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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玛花开索玛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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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章(第1页/共3页)
文 /
流水的回忆
言|情|小|说|吧
一个月
两个月
一年过去了
索玛没有收到何长清的只字片语
“他出事了吗
”她整日惶恐不安
如今反右派的批斗越演越烈
许多参加革命的老前辈被当作特务关押起来
就连学校的老师
医院的医生们也被扣上了“右派”的帽子送到农场改造
夜里
她常被何长清遇害的噩梦惊醒
白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看报
她希望从中能找出他或是他父亲的消息
然而那个曾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何昭华似乎已经被他们遗忘了
拉体一如既往对她关怀备致
每天争着做家务
夜晚仍自觉地睡在草席
“索玛
你的信
”一天吃过晚饭
革委会主席史日打着酒隔递给她一封信
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笔迹
她的心怦怦直跳
捧着信回到卧室
用小刀小心划开信封
一张照片飘然落下
她拾起照片
正是延安的合影
史密斯不改笑容
她惊慌的身子却失去了依靠
她的手直哆嗦
好容易取出信封里薄薄的一张纸
索玛：
你好
很抱歉过了二年多的时间才给你来信
父亲已经出狱
我很快就要成亲
新娘是父亲老战友的女儿
我和她从小一块长大
一块读书又一块参加革命
彼此都很了解
父母双方对我们的结合也很满意
我知道这样告诉你很残忍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
父亲能出狱多亏了她的家人多方疏通
索玛
原谅我
今天的我一无所有
什么也不能给你
父亲说的没错
如果我执意回到凉山
回到你的身边
不仅不能带给你幸福
反而会因为他的事拖累你
索玛
你是个好姑娘
会有比我更优秀的人来关爱你
照顾你
照片随信寄回
我未婚妻发现了它
女人的事你是知道的
我不便保存它
原谅我
索玛
原谅我的懦弱和无能
真诚地祝你幸福
何长清
1967年10月11日
她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假的
假的
全是假的
”她再次细细察看寄回的照片
照片已经发黄
确实和她放在怀中的一模一样
拉体敲门而入
见她手拿残破的相片直发呆
“何长清终于来信了
怎会有张照片
奇怪了
他
他这是要和你划清界线�
�
信和相片落在她脚下
他踌躇半晌
拾起信递给她：“索玛你别难过
何长清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和你分手
你就忘了他吧
汉人靠不住的
他不值得你
”
“骗我
你们全都骗我
一群骗子
”她绝望地把挂在墙上的画像取下狠狠摔在地
画上两张靠在一块的笑脸破了
她又夺过他手中的信撕成碎片劈头扔回给他
索玛万念俱灰再次病倒了
她不吃不喝躺在床
拉体细心地用毛巾为她擦手
“拉体
我们结婚吧
”
拉体手中的毛巾掉到地上
他张口结舌看着她
“结
婚
”
“你不愿意
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你
”她把手缩回被子
“我愿意
索玛
我愿意的
我这不是做梦吧
在梦里我常听你说‘拉体
我们结婚
拉体
我们结婚
’我高兴地睁开眼
可那只是个美梦——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
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他欣喜若狂
跪在床前发誓
索玛和拉体成了真正的夫妻
何长清亲手戴在她手上的戒指被她厌恶地扔进废纸中
拉体悄悄拾起藏进了他的抽屉
神色有些歉疚
那张两人画像在她病愈后被她扔进了火炉
索玛怀孕了
拉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虽然这个妻子不会笑不会撒娇
整日里神思倦怠
但他仍很满足
能娶到索玛
那是过去想也不敢想的啊
现在她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
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觉得满足
临产时间刚到
稍有痛感的索玛便被拉体安排住进医院
史日带着红卫兵押着被划为右派
最有接生经验的夏医生
“这是你改过自新的好时机
只要她们母子平安
我就摘了你右派的帽子
”
夏医生漠然看他一眼
指挥护士把索玛推进产房
产房里不时传出她痛苦的尖叫
拉体心急如焚
在产房门外不停来回踱步
“你坐下
女人生孩子都这样
索玛这是第二次产子
不会有危险
你着什么急
”史日拉他坐在产房门外的椅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拉体感到时间似乎停滞了
几次要推门进产房都被堂兄拦下
“产妇胎位不正
身体又太过虚弱
这里设备有限
只能保一个
保大人还是小孩
你们决定吧
”
“保孩子
”
“保大人
”
他俩同时说出口
夏医生为难地道
“对不起
只能保一个
你们快决定
晚了一个也保不住
”
“保大人
我只要索玛平安
她是我妻子
”拉体双眼冒火
揪起了堂兄的前襟
“我要孩子
医生求求您
请保住我的孩子
我要孩子
”产房里是索玛微弱的声音
“索玛要保孩子
你就听她的吧
”史日甩开他的手
拍拍弄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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