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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纸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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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第二章(2)她是谁(第1页/共3页)
文 /
陈华秀
言|情|小|说|吧
那种意识又来了
一旦大脑发号司令
指尖上的动作便能很快得到控制
延伸至手腕处也都可以有所反应
就是这样的一种意识
而且越来越强烈
一辆大型客车闯入……
瞬间急转弯……
轮胎与地面擦出刺耳的声音……
女孩的尖叫……
一阵剧烈震荡后霎时昏天暗地……
与此同时
有种称之为尘嚣的东西正一步步向这里逼近
渐渐地被它包围住了全身
终于……
当睫毛拨开尘世
或许因为无法适应黑白的反差
在第一条件反射下眼皮立刻又合上了
只是
刚才被光丝刺穿的视网膜却一阵剧烈地疼痛
太阳穴的位置也有强烈的眩晕感
痛感消失后他又开始尝试
在这个过程中眼皮张开又合上
这样又反复了几次
尘世的光已经嚣张地无孔不入
他们一路滋生开来
从大动脉伸向毛细血管
从肌肤深入骨髓……
这一次
眼睛彻底地睁开了
少年平静地看着阁楼的半斜面天花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意识到身体无法动弹
他开始尝试控制五根手指企图抓成一个拳头
失败了
再试了一次
又失败了
再试一次……
几次努力下来
他感觉到了力量
借助这股力量
他从白色的大床上缓缓坐了起来
移动后的双脚接触到了地面
脚底下石灰蓝色的地毯有温柔的触感
起身的那一瞬间难免有些踉跄
但通过双手来协调最后直直的站稳了
此刻
从百叶窗钻入的阳光落在他白色的睡服上
睡服的周边散发出干净的暖暖白光
光芒下的影子扯断了那条连接在身体上的长管子
一
二
三……
练习步行的动作迟疑又机械
为避免倒下
跨出去的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当事人对此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
终于走到了百叶窗前
他把手伸向拉线
窗帘的叶片缓缓向上移动着
瞬间暴露的落地玻璃窗同一时间送来了丰厚的午后阳光
他在窗前站了很久
外面是屋顶花园露出来的一部分
那里种了一些花草
这时
一件摆放在墙角的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种打击乐器
全身散发暖白色的光
当中一个中鼓上交叉摆放着敲击时用的工具
走到架子鼓旁
伸出左手
他拿起了其中一根鼓槌
出于尝试的心理
鼓槌向踩镲慢动作落了下去
发出一种既沉闷又清脆的声音
他又轻轻敲击了两下
之后他又拿起另一根鼓槌
目标物从大鼓到中鼓
最后伸向最小的军鼓
“少……少爷……”将眼前的这一切看在眼里
站在门口的信管事此刻目瞪口呆
~
目光再次投向吧台酒架边的那名少年
信叔发现他正在观察实木架子上的酒瓶
他已经在那儿站了好半天
视线也没有离开过那块区域
两年来日夜盼望会发生像今天的事
但那孩子果真站在面前时也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没想到就那样醒了过来
信叔感叹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没有思想准备的脑袋现在仍是一片空白
此时
他留意到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外套
外套内的白色衬衣上系着一条学生领带
信叔记得下楼前那孩子说过他要换件衣服
此刻穿在他身上的正是这套高中生的春季校服
天气虽冷
但信叔并不担心少年的衣着
没错
那孩子的身体可以说是夏天耐热冬天抗冻
因此从他的穿着上有时候并不能看到季节在变化
“已经跟老太爷联系上了
他说会赶明天的早班飞机回上海
”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开
信叔看向身旁的落木夫人
夫人端坐在公馆一楼厨房外的就餐处
信叔躬身站在她边上
“让爸也不必太着急
能安全抵达最重要
”落木说
“夫人说的对
”信管事点点头
“电话里好像还说了别的事吧
”落木问
管事弯下身子:“没错
老太爷吩咐我要尽快找到公西柱
”
“公西柱
”落木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少爷以前在乐队里的朋友
”
“朋友啊
”落木不知道为什么露出惬意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我说了‘少爷一醒来就在房里敲鼓’的那种话
”管事加上一句
“原来是这样
”公公的做法落木似乎也很理解
“对了
伟仁他知道这件事了吗
”落木确认道
“已经通知了
老爷半小时后就会到家
他好像还带上了张顾问
”
丈夫在处理突发事件上的能力任何时候都不会叫人失望
这一点令落木钦佩不已
“这两年来多亏了张医生
”管事说
“是啊
还有看护小姐
她也出了不少力
”落木添上一句
“没错
她也很辛苦
”看护今贝从上午开始就不在公馆
为给她的丈夫孩子带礼物她才出了这趟门
马上就能跟家里人团聚了
管事为她感到高兴
“信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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