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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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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章 摆摊(第1页/共3页)
文 /
马军
言|情|小|说|吧
作者曾说
以往庸碌无为潦倒一生
儿女情长
英雄气短
不觉年华虚度
终见青春散逝
惭愧有余
悔恨无益
忽念及终生思念追求孤独沉郁
只为情耳
于是在这末路穷途韶华将尽之日
欲哭无泪痛定思痛之时
穷毕生将近之余力
做此情书一封
谨致小女子盈盈
又自叹曰:真无缘
命里难寻
梦里也难相见
姑妄为
一生只醉一次
不再为谁狂
第一部分 打工者记
2009年3月(其一)
许多年以后
我梦到自己在做梦:梦里的梦中是最黑最黑的白夜
最冷最硬的天地
当没风和风吹起的时候
他穿着那身不变的破衣服
朝着不知道方向的方向走
在这不知道时候的时候
在这广阔而逼仄的天地间
但他觉得自己并不是我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但你觉得他似乎就是你
那么就是你吧
正如你所知
这其实就是你的末路
现在就终于走到了这末路的尽头
虽然也还是没有尽头的尽头
当这时
你便忍不住要想了:
你的所谓理想抱负
说到底也还只是年少的轻狂;你的高贵的自尊
也因你的身份的卑微而变得不值钱
古往今来有多少可爱的人含恨而终
而你今天也要怀着不甘的心终结自己的生命了
你曾说生命的意义在于光辉
而不在于长久;既然你无法使生命闪发光辉
而又不愿甘于平庸
那么你已经预见了你几十年后的样子
而即使活过也不还如此吗
你曾说人活着不必追求什么意义
只要开心就可以了;而现在所有的只是无边的痛苦
和无以解救的冷漠
而你又绝无可能改变你郁郁寡欢的心性
又何必每天都去承受这无边的苦痛呢
你曾说自己活着只为心爱的人
而不能够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人生又有什么乐趣
于是
你的心死灭了
如同死于月光底下最深邃最静谧的湖水
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是你一生的追求
更神奇的是那湖水现在就现在你的眼前了
你终于迈动脚步
脱光衣服
静静地走向湖水深处
一步一步地向死亡迈进
感受着死亡的大极乐
当你的身体被纯洁的闪发淡蓝色光芒的湖水一寸寸一点点淹没的时候
你曾一次次幻想过的死亡的感觉
这时竟也成了一种错觉
但无论如何吧
你终于不存在了
不管是你的身体
亦或是你的灵魂
这该是多么的彻底呵
而湖水此刻变成汹涌的浪涛
沸腾
并且燃烧
但刹那间
整个世界都冰封了
这就是所谓的永恒
所谓的瞬间
又过了许多年
我翻开了另一页世界
我梦到自己死了
但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
可是我似乎真的就要死了
甚至
——但我觉得这一生可以终结了: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曾经的理想也已经实现
这就足够了
该吃的苦也痛了
该享的乐也玩了
永无止息的奋斗和永难满足的享乐又有什么意思呢
好在你并不爱我
我给你不爱我的自由
可是
我不该会这样的啊
这不是我
莹莹
我似乎是在死后的梦中
这梦是何其的荒诞
连叙述这梦的文字都荒诞的漂浮在空中
连同睡着的我自己
但我还是清醒着的
人死后还会有梦吗
我知道不会
这是真的吗
莹莹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
于是你留下了眼泪
但我看不到你
连你的身影也看不到
虽然这是在梦里
或许也是在死后
但确乎看到了你的梦
因为你的脸上晕开了可以让我为之奋斗一生的笑容
世界上的一切都在这笑容中变得暗淡无光
但我到底有没有看到
是真的
因为你哭了
同时我发现我始终都在哭
当我们抬起头来时
漫天的泪水如彩蝶般旋舞
想我这些年所流的泪都在此了吧
莹莹便伸手去接
于是那泪珠儿触手成形
莹然剔透
凝辉溢彩
分明是最纯洁的闪发淡蓝色光芒的水晶
这该是泪的精魂吧
好美啊
我好像听到你这么说
但却看不到你
但这应该是我生命当中最美丽的梦了
我的所有的爱情理想都已经实现了
他们如同梦幻般不能捉摸
仿佛坠落到天上
又仿佛升降到地下
但我好像有似曾梦过的这种梦到的感觉
但这却好像是我在死前所做的梦
不过我也相信人死后是可以有梦的
没准还能回到前世
但我觉得我们好像就在前世
但我还是清醒的
因为我看到了命运
却抓不住他
就像我最喜欢的跑来跑去的小孩子
但你却泪流满面
可是我却没有来得及拭掉莹莹脸蛋儿上的泪水
因为我自始至终好像都没有看到莹莹
只觉两侧黑发浸湿
而枕巾早被泪水沾湿大片
忽然想到方才似是做了一梦
然而梦中所梦之事却忘却大半
这种遗忘多么残忍
它使好梦变成遗憾
使恶梦徒增愁苦
但是也幸而如此
倘人在末路穷途生命将尽之时
最美好的人生理想居然在梦中实现了
这到底是悲哀还是幸运
然而我睁开了眼睛:这是怎样的世界呵
命运为何安排我住在这京城一隅的被繁华欢乐所遗忘的小小的屋子里
总算是坐起身来
遍身不觉一寒
于是扯过大衣披上
就抽出一颗狼烟来用嘴叼住
转身向桌边拿过老式打火机和烟灰缸——这是之前办信用卡时得的在我看来很好的宝贝
随着打火机“啪”的一声
脑袋一歪
嘴巴一吸
烟点着了
接着沉沉的烟雾很快就弥漫在眼前
很好的感觉
心也更加的忧闷起来了
不过过去这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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