出来

真是软骨头——”

江原民身边的那个年轻的狱警瞪了一眼那个短刑期劳役罪犯

喝斥说：“就你多嘴

好好干你的活——”那个年轻狱警说完

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赵德宝

接着又教训着那个短刑期劳役罪犯说：“人——都是为了生存

在这世界上——特别是在我们今天这个物质生活丰富的时代

有哪一个人想死的

一句古话说得好

好死不如癞活着——我看你是刑期判得轻

没有好好的体会体会人的一生——”

那个年轻狱警在训话过程中

把正在抽着烟的江原民的思想引入到了一幅辽远的幻想之中

他联系自己的实际情况

觉得在今时今刻这么现实的年代

光凭自己的家境

自己与哥哥的死刑改判的难度之大确实是难以想像的——可现实中

自己的死刑确确实实是给改判了下来

这里面仅是自己的运气

还或是包含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没有什么秘密

象自己这样震憾省市的暴力案件

如果没有任何类似赵德宝这样的重大检举立功行为

哪怕有十个脑袋

这结果也是保不住的——面对法院改判过程中

执法者与执法者之间

如果没有绝对的利益的话

会有哪一个法官甘愿冒着自己前途的危险

去篡改一场胜数微小的官司的原来判决呢——这中间的奥妙

除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外

也唯独只有依靠钱权间相互交易的关系来解决了——

“走——回监仓去——” https://www.yanqingzh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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