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篇第五十五回净化之路

文 / wind_lo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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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你还活着……”朱章言的脸庞大部分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孙征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读到了他嘴角的微笑

和血丝

“我扶你起来

”孙征忍着泪水

向前走了一步

“不

”朱章言制止了他

“我只是勉强用意志在搏斗

才控制自己的身体瘫在这里……但我害怕你一靠近

我会控制不住这副身体的本能……杀戮

是的

杀戮……”

“疫苗

我有疫苗……”孙征从怀中掏出药剂

急切地说

“好了兄弟

”朱章言靠在阴暗的墙角

“那东西救不了我了

我已经……变成了魔鬼

韩世鹏变身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

我们其实都已经被感染了

杨新不是个懦夫……至少在最后一刻

他不是……他被韩世鹏按在地上

结果他拔了手雷……而我是个懦夫……”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无力

“我怕死……明明发现自己身体变化了

却不敢

不敢自杀……”

“用这药……”孙征向前踏出一步——“别过来

”朱章言的脸庞从黑暗中映现——那已是布满硬皮的魔鬼之脸

“我会咬你的……我会用爪子撕裂你……求求你

别过来

兄弟

”

孙征站在那里

霎时间感觉泪水流过脸庞：“别离开我……我给你注射疫苗

还有救……”

“留给更需要它的人吧

”朱章言嘶哑着声音说

“对不起

兄弟

我应该陪着你的……现在的你多孤单啊……但是

你会把这噩梦结束掉的

你会制止魔鬼的传播

你会净化这片土地

你会保护我们的亲人

我们——老宋

老陈

老郭

杨新……还有你的好多战友……你会做到的

对吧

你无所不能

我的兄弟……”

孙征看着朱章言

缓缓道：“是的

兄弟

我能

”

“那就是了

对不起

我是个懦夫

”朱章言哀伤地说

“你不是

”

“嗯……我不是

”朱章言用满怀人性忧伤的魔鬼之眼看着孙征

掏出手枪

“见到你

我又有了勇气——”

枪声响起

尖锐的声响和痛苦的嘶吼吓到了飘扬的雪花

让它们突兀地回旋飞转——但这也仅仅一瞬间的事情

枪声过后

雪花依然静静飘落

葬于宁静的银色大地

隐约的啜泣声也淹没在呼啸的风中

屋外

没有轮胎的运输车车门被扒开一条缝

好让研究者交出疫苗

他们听见枪声和隐约的哭声

争着向外张望

“怎么回事

”“有人被打死了

”“是那怪物吗

”“不可能

子弹杀不了它

”“�

〕隼戳�

”

研究者停止讨论

纷纷远离车门

向车内挤去

孙征踏步来到车门前

扒开更大的缝隙

吓得研究者们低声惊呼

“别怕

”有人注意到孙征的脸上有泪

“我想问你们——有谁知道我军总部在哪

”

“……你去那里干什么

”一位研究者鼓起勇气问

“把你们交给总部

研究疫苗

”孙征说

研究者面面相觑

孙征注意到有人的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我知道

”立刻有人喊道

“前天我还去总部汇报病毒的最新研究情况

”

“很好

给我指路

”孙征一边说

一边让身体发生异变

他清楚那些研究者在想些什么——他们在嘲笑他呢……总部才不会研究疫苗

总部会杀了他

解救所有的研究者

然后让他们继续研究病毒

他们很高兴看到他去送死……

但是你们错了

孙征没有让胸中的愤怒表现出来——我没打算跟那些人好好谈话

净化

既应有药的救治

也须有血之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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