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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草蚂蚱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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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九章 文婷(3)
文 /
爱上对方
言|情|小|说|吧
两会期间
老三来了北京
陪着他们单位一个领导开会
这王八蛋一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
当时我在网上挨个问候报社领导的女性亲属
因为姓范的老帕金森患者把记者的饭补取消了
老三听到我的状态后比较满意
当时就下了一个定论
你们做记者的既然这么苦逼
干脆去做妓女多好
我操他大爷的
如果我是女的我早去了
还等到现在
最起码妓女这一行没什么潜规则
下午在广安门的东兴楼见了老三
他一见面先打听北京的小姐一晚上多少
我回忆了一下大概是700
然后给他几个电话号码
他给领导回了个电话
才开始要酒要菜
我忍不住又问了他一遍文婷的事情
老三或许喝多了
说的十分言简意赅:文婷被一群院长找的小流氓轮了
老张也被打成了严重的脑震荡
出院后就开始秃顶
文婷受不了学校里的风言风语
就选择了用一种残酷的方式对待自己年轻的生命
我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端着酒杯许久没有喝下去
因为他和毛笔说的版本出入太多
我又不得不在脑海里搜刮老张说过的话
老张那天说了很多话
最多的部分是文婷如何的好学
她做的标本是全系最好的
或许是这个原因
我和老三那只蚂蚱标本才那么引他注意
老张认为自己犯罪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自责中
“老张
其实你是受害者
”我狠狠地踩灭了烟
“那个叫文婷的
摆明了是利用你嘛
不过你年轻的时候也够混蛋的
连领导都敢打
”
“事情比你了解的要复杂
当时动手的不止我一个人
还有几个同事
我记得文婷衣冠不整的从院长办公室跑出来
拼命用一块布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几乎血都涌到了脸上
我记得还有一个女教师
拿起板凳把院长的老二都砸肿了……”
“那为什么院长单单针对你一个
”
“因为是我最后把他送医院的……”
老张认为自己有过错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酗酒
不应该对文婷发火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文婷唯一可信赖的人
特别是在事情发生的时
如果他没喝醉
或许可以打退小流氓
事情不会恶化;再或者
在文婷轻生的前一天
他如果能好好跟她聊聊
或许也能避免……
“你就这样自责了二十多年
你有病吧
”我问老张
“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明白
”老张凝视着手中的文件袋
“你别告诉我说
她跳楼之前还写好毕业论文
然后才从容就义的
”我看着那文件袋说
老张根本不愿意跟我计较
说:“我从来没说这份是毕业论文
你想看看吗
”
我心想别他妈是遗书吧
当即摇了摇头
回到实验室
老张把那份标有“文婷”的文件袋放在档案柜的最顶层
她也是唯一一份没有拿出来复印的文件
我不明白老张为什么不把这份神秘的东西封存起来
就他一个人知道
而是放在这里
不过
我从来不单独呆在这个房间
因为当我抬头时
我总觉得档案柜里有一双幽怨的眼睛在盯着我
文婷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也是困扰我很久的一个谜团
说实话
大学那几年除了和哥们之间的友谊
让我牵肠挂肚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情
快毕业的那一年
不知道哪个领导缺钱花非要在实验楼装个电梯
借机贪污一把
结果电梯没搞成出了事故
两个工人的腿被砸断
有人说出事故的时候
楼亭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在发笑
可能就是文婷
这故事听得我脊背凉飕飕的
从此敢上实验楼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可乐比我们晚毕业一年
我曾经暗暗发誓要陪她一起毕业的
但是事情总是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一毕业我就到了中国X报当了记者
开始了水深火热的北漂生活
老三在得知我上了可乐之后没等毕业就走了
而可乐好像也消失了一段时间
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那时候
我真想见见文婷
问问她那个世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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