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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光终于实现了他多年以来的心愿。”得知阖闾即位的伍子胥一时间感慨万千。 阖闾即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把刺杀王僚的鱼肠剑用木匣封好,埋藏地下,并且上镇黑曜石,以示永不再用。 此外他还从优将专诸安葬,并拜专诸的母亲为义母,留在家中细心照料,履行了当初他对专诸的承诺。 “既然吴国的一切都已在寡人的掌控之中,那么寡人必当励精图治,选贤用能,使吴国富国强兵。”志得意满的阖闾,意气风发的对伍子胥讲道。 “既然王上力图要有所作为,那么眼下有两件事必须马上去做。”伍子胥诚恳的向阖闾进谏。 “子胥请讲。” “第一件,要将王僚厚葬,以收拢民心。第二件,则是将公子庆忌即刻招回吴国,然后除掉以绝后患。”伍子胥神情庄重的说道。 “子胥果然深谋远虑,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随后阖闾收敛了王僚已经发臭的尸首,厚葬于历代吴王陵寝之中。还派人前去齐国,向庆忌通报了王僚遇刺身亡的消息,并急招他回国。 等庆忌率领手下门客进入吴国境内时,已经到了这一年的春末。天气越来越燥热起来,一路上没完没了的蝉鸣,已经搞得庆忌心神不宁。 “先王怎么会那么容易便遭了贼人的毒手?这里面难道是另有隐情?”尽管庆忌故作镇定,但他仍然无法向门客们掩饰住内心的悲伤。 “主公,以在下之见,王上一定是中了公子光的奸计。”庆忌门下谋士彭寿说道。 “我也曾这样想过,但是凭我以往对他的了解,他并不像是那种怀有不臣之心的人。” “恰恰相反,在下觉得公子光此人高深莫测。记得当初他与您一同上朝时,总要有意放缓脚步走在您的身后。凭他为吴国立下的赫赫战功,又是您的伯父,肯这样屈尊就卑,便说明此人十分懂得韬光养晦。所以在下以为,先王之死一定与此人有关,还请主公早作打算。”彭寿忧心忡忡地对庆忌讲到。 “依你之见,我们应该赶回国都去吗?” “万万不可。主公,我想如果真的是那公子光谋害了先王,我等回去便是自投罗网。到时候我们就好似公子光手中的猎物,将任其宰割。”彭寿力劝道。 “没错,既然先王已经入土,我等也不必急着赶回去。眼下就暂且驻扎在这里,等看清了形势再作打算吧。”于是庆忌的人马,在吴国边境停滞下来,迟迟不肯回到梅里。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庆忌在营中被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他立刻跑出营帐,上马便逃。原来阖闾早已派遣众多斥候,在路上观察庆忌等人的一举一动。听闻他途中有变,便即刻率兵来剿。当然,对此庆忌也早有准备。 阖闾率兵杀入营中,亲自手刃数人。但终究没有见到庆忌的身影,一时间心急如焚。 “谁肯告诉寡人庆忌的去向,寡人便饶他不死。”阖闾对被俘获的门客大声恫吓道。 “将军,小的看见庆忌是往西边逃窜了。”一个平日里总爱夸夸其谈的门客,出于自保不惜出卖了他的主上。 “呸,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此时一同被俘的彭寿,愤恨的辱骂道。 “你又是何人?”阖闾询问道。 “你这个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少费口舌。”彭寿依然不改英雄本色。 “哈哈,真有不怕死的。不过寡人倒是很喜欢你这样的人。既然你这么说了,寡人今天就帮你完成心愿。”说罢,阖闾一剑劈开了彭寿的头颅。 之后阖闾又率领兵士,向西方奔去,追杀庆忌。 追了一会,他们便见到了庆忌的身影。只见他还穿着白色的睡衣,在马上不停地挥舞着马鞭。 阖闾即刻命人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可是由于距离太远,没有一箭能够射到庆忌本人。 “千万不能让他跑了。”眼见庆忌就要逃出国界,气急败坏的阖闾不停地叫嚷着。 可是尽管如此,手下兵士还是无能为力。最后阖闾亲自拉弓搭箭,用尽平生气力,用力一射,终于射到了庆忌的马尾,但是庆忌与坐骑依旧毫发无伤。 直到后来庆忌即将越界,公子光便不再命人追逐。 回到营地后,公子光命人宰杀了所有被俘的庆忌门客。并下达军令,对边境要严加戒备,以防止庆忌回国作乱。 又过了几天,闻知王僚遇刺的公子季札从晋国赶了回来。回国后,他直接换上丧服,来到王僚墓前进行拜祭。 闻知此事后,阖闾亲自骑马前来与季札相见。 “侄儿不知叔父回来,有失远迎。”见季札不肯理睬自己,公子光又说道,“不想王弟遭此不幸,对此侄儿也是悲痛欲绝。但王弟一死,国无主君,侄儿便暂且代理了国政。” “王上何必要跟草民说这些?”季札已经十分厌烦了。 听罢此话,阖闾心里便有了底,“看样子,他此次回来并不是要与我争夺王位。” 于是阖闾又对季札说道:“祖父先王曾经有意让您来继承王位,现在侄儿既然是代理国政,所以有意效仿父王,完成祖父先王的遗愿。” 季札觉得此话颇为滑稽,便直截了当的说道:“对于王位,你不是早就求之不得了嘛,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记得《庄子》中有一篇预言曾经说道:南方有一种鸟,名叫鹓鶵(凤凰),他从南海起飞,要飞到北海游玩。在此期间不是梧桐树它不肯停下栖息;不是竹子所结的子它不肯食用;不是甜美的泉水它不肯饮用。在这时,一只鸱鸮(猫头鹰)拾到了一只腐臭的老鼠,鹓鶵从它头上飞过时,它便仰起头对着鹓鶵发出:‘吓、吓……’的怒斥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侄儿不知。”阖闾正听得入神。 “因为鸱鸮还以为鹓鶵要与它争抢那只腐臭的老鼠那。” “哈哈。”阖闾立时明白了季札此话的用意,“原来叔父是将王位看成了一只腐臭的老鼠,果然不同凡响……当然您能这样想,那再好不过了。”阖闾的表情随即变得难堪。 季札拜祭完王僚,因为对阖闾的弑君行为大感失望,便离开了吴国,并且直到逝世也没有再回来。 季札走后,阖闾认为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便开始论功行赏。门客被离被赐予百金,受命长大夫;专诸年幼的儿子专毅被赐予百金,受命上卿;磐英被任命为梅里城令;莫政被任命为右领将军;而伍子胥则是被阖闾任命为行人,掌管吴国的朝觐聘问事宜。 再说公子掩余、烛庸率领的吴军。他们被围困在楚国潜城长达数月之久,仍不见援兵到来。眼见粮草已尽,将不用命,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又从楚军中传来了公子光弑君篡位的消息,二人无不深为震惊,不免抱头痛哭起来。 “没想到,姬光他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兄长他实在可怜啊。”掩余一边痛哭,一边声嘶力竭的抱怨道。 “我看,眼下最可怜的是我们两人。已被楚军围困在这里数月之久。现在是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只有眼睁睁的坐以待毙。”烛庸也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如果再像这样拖下去,我们真的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掩馀对此也十分堪忧。 “依我看,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得想出个脱身的办法才是。” “难道是要率兵突围,逃回吴国去吗?”掩馀急切地询问道。 “不可,您想姬光他是通过弑杀兄长继承的王位,而你我可都是兄长身边最贴心的臣子。我们回到吴国,必然不会被姬光所容纳。” “那你我干脆率兵投降楚国算了?”掩馀随即又提出了第二个想法。 “这样也不可,要知道你我此次可是率兵前来攻打楚国的。杀了他们的百姓,毁坏了他们的农田。眼下遇到国中有变,便要率兵投降,一定不会得到楚国人的信任,他们难保不会加害我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等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这可如何是好?”说到这里,掩馀的眼角不禁再次淌下泪水。 “要怪,就怪那个姬光,害我等如今落到如此境地,他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烛庸恶狠狠的说道。 “如今你讲这些还有什么用?苦守在这,连碗稀粥都没的吃了,我等还是想想如何从这里逃走,先保住性命,再图前途吧。” “这样当然是好,可现在楚军将我四面围困,我们就像是跑进牢笼的飞鸟,要怎么样才能逃脱那?”烛庸已然是全然绝望了。 之后二人思考起逃出重围的办法,开始沉默不语。 “哥哥,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过了一会,烛庸突然眼前一亮对掩馀说道。 “是何办法,快讲。”掩馀已无法抑制内心带有恐惧色彩的兴奋。 “您看,我们不如明日就传令士兵与楚军决战,等到两方士兵交战,你我二人再更换普通士兵的衣服,带领一部亲兵从后方进行突围,然后就可逃离此地了。”烛庸自认为此办法正当其需。 “这办法固然是好,可是那些与楚军交战的士兵该怎么突围呢?”掩馀对此有些放心不下。 “那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掩馀听罢此话,不禁怒斥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抛弃那些与楚军以命相搏的士兵。” “是的,眼下你我已然是自身难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不行,身为一军主帅,我怎能置手下士兵的生死于不顾?”掩馀坚定的说。 “那您就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吧,我可不想与那些无名小卒一同白白去送死。”关键时刻,烛庸玩起了胡搅蛮缠,“哥哥,您还是现实些吧,是你说的呀,要先保住性命,再图前途,这个时候可管不了那么多。” 掩馀还是犹豫不决,在自己的生死与将士的生死之间左右徘徊。但是最终他还是同意了烛庸的提议。 于是第二天,掩馀传令吴军与楚军决战。很快大战在中午时分打响,及至黄昏时,双方仍未能分出胜负。此时掩馀、烛庸二人便化装成普通士兵,带上几百名亲兵,从吴军战阵的后方成功突围逃窜。之后二人因为担心楚军追来,便商定好分头行动,掩馀最终投奔了徐国,烛庸则是逃到了钟吾国(在今天江苏宿迁市)。 而被他们丢弃在身后的吴国将士,后来听说主帅已经临阵脱逃,无不对此二人恨得咬牙切齿。吴军军中怨声载道,随即陷入混乱,无心再战。士兵们都脱掉了甲衣,丢掉了兵器,抢夺当地百姓的渔船,拼命逃回吴国。这样一来,楚军易如反掌的取得了此次决战的胜利。 楚军得胜后,囊瓦即刻命令左尹郤宛率军继续追击吴国残兵。 好在昭王新立,楚国政局未稳,使得郤宛不敢对吴国的残兵败将穷追猛打。只是收回了几年前丢失的居巢、钟离两城便适可而止的班师回朝。此外,郤宛所部还缴获了大量的吴军物资。 当楚国大军回到郢都后,受到了郢都百姓的夹道欢迎。楚昭王也在母亲孟嬴的示意下,举行了隆重的庆功仪式,喜迎囊瓦、郤宛与沈尹戍三人凯旋。然而这却招来了费无忌的妒忌。 楚平王活着的时候,在楚国费无忌是红得发紫的宠臣。尤其平王到了晚年时,更是只将费无忌视为自己唯一的信臣,那般高贵,那般荣宠,曾经令所有楚国臣子羡慕不已。然而自从昭王即位以来,新任国君好像总是有意要疏远于他。如今受到重用的臣子,没有一个是费无忌的党羽。这其中当然与孟嬴对昭王的引导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费无忌心中很不服气,他必须要为此做些抗争。 “既然王上现在还认识不到我的价值,那我就先在政敌身上下下功夫好了。”阴险狡诈的费无忌再次玩起了他的惯用伎俩。 就在昭王为凯旋的将士举行庆功宴时,费无忌便突然对郤宛说道:“左尹大人此次为楚国收复失地,实在是功勋卓著。” “那里,那里,是将士用命罢了。莫敖大人过奖了。”郤宛十分谦逊的说道。 “将士用命。既然如此,郤宛大人为何不率领我楚国男儿直接打到吴国去?”费无忌话锋突然一转,对郤宛进行起攻击。 “这……”此时郤宛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次吴国举兵来犯,就是看准了先王归天,王上初立的时机。然而他们终究是错了,他们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不义之举,会招来我们楚国君臣的上下一心,共御外敌,这才损兵折将,铩羽而归。如果我们此时趁着吴国,国中发生内乱前去讨伐,不就也同先前的吴军一样,行不义之举了吗?难保不会遭受同样的厄运。”沈尹戍一口气说完了以上这些话,对费无忌进行了有力的回击,他可不像郤宛,凡事都是直来直去。 “正是,我们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所以才没有武断地挺军冒进。”这回就连囊瓦也看不过去,来为郤宛进行辩护了。 费无忌见此时他们三人同心,也就不敢再做非难,只好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此次庆功宴上,郤宛还亲自向昭王献上俘获的吴国将领。对此昭王十分高兴,在母亲孟嬴的指意下,着重赏赐了郤宛。还将他缴获的一半吴军物资,都赐予了他。郤宛一时间可谓是受宠若惊,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便又引起了囊瓦的不满。 “此次我临危受命抵御吴军,作为一军主帅,取得胜利后我应该领取头等封赏,然而郤宛得到的赏赐却在我之上。要知道他只不过是在我的授意之下,追讨已经败亡的吴军小有所胜。所以我认为王上赏罚太不合情理了。”酒宴结束后,囊瓦对前来恭贺的费无忌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依我看,王上与他的母亲还在因为当初你要拥立公子申的事情,对你存有偏见。”费无忌态度十分谨慎的讲道。 “哏,当时我因为一时糊涂,才向那个胸无大志的公子申提出此议。再说,后来王上继承王位,我也就没再阻拦。我看当今的王上与他的母亲真的是小肚鸡肠。”国家危机刚刚得以解除,这些权臣便又要搞起了党同伐异。 “那又怎么样?看着吧,今后郤宛的地位必会在你我二人之上。”费无忌的挑拨,往往都会切中对方的要害。 “哏,那他也得有这个本事。”囊瓦也终于被激怒了。 自古以来,君子往往和而不同,而小人则是同而不和。囊瓦与费无忌其实都是小人,心中最为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权势和地位。 结果正像费无忌预言的那样,从这之后,郤宛越来越受到昭王母子的器重,被任命为楚国大司马(官职,主管国家军事),并且每逢昭王遇到了治国上的问题,便会向郤宛求教,而郤宛的建议也屡次得到了采用。这样一来,囊瓦更加将郤宛视为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欲要除之而后快。 与此同时,费无忌对郤宛的忌恨也是愈加深重,他时刻都在思考着陷害郤宛的办法。 当然,郤宛也早已对此有所洞察,不禁的感到危机四伏,而惶惶不安。 “如今囊瓦与费无忌等人,对我包藏祸心,你等一定要小心做人,谨慎做事。如果将来我遇到不测,你们就马上逃到吴国去,投靠吴王阖闾,再也不要回到楚国来。”郤宛不止一次这样告诫自己的子孙。 “倘若父亲大人您日后真的惨遭不幸,我绝对要为您复仇。”郤宛的小儿子伯嚭愤愤不平的说道。 后来费无忌与鄢将师,终于商量出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来谋害郤宛。 一天退朝后,费无忌来找郤宛并对他说:“我听闻司马大人与令尹大人之间,进来多有不合,不知可有此情呀?” 郤宛明知道费无忌此人人面兽心,但是为了缓解内心压力,还是对他讲出了心里话:“不瞒莫敖大人你说,的确是有此事。也不知道,我到底那里得罪于他。” “囊瓦这个人,我最了解他了。他好大喜功而又心胸狭窄。我想他一定是为了上次王上对你的赏赐在他之上的事,而耿耿于怀吧。” “原来是这样,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如果我们之间互相倾轧,可就是我们楚国的社稷之祸。”此时郤宛也装腔作势的,将个人问题上升到国家命运的高度。 “囊瓦一项争强好胜,凡事都要做个第一,这的确有些离谱。不过以我之见,你只要与他当面说清此事,并肯向他低头屈服,他应该会不计前嫌,您们之间的矛盾也便可涣然冰释了。”费无忌见郤宛对自己放松了警惕,不禁心中窃喜。 “当真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之间如果重归于好,并且全力合作辅佐王上,那么楚国一定会兴隆昌盛的。”郤宛过于渴望与囊瓦达成和解,而丝毫不顾忌自己的颜面,因为在他的内心中,还是十分惧怕囊瓦的。 “我看,你不如预备下酒席宴请囊瓦,期间再向他谦恭地表达敬意,说不定囊瓦一高兴,便会不再与你为敌,你看怎样?”费无忌含笑说道。 “莫敖大人想的果然周到,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还要劳烦莫敖大人再辛苦一趟,向囊瓦转达此意。”郤宛感激的说道。 “这个好说。”费无忌见郤宛已经中计,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郤宛呀,你果然愚不可及,看这回我怎么要了你的性命。”费无忌心中暗想。 随后费无忌又来到囊瓦府上,要求拜见囊瓦,守门的亲兵马上回府禀报。现如今不是当年了,在平王还活着的时候,每次费无忌来访,囊瓦都会亲自出门迎接。而今天,费无忌是自己一人走进的庭院,并且当他来到客厅时,囊瓦已经坐在主座上安侯了。 “不知莫敖大人此次因何来访?”囊瓦漫不经心的说道,同时把玩着手中的玉件。 “无甚大事,只是单纯的前来拜访罢了。”费无忌客客气气的说道。 “不会吧,你每次前来,都是有要事与我相商,这次也应该不会例外。”囊瓦打趣地说道。 “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令尹大人,没错,我今日前来确有一事转告。” “何事?不妨说来听听。”囊瓦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司马大人他有意设宴,想要款待你。”费无忌郑重其事的讲道。 “他怎么会设宴来款待我呢?如今他可是王上身边的红人,眼里还能容得下何人?”囊瓦一听到郤宛的名号,便会心生厌烦。 “这可是真的,是司马大人他亲自要我来向你传达此意。” “哈,哈,这郤宛不知是何居心。” “我想他是慑服于令尹大人你的威严吧,所以才有意要与你亲近,就看令尹你敢不敢前去赴宴了。”费无忌好像是有意要激怒囊瓦似的。 “既然他有意设宴,我岂有不去的道理。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已经答应了此事。”囊瓦不可一世地说道。 “好,我这就前去转达。” “哈,哈,没想到堂堂的莫敖大人,如今也做起了郤宛的传令兵,哈,哈。”囊瓦嘲讽道。 “嘿,嘿。”费无忌也陪着笑,没有进行反驳。 随后费无忌赶回郤宛家中,对他说道:“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令尹大人可以来你这里赴宴,不知你欲要何时安排此事?” “真的,这可太好了。我身为下僚,承蒙令尹大人抬爱,诚感荣幸。我这就命人准备,明日即刻邀请令尹大人。”郤宛已经有些急不可待了。 “恩,司马大人够有诚意。不过我想,如果当令尹赶来赴宴时,您再能投其所好,备份厚礼相送,将会对你们之间的和解大有裨益。”费无忌故意操着深沉的语气说道。 “莫敖大人所说即是,可是不知我该送他何物?” “令尹他最喜好坚甲利兵,王上不是将你缴获的一半吴国军械都赏赐给你了吗?我看其中不乏上品,你何不挑选些出来,摆在庭院里,等令尹一到便请他任意挑选。” “莫敖大人想得实在是太周到了,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郤宛诚服地说道。 当晚,郤宛便叫人准备起明日的酒宴,还挑选出五十套上等吴国铁甲和五十件锋利的吴国兵器,安放在府邸庭院之中。 然而伯嚭见此情景后,却恼羞成怒,他对郤宛说道:“父亲大人,既然您已经知道囊瓦他有意要加害于您,为何好要设宴款待向他示弱?” “你懂什么,囊瓦他兵权在握,又威名显赫,在楚国与他交恶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我必须顺从于他。”郤宛训斥道。 “如此卑躬屈膝的事情,孩儿绝对做不出来。”伯嚭还是不服气。 “那你想怎么样?” “哏,我虽然还不能将他怎样,但明日我也绝不会参加酒宴。” “那你要去做什么?” “叫上几个好友,去林中打猎。” “好吧,随你怎样。你若不在也免得招惹囊瓦生气。” 听罢,伯嚭扬长而去。 第二天,郤宛备好酒宴后,便拖费无忌前去邀请囊瓦。 当费无忌陪伴着囊瓦走出家门后,他便突然略带神秘地对囊瓦说道:“令尹大人,我真是有些后悔。” “莫敖大人这是因何后悔呀?” “后悔帮郤宛来邀请你去他家赴宴。” “为什么?”听罢囊瓦觉得十分莫名奇妙。 “唉,人心叵测,万一他要趁机谋害于你,那可如何是好?”费无忌谓为担心的说道。 囊瓦一听,便更加疑惑不解:“怎么,你昨日兴致颇高地要我前去他家赴宴,而今天却又跟我讲这些话?” “我这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吗。今日早起后,我突然心口狂跳不止,想必可能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我看令尹你还是先派人前去打探清楚后,再动身如何?” 囊瓦想了想说道:“也好,为确保万无一失,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于是囊瓦派手下的一个门客先去进行打探。不多一会,这个门客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说道:“主公,果然不出莫敖大人所料。郤宛他存心要加害于您,已在自家的庭院中摆设好了许多兵甲。想必等主公一到,那郤宛便会命令手下人杀害主公。” 听罢,性情急躁的囊瓦即刻咆哮道:“好呀,我说郤宛怎么会有意来设宴款待我,原来是包藏祸心,他果然够阴毒的。” “果不其然,郤宛他实在太无耻了。”费无忌也随声附和到。 “还好你我都多了个心眼,要不然今天可就成了你我二人的祭日。”囊瓦怒气冲冲的说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费无忌正期待着他想要的答案。 “还能怎么办?郤宛明摆着是要谋害于我,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令尹大人说的极是,郤宛想要谋害于你,就是要谋害楚国的令尹,我看他一定是收受了吴国人的贿赂,并受到吴国人的指使,要杀害楚国的功臣颠覆我们楚国。这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头等大事,我看令尹你应该即刻调兵前去诛杀郤宛,以免夜长梦多。” “什么?”囊瓦初听此话,还是不免有些吃惊,但是过后一想,便意识到这正是下手诛杀郤宛的绝佳时机。但他还是因为害怕受到昭王的处罚,而不敢草率行事,于是说道:“可是这般轻举妄动,王上一旦怪罪下来……” 还没等囊瓦说完,费无忌又挑拨到:“这种里通卖国的行为,难道不应该得到惩处吗?到时候王上也绝对会支持你的,怎么还会怪罪?” “这……” 见囊瓦还是不能下定决心。费无忌继续说道:“这郤宛与阳氏的阳令终、阳完等人早已结成朋党,他们想要专拦楚国政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郤宛早就想取你而代之,如果这个时候你还不能做出决断,日后必将悔之晚矣。而楚国的宗庙社稷也就岌岌可危了。” “好,此时不诛杀郤宛,更待何时?”于是囊瓦与费无忌等人又回到府中,并即刻招来鄢将师调遣军队进攻郤宛府邸。 此时郤宛正在家中等候,突然看到有大股士兵前来攻杀,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于是便躲进屋中拔剑自刎。但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没有识破费无忌的奸计。 随后,鄢将师又命令士兵,诛杀郤宛全族。郤宛家中一时间尸骸堆积,血光粼粼。 与此同时,囊瓦也率领士兵,前去围剿楚国大世族阳氏的府邸。由于阳氏的阳令终、阳完等人,率领手下门客闭门死守,使得囊瓦一直未能攻入府邸。最后囊瓦甚至想到了用火攻的办法,来焚烧阳氏府邸。但是手下的一些将士却对此提出了异议。 “你们如果再不肯遵从我的号令,我就将你们与那群叛贼按同罪论处。”心急如焚的囊瓦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被逼无奈的将士们,最终只好遵命行事。可是还是有些将士对囊瓦阳奉阴违,故意将点燃的火把投到阳氏府邸的门外。 囊瓦见自己的命令无法得到推行,便亲自率领手下门客,在阳氏前后门处放起大火。 随后火势逐渐扩大,烧到阳氏府中。府中之人有些已无法忍受烈火的灼烧,拼命地跑出门来,全部被囊瓦门客所杀。而那些未能逃脱的人,最后全都被烈火烧成了灰烬,葬身火海。可惜阳氏一门,就这样惨遭诛灭,最终就连尸首都荡然无存。 等到昭王得知囊瓦等人的暴行时,郤宛与阳氏二族早已被诛灭。不仅如此,囊瓦与费无忌等人还亲自率领军队前来逼宫,胁迫昭王承认郤宛与阳氏里通卖国,与吴人勾结颠覆楚国的罪状。 昭王当然不肯即刻就范,于是残暴的囊瓦就当着他的面,处决了阳氏一族的阳佗,以及郤宛的亲信晋陈等人。 后来年幼的昭王还是被吓破了胆,再加上母亲孟嬴的劝导与妥协,最终屈从了囊瓦。 就这样,一场异常惨烈的政治变革在楚国完成。在这场变革中,郤宛与阳氏一党被彻底打垮,索性只有郤宛小儿子伯嚭,因为到郊外打猎,得以侥幸逃脱。从此以后囊瓦大权独揽,一手遮天,而昭王则逐渐沦为了他的傀儡。 我快乐,你随意,我写小说只是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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