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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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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chapter 2、序,桥之恋语(第1页/共2页)
文 /
音琉
言|情|小|说|吧
我将在深秋的黎明出发
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
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
在梦碎的黎明出发
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
再见青春——永恒的迷惘——
伴随着那首《再见青春》
我翻开了那本已经放了3个多月的杂志……
这是一座民国初期建成的石桥
十二个桥墩立入水中
栏杆上没有繁缛的花纹也没有气派的石狮
平平庸庸一如它灰色的基调
不过是一座普通不过的桥罢了
走上去都不想多停留几许
这座桥在经历了多年的风霜侵蚀
旱年涝年的河水冲刷后
表面日渐斑驳
但托当年修建时石匠的福
身体仍旧强壮
以一种更加沉稳与厚重的姿态
屹立在河道上
看着世事沧桑
人事变迁
一群又一群的候鸟飞来又归去
苍穹偶尔蓝
偶尔红
偶尔灰
那时日升与日暮的过程与谢幕
是要下不下的雨苍凉的眷顾
还有黑色
那是另一个轮回的守候
是的
桥本身存在的价值就是守候
并不是承载
承载只是伪装守候的一种方式
这座石桥在守候了几十年的山峦和流水瑟瑟声鸣与人来车往后
觉得有些不甘又觉得有些寂寞了
于是它开始守候一个人
那人不是拥有共性的凡夫俗子
也不是不食烟火的仙风道骨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和桥本身一样铍铜
灰色的马褂
黑色的布鞋
头发很短
脸上有些粗糙
但是石桥的眼里
他已经凌驾于世人之上
却比仙人又多了几许柔情几许诗意几许人味
是与众不同的人物
男人第一次踏上石桥是在一个黄昏
悠然漫步到桥中央
凭栏远眺
口中倏然悠扬起诗句:“遇圣人知幸
承恩物自欢
洛桥将举烛
醉舞拂归鞍
”石桥不懂诗中的含义
只是懂得他喝醉了
他看着男人挺拔的身躯踉跄了三五步
再三五步后走了下去
消隐在那暮色的深邃之中
再次相见已是十年后
仍旧是黄昏
男人变了模样
一身黑色中山装
头发长了一些
架着一副眼睛
乘着一辆马车
马车行至桥头
男人掀起帘子看着十年都没有变过的夕阳道:“朝进东门营
暮上河阳桥
”
马车比步行的速度要快得多
男人自然也比上一次停留在桥上的时间要短的多
十年的守候只换来一面之缘
当马车同样消隐在暮色中后
石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石桥旁边有棵榆树
十年前不知哪里飘来的一粒种子幻化而成
石桥的心思全都说给它听
榆树看着哭泣的石桥叹气道:“既然你爱上了一个男人
你就应当承受这份悲苦
”
石桥不服
“这世间万物皆有灵性
共存于天地之间
我怎就不能爱上一个男人
”
榆树苦笑
“你爱上了一个男人
所以你幻想自己是一个女人
但你并不是一个女人
你甚至连人都不是
你只是一座桥
石桥道:“我身不由己
控制不了对他的仰慕与思念
我恨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
榆树不语
久而沉默道:“身不由己是你从诞生起就是注定的宿命
如同我
被风吹来
就注定一世守候着你这座石桥
”
石桥沉思
“我可以留住他
我不信命
”
榆树摇摇头
像是一阵风吹来
也像是在笑
再一个十年过去了
这个世界上发生了多少颠倒黑白石桥都不曾留意
就连身边的老榆树早已被雷电劈成了两半它也不曾察觉
它只是偶尔觉得寂寞
觉得有些事情好像不对劲
是身下的河水涨了
还是远处的小城大了
或者是自己老了
“榆树
你说他还会来么
”石桥忐忑的问道
榆树没有回答
它早已枯死
“哎
连你也离开我了
”石桥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它的身体
带走的是欲说还休的惆怅
有时是满城的风雨和月光的披纱
男人终究还是来了
像是在赴又一个十年的约定
没有承诺没有默契
石桥只是知道他来了
带着满身的荣耀回来了
他坐在小汽车里
穿着黑色的西装
唇上与下巴的胡子浓密了许多
他脸上与额头上多了很多皱纹
老得有些让人心疼
石桥颤抖了一下
浓重的黑夜被火光划破
紧接着石桥便听到来自自身巨大的声响与身体剧烈的疼痛
身体紧跟着四分五裂开来
那辆小轿车带着它心爱的男人一同滚入河中
石桥终还是做到了
它留住了他
几十载又这么潦草地过去了
石桥现在被称为断桥
不能再担负起承载
自然也就没有了守候
它的身边立起了一块石碑
“反法西斯纪念碑”
石桥焕发出新的生命
每一年都会有很多的学生与老人到这里驻留献花默哀
它从来都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除了枯死的老榆树
没有人知道它的心思
它因一捆炸药释放出惊动世人的力量
它因为爱他成了英雄
这或许也是宿命
难违
——选自2011/10《最小说》吴忠全著:{桥之恋语}
在无数个安静的时光里
我时常会想起这篇文章
然后会想起我一个一直徘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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