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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闪于无月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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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篇:星空不老,曲终人未散 醉雨阳春(下)我的好兄弟(第1页/共5页)
文 /
不爽就挠暖气管
言|情|小|说|吧
——杨盛
对我来说
春天不仅仅意味着冰雪融化
万物复苏
它不只是一年里的一个季节
季节变换中的三四五月
它不仅像小学课本里写的那样
是姗姗来迟赶走寒冷的精灵
它还是——
你
不仅仅因为那是你的名字
还因为你于秋天里给我带来的扑面的春日感觉
那年秋天一身黑衣的我
看着那年秋天满下巴胡茬的你
只一眼
便顿觉阳光所在的赤道属于三月
你
多像春天啊
短短的几分钟后
我听到老师在点到“张春”这个名字时
你嘴巴几乎不动地哼出一声“到”
原来
你真的是春天
这个春天
让我再无亲近其他季节的渴望
我只和你说话
一直如此
就像现在
我明明是在讲述自己的结局
可我还是忍不住“你”啊“你”的写着
因为除了你
我没有任何想在其面前开口的人
我的每一句话
都是在说给你听
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让我轻易摘掉了十几年来极具男子汉气概的钢盔
像个多愁伤感的小姑娘在你身后碎碎念
这是我最无法忍受的一个比喻
难道我要向那些每天甩着裙子露小腿系腰带的小丫头们一样酸溜溜地喊着“哥哥等等我”么
呕啊呸
电话响了
是我妈让我下楼提东西
十几年来
我的父母对于我偏中性的打扮和行为举止由惊诧到不屑再到习以为常
相对于洗衣服做饭这种家务活
我更习惯的是抬箱子拎重物
十八年前
我的爷爷看了我第一眼后就把脸背了过去
我们家世代行医
有一些看病的绝活
这铁饭碗本想一直传下去
可偏偏在我这一代断了种
六岁时我也曾穿着天蓝色的背带裙把刚从幼儿园学会的舞蹈跳给爷爷奶奶看
不管在客厅旋转的我的笑脸有多么灿烂
爷爷的嘴角一直紧紧地绷着
他看着摆着姿势的我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气就像一只手指
戳中我眉心点上去的红点
让我踉跄着倒退出客厅
回家后
我把自己所有的裙子都丢进了垃圾桶
妈妈因为这个打得我几乎不敢回家
可我死死地咬着嘴唇
硬是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我也执意不穿幼儿园定制给所有女生的裙子
园长和妈妈软硬兼施
什么招都使了
我就是不愿意再穿那种东西一次
园长没办法
给我一套男生的服装
让我站在男生的队伍里做操
同我搭档的女生很不满
她说她要一个男搭档
我夺过园长手里用来教大家做手工的剪子把自己的小辫剪了个稀巴烂
粗着嗓子冲那个被我吓坏了的女生喊
“我就是你的男搭档
我就是个男的
”
我就是个男的
也是在那一年
我告诉妈妈
我不会再穿堂姐穿小的裙子
我只要表哥穿不下的衣裤
女孩子这种东西
生来就要被鄙视的么
那我干嘛要做那个卑微的女生
没人接的铁饭碗
老人叹的一口气
等老子有一天顶天立地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我也可以拎很重的东西
我也可以不顾形象地斜着身子走路
我也可以冲女生吹口哨
冲她们很痞的一笑
我也可以像妈妈臆想中的男丁一样
让爷爷收回那口气
我开始习惯看战争片
我会对女生追捧的偶像剧男主角闻之作呕;我开始跟着男生在冬天扫雪装袋子
举着大铁锹跑上楼看着教室里唧唧喳喳的女孩子不屑地冷笑
而渐渐地
我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男生的生活方式
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生活态度令我甚是愉快
不用像那些小女生一样会经常脸红
也不用担心自己哪一个动作做得不雅
我与女生格格不入的行为是女孩子们不愿意离我太近
而我略有孤僻的性格又使男生也离我很远
而我
也乐得清闲
独来独往
像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客
以寂寞慰平生
这样的我
一直持续到那个永不走远的春天降临之时
你真的把我当成了男生
这不仅仅是在开学第一天
甚至是在认出我是女生之后
其实你只是在体育课之后买了两罐可乐递给我一罐而已
其实你只是不在乎我的性别我的孤僻每次都主动与我交谈而已
其实你只是帮我偷出了我被折了的作业本而已
可是你知道吗
在你之前
从未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甚至
从未有人那样认真地喊过我的名字
而你
每天在我耳边“杨盛”“杨盛”地唤着
很多时候只是为了给我讲一个会把听者绕进去的笑话
可我依然很开心很开心
纵使我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那次不经意间叫了我一声“兄弟”
我惊慌地抬起头
你很自然地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
那一刻我的身体僵住了
随之而活跃起来的是我由惊转喜的情绪
我的心脏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你的那句“兄弟”
“兄弟”
我们是兄弟
好兄弟
我和春天是兄弟
因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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