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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以 28 万的价格把我卖给了村里大我十岁,离婚有个儿子的暴发户。 说他年纪大会疼人,也不用我费力生儿子,把人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我一听就笑了,他们不知道,我在京城中心的大别墅价值就超 2800 万。 1、 十年没回家过年,今天我妈打视频电话叫我回家。 她开始说话还正常,后面一听我不打算回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我哥和我爸,还有我从没见过面的嫂子宝珍都来劝我,想用亲情感化我。 多么温暖的画面,多么温情的一家人啊! 可我知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想想我工作第一年,他们开始要我拿钱回家过年,但一听春节期间上班有三倍工资,又不让我回去了,让我把钱打回去就行。 我照做,然后告诉他们我被人排挤辞退,只找到了两千一个月的工作。 我反向哭穷,有事没事就和他们要钱。 一年下来,到过年回家的时候,我和他们要钱买车票。 他们打电话让我不要回家,理由是花大几百块钱回趟家不划算。 我就年年说挣不到钱,年年不回家,然后年年出国满世界玩。 我今年打算去澳大利亚的,机票都订好了,他们居然打电话来叫我回家。 这很不对劲啊。 对面四个人还在说着家里有多么好,他们有多想我,让我赶紧回家过年。 他们不嫌说得累,我听也听烦了。 看着手机弹出的航班取消信息,我换了口风说回去。 都是去村里玩儿,去澳村和去我们村差不多。 「我也想回来,但……我没钱买车票。」 我哥立刻给我转钱,一千元。 嚯!这么大方! 看着备注「飞机票」的转账,我笑了,看来几年没回去,我身价陡增。 以前几百块的火车票都不给买,现在让坐飞机快点回家。 家里到底有什么,是非我不可的呢? 站在大落地窗前,看着底下来往的车流和霓虹街灯,我听话地订了张回家的机票。 今天的一切都太反常了,我猜这里面肯定藏着猫腻。 这不就有意思了? 我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跟我玩套路耍心眼,也不怕把自己套进去。 花几百块淘了些装备,我在除夕夜前五天到了老家。 2、 我哥和我嫂子宝珍来接我,然后……认错了人。 他俩齐齐朝穿着时尚漂亮,拎着两个大箱子的女孩子走过去,和我擦肩而过。 我看了眼自己身上淘来的东北大棉服,以及身边破旧的行李箱……是我的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吗? 我哥上去直接抢人行李,吓得那女孩大叫,我再不过去,车站特勤就该来了。 我主动走到他们旁边:「哥,我在这,你认错人了。」 「啊!」我哥一愣,行李箱就被女孩抢了回去,她张口就骂。 「什么人嘛,自己妹妹也能认错,是不是瞎,缺心眼儿。」 我哥要上去理论,被我宝珍拦了下来,她催我哥快开车回去,别耽误正事。 正事?能有什么正事? 对他们来说,和钱有关的才叫正事。 可据我所知,现在家里就靠着一间铺子的租金生活。 那还有什么正事呢? 我不说话只是听着,宝珍却转过来找我说话。 她问我喜欢吃什么菜。 「我不挑的,什么菜都吃,没钱的时候馒头就水也是一顿。」 「哎呀,难怪茜茜你这么瘦,在外面这几年你真是受苦了。」 她亲热地拉住我的手,夹在掌心不断拍打:「不过回来就好了,嫂子保证不让你受苦。」 她的手很热,话也很暖,听得我心里直发笑。 「八万算什么,等铺子赚钱了,嫂子分你更多……」 这话是我刚工作一年的时候,她打电话来要钱时亲口说的,表面上是入股,可明里暗里说的,都是不给钱就迁奶奶的坟。 理由是当初下葬没看好墓地,风水不好才赚不到钱。 奶奶是这个家里唯一在意关心我的人,我不能让她死后还不得安生,就把钱给了他们。 可直到现在,分红什么的我是一分都没见着。 「宝珍,到了。」我哥在驾驶座上喊,乡音特浓。 宝珍拉着我下车,不容我拒绝地挑了件时(土)髦(俗)的毛领大衣给我换上。 还没我的大棉服暖和。 接着她把我拽进街边的化妆店,让店主用最(杂)好(牌)的(货)化妆品给我化个妆。 我害怕过敏拼命挣扎反抗,但宝珍力气太大没争过。 万事俱备,宝珍看着我满意地笑笑,拉着我重新回到车上。 我问这是干什么,「得花不少钱吧。」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干什么都提钱,是我装穷的第一守则。 宝珍说没花多少钱,让我不要心疼钱,舍不得花。 「女孩子就是得打扮,你看你稍微拾掇拾掇,立马看起来像大城市来的。」 「嗯嗯啊啊!」我敷衍地应着,我哥却突然停了车。 怕他又喊宝珍到了,我赶紧提醒他:「还没到家呢。」 「我们不回家,爸妈也都在这儿等我们呢。」 宝珍笑嘻嘻地拉我下车,「这是王哥家,他今天请我们吃饭,顺便见见你。」 我牙齿咬着舌尖才忍住没笑。 不是吧,不是吧,宝珍为人这么坦率真诚的嘛,才这么一会儿就露底了,比我预想中快多了。 那我就要收着点儿了,不然进展太快没得玩。 我:「王哥是谁?」 宝珍(一脸崇拜):「承包了村里一半土地的男人。」 我:「为什么要见我?」 宝珍:「……」 她拿胳膊肘戳我:「傻姑娘,王哥见你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给你们说亲。」 「你在外面这么几年也没找个城里人,还不如回来在我们这儿找。」 宝珍说着推我往前面走,「茜茜你放心,王哥人成熟稳重,一表人才的,家里还有钱,你等着享福就行。」 她推着我越走越快,正要进大门,我手机响了。 3、 王哥叫王富,人如其名,村里唯一的三层小独栋就是他家的。 用力跺脚甩掉鞋底的土,进门前宝珍想再叮嘱我几句,我手机响了。 从没有哪一刻,我如此迫切地接通死对头宋之远的电话,开口就是一句:「宋老板」。 手机是淘的旧款,不开免提对面说话声音都很亮。 宋之远结结实实应了一声「哎」,我哥和宝珍都听到了。 我在他露馅之前跑了出来,让宝珍和我哥先进去。 宋之远果然还在那声宋老板里没出来,硬生硬气地问我怎么那么早休假。 「谁同意你休假的?工作交接好了吗就往国外跑?出了岔子算谁的?」 他一连三问,咄咄逼人,要换平时我早怼回去了。 我好声好气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 「第一,我们同级,你向谁请假我就向谁请假。」 「第二,工作交接好了,我也没往国外跑。」 「第三,工作出了问题,你尽可以来找我,算我的,我负责。」 一口气说完,宋之远沉默了几秒,再说话时语气软了很多。 「你没出国,那去哪儿了?」 「无可奉告。」 挂了电话,想到宋之远的一连三问我还是气得不行,不知不觉就绕着小独栋走了起来。 这是我工作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手上的项目每遇上难解决的问题,全靠在办公室走圈平缓心情。 绕着房子走了两圈,我觉得调整得差不多了,准备进去的时候,过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胖胖大叔。 大叔很和蔼,他脸上肉多得挤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坚强地弯着眼缝看我。 大叔:「喜欢这房子?」 我:「嗯?」 大叔:「喜欢就是你的了。」 我:「啊?」 救命,谁能告诉我,他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是什么鬼? 4、 感觉有些不妙,我躲开伸过来的胖手正想开溜,宝珍来了。 「哎哟,王哥你和茜茜这就聊上了。」 「……」 王哥……他……我……我裂开! 这就是宝珍说的成熟稳重,一表人才的王富? 我深深地为宝珍的语言艺术所折服。 成熟:年龄近四十,看着像六十,是挺熟的。 稳重:走路地震下盘稳,胳膊快有我腰粗,是挺重的。 至于一表人才,王富左手两个大金戒,右手一块大金表,确实是有表有财。 这八个字有根有据,描述与实物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简直毫无关系。 我都想挖宝珍去我们公司做销售指导。 宝珍说外面冷,让我们进去说话。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王富走了一百米不到就气喘如牛,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硬生生把在沙发上蹦迪的小孩弹飞了起来。 小孩干瘦干瘦的,这一下弹起的高度都越过沙发背了。 在另一个沙发上蹦小孩,看见瘦瘦的小孩蹦那么高,躺沙发上就开始蹬腿撒泼,说他也要飞。 宝珍坐到了他身边,「好好好,妈妈让丁丁飞一个。」 第一个小孩则也要再来一次。 看着俩娃蹦来蹦去,我听我妈睁眼说瞎话。 「茜茜,你王哥身边的是他儿子壮壮,六岁了,和你王哥像吧。」 我:「哈哈哈哈……」 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一楼客厅回响的,全是两个孩子的笑闹声。 王富叫的菜送过来了,他们吃着东西才安静了会儿。 王富叫了两桌酒席,八荤两素,一桌四个大人两个小孩一起吃,一桌我和他两个人吃。 菜一摆上桌,王富就夹了片藕要喂我,我往旁边躲,他手伸过来就摁住我坐的椅子。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我不吃藕,你吃,你多吃点。」 另一桌的人看过来,王富摆摆手说没事,让他们继续吃,又软声安抚我,「好好好,我吃藕,我吃藕。」 看在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重新坐下,王富殷勤地给我夹菜。 手搭在椅背上,王富夹一筷子菜就问我吃不吃,眼神却一个劲儿往我衣领里钻。 我只想说你看屁呢?姐穿的是高领。 他的手跟是装了导航似的,从椅背滑到我背上。 我把椅子挪开了些,让他自己吃。 宝珍说王富是暴发户,确实是……挺暴的。 他筷子一拦,两三下一盘菜就没了,遇到鱼虾之类的,嘴里像有个自动分拣机,几下就把不能吃的吐出来。 我第一次看人这么吃饭,比网上一些吃播还夸张,场面太过震撼只顾着看了。 等桌上他母亲的盘子都空了,王富腾出嘴问我怎么不吃。 「我坐完车不想吃东西,你吃你吃。」 王富就把我面前的拿过去,只两口就吃完了。 腮帮子一鼓一鼓,脖子以上像一颗超大号土豆。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连我哥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王哥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王富笑着点头,脸上的肉跟着一颤一颤的,嘴角不断有小沫子涌出来。 5、 我哥开车送爸妈还有丁丁回家,怕丁丁坐车无聊,我给了他一个小汽车和大鹅玩偶。 小汽车是壮壮送我的,我转送给丁丁,就当我这个穷姑姑给的见面礼。 宝珍和我走路回家,路上她问我怎么样?满意吗? 「什么怎么样?满意什么?」 我故作娇羞地往前走了几步,才在宝珍看不见的地方大口呼吸。 癞蛤蟆上脚面还不咬人只恶心人呢,可刚才的王富呢? 眼神猥琐丝毫不加掩饰,真就眼瞎了卖良心才能说他。 宝珍赶上来问我到底怎么想的,「你不说,那就当你也满意,两家人就要走流程了。」 「那要是不满意呢?」 我抱着最后一丢丢对家人的幻想问宝珍。 「不满意?怎么能不满意呢?茜茜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儿想把女儿嫁给王哥的有多少。」 「要不是爸妈,我,还有你哥为你去说话,你以为你能有这个机会?」 「王哥家有钱,嫁进去不用生儿子直接享福,这不比你在外面受苦的强?」 「茜茜你可别糊涂错过了。」 …… 宝珍说了一大堆话劝我,见不起作用,又开始保证。 「那茜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嫂子保证给你解决。」 都说事不过三,这是宝珍在我这里保证的第三次了。 熟客,我卖她面子,换了个说法,「也不是不满意。」 「嫂子你说得好我都知道,就是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还没自己单独和他聊聊。」 「我想多了解了解他。」 「这你放心。」宝珍挽住我,拍着胸脯说这简单。 「那明天我们一家人和王哥再见一面,等你聊完,我们当场就把日子定了……」 宝珍畅想着明天一切顺利,我怕她陷得太深及时叫醒她。 到家了,我哥的车停在门口,车窗开着,我顺手把里面的大鹅拿了出来。 宝珍看着我笑,「茜茜你喜欢这种小孩玩意儿啊,得亏丁丁不喜欢,不然早把它撕碎了。」 「……」 不然你猜我为什么送玩偶给他。 「喜欢,小时候没钱买不起,长大……也没钱买不起。」 时刻不忘立人设,我给自己点个赞。 宝珍让我喜欢就拿着玩,又开我玩笑,「你跟了王哥,还怕他不给你买娃娃。」 「嫂子你说什么呢?」嘻嘻哈哈应付过去。 等我回了房间,关好门后第一件事,就是从大鹅菊花那里进去,从它身体里掏出一支录音笔。 6、 「我就说王富肯定对茜茜满意,看我没说错吧。」这是我妈的声音。 「没错是没错,但钱是不是要少了啊?才二十八万八,我觉得他能给更多。」这是我哥。 接下来是我爸,「那就再找王富谈谈,怎么说舒茜也是读过大学,大城市待过的人。」 「27 岁年纪是有点儿大,可看着年轻,人也漂亮,多要点儿他王富不吃亏。」 最后,我妈进行总结发言。 「嗯,这下我大孙子的学区房就不用愁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有用的话就说了这么多,接着是丁丁的声音。 是隔壁房间传过来的,「哈哈哈,下雪了……」 「丁丁,你在干什么?」 听见房间有响声,我进去,结果看到一屋子的狼藉。 白色的面霜混着水乳倒了一地,满墙的口红印,笔记本电脑则直接成了两半。 而罪魁祸首,正拿刀一件件划我的衣服,看到我的时候,还得意地抓了把羽绒吹过来。 这能忍? 绒毛满天飞,不打他我被狗追。 冲过去一把揪住丁丁的衣领,我把人提起来,结果刚举起手他就大叫起来。 「爷爷奶奶救我,姑姑要打我。」 没过三秒我爸妈就出现在门口。 我爸看见我提溜着他的宝贝孙子,当即从我手里把人抱了过去。 「丁丁不怕,有爷爷在,」我爸安抚着他的宝贝孙子,哄着他放下刀,「可别再划着丁丁。」 小刀掉到地板上叮当响,我爸想忍但没完全忍住,他瞪了我一眼,然后直接抱着丁丁出去了。 对熊孩子造的一切,看也不看一眼。 我妈埋怨我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丁丁他还小不懂事,谁让你不把箱子放好。」 「……」 难道箱子不是我哥提回来放的吗? 在门口探头看了眼里面什么样子,我妈催我赶快收拾。 「你那些东西值不了多少钱,坏了去集上买,可别弄脏你哥的房子。」 我说算了,不买了。 「还有几件衣服没坏,护肤品没了就不用。」 淘来的破电脑就算了,但那些瓶瓶罐罐里,我换上的是大牌护肤品,没了可以不用,但我不可能去买三无货用。 「那怎么行,女孩子还是要打扮的……你没钱我给你。」 我妈念叨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她坚持要给我买。 手机响了一声,我一看转账 300。 我就提醒她还有电脑 我妈转完钱,抬头一副你在说什么的问号脸看我。 「就你那破电脑,拿来换盆都没人收,坏了就坏了,你以后又用不着,赶紧收拾。」 我装模作样要哭,「不行,这电脑是大学时候我自己兼职买的,陪我最久……」 「给给给,我收拾。」宝珍进来又给了我 200 现金,把我推了出去。 「舒宝联系王哥了,他说他明天来咱家,妈你和茜茜去准备准备,早点休息。」 没错,姓舒,单名一个宝字这位是我哥。 据说是当年我妈头胎就生儿子,家里人高兴得不行,字典翻烂了三本都没找到一个配得上这命根子的字。 没办法,就干脆取了宝这个字,简单明了,清晰大方。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他,要没有他这位命根子在上头顶着,我指不定就叫什么招娣、盼娣、念娣了。 所以,我决定明天帮帮他,就当还这二十几年,家里人给我的「偏爱」。 二十八万八就把我卖了,看不起谁呢? 7、 第二天,王富赶着饭点来了家里。 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女方先去男方家相看,女方家中意了男方再来女方家。 但很明显,昨天是王富相看我,今天来这一趟就是糊弄我走个过场。 至于最开始的提亲那步嘛,宝珍说了,是他们上赶着主动和王富提的。 由此可见,为了把我卖出去,卖个好价,家里人是有多么努力。 今天不给他们加个好价,我都觉得对不住他们。 王富今天还是叫了两桌酒席,让人直接送过来了。 经过昨天那一遭,今天再看他吃饭我适应多了,吃过饭,我爸妈让王富上楼歇歇的时候,我还主动带他上去。 家里没有客房,楼上只有三间房,两间卧室,还有一间被丁丁造了的储物室。 那肯定得把人带我哥房间去。 宝珍昨晚说了,说到时候让我们好好聊,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 一步三回头地等王大爷爬上二楼,我赶紧给他搬椅子。 等王富坐好,全身陷进大红木椅里,我开始提价。 「听说你承包了村里一半的地,那一年大概有多少钱?」 王富扬头嘿嘿一笑,「没多少钱,也就四十来万吧。」 我年终奖五十万,差不多,这没得讲。 「那你身高体重多少,按周岁多大了,什么学历,谈过几个?」 王富低头挤出四下巴,「身高 170,体重 200 斤,今年 37 了,书念到初三,谈过二、四……前前后后有十个吧。」 哇哦!机会这不就来了,这不得嘎嘎讲,嘎嘎赚! 但王富还没说完,他骄傲仰头,「这些都没什么的,男人能挣钱才厉害。」 「……那我说说我吧。」 「身高 168,体重 90 斤,今年 27,大学本科学历,没谈过。」 王富连连点头表示满意,「知道的知道的,就是因为这才同意你昨天来我家。」 「那茜茜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办事情好?」 王富不见外地叫起了我小名,那我也不能跟他见外啊。 「这不急,我们还是先谈谈彩礼的事吧。」 「行。」王富大手一挥,带过来一阵风。 「只彩礼就二十八万八,三金另买,酒席在镇上最好的酒店办,你看还有什么要补的尽管提,别客气。」 「好,那王哥我就不客气了。」 喝水润了润嗓子,我朝王富微微一笑,掰着指头算了起来。 「第一,男女身高差在 10-14 厘米之间比较合适,咱俩只差 2 厘米,取个中间值,按一厘米一万来算,身高上面加十万。」 「第二,体重你是我的两倍,按一斤一千块算,体重上面加十七万,给你友情价十六万。」 「第三,年龄你大我 10 岁,按一岁一万算,年龄上面加十万。」 「第四,学历从初三到大四差了八年,按一年一万,学历上面加八万。」 「第五,前任你十个我没有,按一个一万,也就是十万块,儿子就不给你算钱了。」 「二十八加十加十六……」我当王富面在手机计算器上算,「总共八十二万。」 「大大小小的零头我都给你给抹了,彩礼给八十万就行,王哥你觉得怎么样?」 我笑嘻嘻地问王富,他却不说话只用手指着我。 可能是太热了吧,他脸都热红了,为了让他冷静冷静,我贴心地开了窗才继续说。 「三金呢就改成五金,金耳环,金戒指,金手镯,金项链,金吊坠这五个我样样都要,我人漂亮,带出去王哥你也有面子。」 「酒席呢就去市里办,我觉得镇上那家酒店菜不好吃,换个酒店王哥你到时候也能多吃点儿。」 「舒茜,你……你别太过……过分。」 断断续续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王富想伸手打我却够不着。 肥肉卡在了椅子里,他出不来。 「王哥你别生气,我也不想的,是我爸妈,我哥,还有我嫂子让我这么干的。」 我给王富放我剪辑过的音频。 「我就说王富肯定对茜茜满意,但钱是不是要少了啊?才二十八万八。那就再找王富谈谈,怎么说舒茜也是读过大学,大城市待过的人,年轻,人也漂亮,王富年纪大,多要点儿他王富不吃亏。」 「好好好,你们一家人……」 「村里彩礼最高的也就十二万八,老子给你们二十八万八还不知足……」 王富气得直打哆嗦,我正想劝他别激动,窗外却突然传来小孩的惨叫声。 接着,窗外闪过一道。 8、 「啊,舒家的娃娃掉下来了。」 有人在楼下喊,我正要去看看,王富一声冷哼,「he~tui,活该。」 「你也活该出不来。」怼回去,我刚要下楼,宝珍着急忙慌跑了上来。 「王哥不好了,不好了,壮壮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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