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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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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节
文 /
墨竹狂想曲
言|情|小|说|吧
海歌和乔果儿来到琉璃厂的闲趣轩
装裱师父把修复好一部旧的线装书还给她们
海歌看看自己的托销作品后
又注意到陈列的书画和文房用具开出的天价令她咋舌
她对果儿说:“文化沙龙的艺术品比这里的高质素
老师若选扯这是定能赚钱
”
果儿嘲笑海歌跟官不知官姓啥
方老师如今有名有利图的是个热闹
只需要文化沙龙牛起来
争钱不争钱不是最重要
你想想老师为何要选在学院路
清华
北大
人大
中关村周围的中心位置
他是想招揽学界人士来认识文化沙龙
也是向来自全各地的大学生们招手
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的拥戴者基本是文革成长的老一辈
想巩固他的“粉丝”阵营
当然要新人类的加盟
特别是这些将来回到全国各地的社会精英
海歌有些疑惑:“我认为他是贪那间仓库的租金便宜才开在那里
老师说只想造一个艺术家的大家庭
开间画廊不可能想到那么多的宏图伟略吧
”
果儿嘲笑她“毛臻的形势唬人
拆穿了只是个银样蜡枪头
我看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
海歌抗议:“你别向我推销你的阴谋论了
毛臻不见得你想的那么草包
方老师也不是那么老谋深算
我倒怕你中了父亲的毒
像看古董一样用放大镜看人挑毛病
”
她们在大铺小摊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果儿说今天在没这里没收获
不如去我表弟家撞撞运气
那儿藏着很多希奇古怪的玩儿
海歌看时间尚早同意了跟她一起去
果儿的表弟房锦堂在西直门的楼房租了个单位
堂的年纪廿三
长得中等身材腰圆背厚
硕大的脑袋红光满脸
说一口陕西土话音的普通话
不须介绍便知是西北汉子
表姐带来客人
堂十分热情
把刚从老家带来的古玩一古脑儿拿了出来
堂说:海老师你看这些大多都是在西北农村收购来的古物
海歌看是些平凡陶瓷
青铜器具
粗糙古玉
铜钱之类的东西
海歌对古玩文物的认识并没有果儿到家
她只跟方老师学了些古字画陶瓷工艺品方面的鉴别知识
看见这些东西粗糙锈蚀就没了多大兴致仔细研究
拿着那些铜钱反而勾起童年的回忆
堂见她怔怔在把玩那铜钱
很热情地说:“海老师喜欢古钱
喜欢就随便挑
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
海歌一再纠正自己不是老师
堂还是称呼她海老师
果儿在古钱中挑了个发满绿锈的半两开元通宝给海歌:“就要这个吧
唐开元通宝现存的数量很少
你看这绿是被土蚀的
我至今才算看到一个希罕物
”
海歌一闪身叫道:“我不要这死人坟墓里的东西
”
堂笑了:“海老师不须忌讳
这些古钱大多是农民耕作时在野地挖出来的
盗古坟犯法的事情他们也不敢做
”
海歌坚持不要
说这个希罕的能卖高价你留着
她低挡不住堂的热情
只好挑了个民国的一文龙铜板问:“就要这个吧
”
堂说海老师真客气
专挑个不值钱的要
海歌解释:“这个有我小孩时的开心回忆
小时候
白天家里的大人去了工作
儿童自己在家结伴玩耍
有些小贩趁机来骗小孩
我爷爷衣柜里藏着一小筐宝贝
有玉板指玉环
袁大头
文龙铜钱
小贩拿小吃来跟我们换
一个玉换得全部小朋友都每人一支棒棒糖
袁大头换麦芽糖
一块铜板换来糖胶爆米花一块
我爷爷的宝贝换没了
小贩又哄小孩们拿家里的米
咸鱼
虾米来换
”
堂哈哈大笑“我们西北收破烂的骗子也是用小东西骗小孩老人的宝贝
你这么嘴馋没被爷爷打得屁股开花吧
”果儿也笑了
“没有
”海歌乐不可支说起往事:“爷爷发现他的一筐的宝贝全没了
心痛得似只闹窝的母猫满屋翻满地转
我说都换麦芽糖吃了
他才仿然大悟
搂着我连声说‘还好
还好
真好运没把我的心肝宝贝骗去了
小海米记住不要贪吃跟那些坏人走
让坏人骗走了你再见不到爷爷和爸爸了
’后来爷爷联同那些家里被骗了东西的家长们把小贩轰跑了
”
果儿也说起她父母和方老师在文革时
用从家乡寄来的黄豆花生片糖等土产换北京老大爷老大妈们的古书画和工艺品的故事
一直侃到晚上
果儿接到孪生姐姐乔朵儿的电话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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