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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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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章(第1页/共2页)
文 /
惊梦千年
言|情|小|说|吧
萧季念完整封信的时候
天已经快黑了
望着窗外那片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的阴沉沉的天空
默然无语
他又想起了那片荒原
一无所有的荒原
人间又何处不是荒原
窗外的吹进的风幽凉幽凉
缓缓吹干留在萧季脸上的泪水
他究竟该怪谁
该恨谁
萧季开始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呼吸越来越艰难
于是视线开始模糊
连那个再次出现在身边的小男孩也模糊不清
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接着萧季两眼一黑
倒了下去
这是精神病医院的屏蔽室
一扇铁窗
一张床
一盏灯
整个房被刷地几乎全白
白的四壁
白的床单
苍白的灯光打在萧季更加苍白的脸上
这里唯一与外界连通的便是两米高处的小铁窗
窗外
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
房间的铁门被打开了
看护员走了进来
用一种铁般冰冷而刚硬的语气说:“9567
有人来看你了
”
萧季缓缓转过身来
看着窗外悠长的走廊
他忽然有些恐惧
他已经开始有些恐惧接触外面的世界
他又缓缓转过身去
无论是谁
他都不想见了
医院有个规矩
病人至少每六天必须到室外走一走
今天正好第六天
看护员将他拉了起来
押着他走出屏蔽室
来看萧季的那个心理医生
陈思成
陈思成是城中极富盛名的心理医生
他的医疗心得与独具匠心的医治手段几乎成了心理学界公认的教科书
所以这样一个人提出的要求一般不会被拒绝
何况他只是要求在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见一下他的病人
萧季被送到了医院的后花园
那里放了两张竹藤椅
陈思成便坐在那里
这里的风景的确比那个单调且阴冷的屏蔽室漂亮
白雪已经被扫清
触目的浓荫草坪
墨绿林带
萧季做到陈思成对面
问:“找我什么事
”
陈思成看了眼萧季
笑道:“你没话跟我说吗
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人
他们见到我第一句话一定是‘帮帮我
我是无辜的’
”
萧季冷笑了声
没再说话
不过他那张清冷的脸已经告诉陈思成
他帮不了他
也不需要他帮
陈思成收起笑容
说:“因为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更因为你是我的病人
所以我一定要帮你
而且我完全有能力帮你
”
萧季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
他缓缓转头看着陈思成
说:“你能帮我
你想怎么帮我
”
陈思成的鬓角微微有些苍白
脸上也带有点沧桑
一副细框眼镜
总给人一种睿智而文雅的感觉
尤其是在他笑的时候:“因为我是心理医生
我不太相信一个轻度精神分裂的人会接连杀死三个人
你出事的这两个月
我分析了一下你的病症
查了很多资料
像你这种程度的精神分裂而引起的杀人最近的案例也只在1989年英国发生过一次
而且之前那杀人犯还喝了很多酒
所以我情愿相信之前你在法庭上所说的
你是被人陷害的
”
这句话如同及时雨一般
顿时滋润萧季那颗孤独而枯干畏缩的心
萧季的表情不再那么冷淡
僵硬
他苦笑着说:“总算还有人相信我不是个疯子
”
陈思成看着他
脸上的笑意缓缓退了下去
郑重道:“当然
这些做不了呈堂的证据
自然也不能为你开罪
”
萧季淡淡说道:“其实比起外面的生活
我反而更喜欢这里
这里够简单
这里的人虽然没有心智
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不会想着去害人
”
“你不想出去
”
萧季笑了笑
站了起来:“出不去也不想出去
”
萧季走了
萧条的身影在渐隐渐消草坪
陈思成看着那身影
他绝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拒绝
过了还一会
他忽然站了起来
喊道:“如果你再在这里待下去
你迟早会真的变成疯子
除了你自己没人能救得了你
好好想想那几天发生的事有什么蛛丝马迹
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
”
狭小的空间
被掏空的白
萧季静静躺着
望着小窗口外的天空黑了又亮
亮了又黑
于是脑子也像被掏空一般空白
这些天他总是做同一个梦
梦境中他站在一无所有的荒原
西风烈烈
吹得天空云卷翻腾
吹得他魂飞魄散
醒来后才发现这里是屏蔽室
萧季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单调的颜色
除了这儿
他还在一个地方也见过这样铺天盖地的白色—安芙的房子
白色算是一种颜色吗
白色意味着什么
是一尘不染的意思吗
萧季想起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如果干净的太久
就会在某天突然做出极为肮脏的事
比任何人都肮脏
同样
一个人如果肮脏的太久
他也会某天突然想要干净
然后干净的连一抹灰尘都容不下
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
他都停留徘徊想着一个—安芙
到底安芙是不是梁夏
如果是
那她万贯家财是哪里来的
如果不是
那么送信的女人又是谁
梁夏又在哪
萧季睁开眼睛
四下不见五指的黑
他忽然热血沸腾起来
灵魂深处有个种声音一直在嘶喊
安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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