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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之后,我致力于搞死我的夫君。 却没想夫君的小王爷弟弟更难缠—— 「王嫂,王兄又宠幸别的女人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您?」 「王嫂,王兄真是太过分了,如果是我就不会这样对您。」 后来我终于搞残了夫君,小王爷却说:「王嫂,你走了就剩我一个人,我怎么办啊?」 1 「大王,您真厉害……」 大帐里传来女人暧昧的声音和男人粗犷得意的笑声。 「放心,今天你们全都跑不了!」 我坐在帐篷外撇了撇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东西,诅咒他马上肾虚,最好一辈子都不能人道。 我叫季芸英,是越国来蛮族和亲的长公主,帐篷里的是我的和亲对象,蛮族的王戚擎。 不过我这个和亲,和得非常窝火,就是来受罪的。 越国近些年兵力较弱,一直被蛮族人侵犯,蛮族提出要公主和亲,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力量,将公主当做胜利的战利品罢了。 就在大帐里的声音越来越开放时,一个人影忽然停在我身边。 我抬头一看,正和来人的目光对视上。 那是蛮族的小王爷,戚毓。 戚毓一直在外办事,以前我只远远瞥见过几次,这是第一次与他正式见面。 他长相俊秀,带着一种安静温和的气质和少年人的活泼,在我看来比帐篷里只知道逞兽欲的蛮族大王戚擎好那么一些。 但是我对蛮族人没有一点好感,看见这些人就打心底觉得烦。 戚毓对上我的目光,俯下身小声问我:「王嫂为何会在此处?」 随后他听着帐篷里的动静,看着我的脸上一下子充满了同情和怜惜,小声对我说:「王兄竟然如此折辱王嫂,让您堂堂的越国公主,在这里听他与别的女人欢好。」 「作为弟弟,我真的很心疼嫂嫂您。」 「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王妃受这种委屈。」 我瞥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对我俏皮地眨眼。 霎时间我鸡皮疙瘩抖一地,默默捡起地上的垫子坐远了一些。 他在做什么,看着怪吓人的。 戚毓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绽开一个笑容:「王嫂真有意思。」 他让旁边的侍从进去禀告,说有一些事情要报告给大王。 帐篷里的声音被打断,戚擎的声音非常不耐烦:「什么事,你是赶着明日去送死吗?」 戚毓进帐篷后,不知道和戚擎说了些什么,戚擎又大笑起来,说:「好!明日就趁着塔族内乱,我们一举把他们都拿下!」 这时,我听到戚毓在里面提起我:「王兄,王嫂一直在大帐外面呢。」 戚擎跟着戚毓走了出来,他提了提裤子,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嚣张地说:「公主在越国是千金之躯,可你在这里,也不过是一个等着本王宠幸的女人。」 「既然公主要学会伺候本王,就先去给本王把夜壶倒了吧。」 我恨不得一口咬死这狗东西。 就在我考虑现在砍死戚擎有多大几率的时候,戚毓神色忧虑地开口了。 「王兄不可,公主千金之躯,又是代表越国前来和亲,怎能如此折辱公主呢?」 戚擎不满戚毓的话,说:「越国又如何?战败之国,若是本王想,明日就去攻城!」 我猛地起身盯着戚擎,不行,绝对不可以。 戚擎羞辱我,我可以忍,但是必须稳住让他不能进攻越国。 「大王,我……」 戚毓打断我的话:「大王与越国议和在先,现在攻城恐怕不妥,那实在是有损大王的名声。」 戚擎不耐烦听这些,摆摆手道:「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快走吧。」 他猛地又踹我了一脚,我顺势倒在地上,做出一脸可怜的样子。 心里却只想把这狗东西大卸十八块。 戚毓似乎有些不放心,他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最后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戚擎还是让我去倒了夜壶,我端着夜壶想着砍死戚擎的几百种方法,第二天早上又伺候戚擎用餐的时候,用刷了尿壶没洗的手去喂戚擎吃饭。 「今日的饭菜膻味似乎格外重。」 戚擎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疑惑。 我眨眨眼,一言不发。 2 戚擎喜欢想方设法羞辱我。 当着我的面宠幸别的女人,让我天天去给他的马割草,捡马粪,让我给他倒尿壶,动不动就拿我的身份来侮辱我和越国,但这些我都忍了下来。 因为我还需要蛰伏,等到一个好时机,我们才能反攻。 只是没想到,戚擎竟然那么无耻,在一次蛮族的大型宴会上,当着越国使臣的面,让我为众人献舞。 他搂着怀中的宠姬得意洋洋道:「听闻越国的女子都擅舞,公主那么尊贵,这舞定然比旁人好上千百倍。」 「如今你越国的使臣在,还有其他部落的首领也都在,不如公主为我们舞上一曲,让大家也欣赏欣赏。」 越国的一个使臣猛地站了起来,高声道:「不可!」 另一个使臣紧紧扯住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只不过本王喜欢看些刺激的,寻常舞蹈可入不了本王的眼。」 这个人,是把我和越国的脸面按在地上羞辱。 其他小部落的人都带着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玩味地盯着我。 我紧紧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公主若是不跳,那就让公主的婢女来跳,不过若是那些婢女跳得不好,取悦不了本王,那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在威胁我。 我站起身,面上已经是一片平和。 「妾献丑了。」 一位越国使臣低头垂泪不忍看我,另一个则是怒目圆睁看着戚擎,像是要把这一份耻辱刻在心上。 「王兄,」戚毓的声音弱弱传来:「公主乃是蛮族的王后,也是您和蛮族的脸面,怎能任由他人观看公主之舞呢?」 「旁人若是议论起来,只怕会伤了王兄的颜面。」 戚擎喝了一杯酒骂戚毓:「本王是蛮族的王,你是什么身份对我在这里指手画脚!」 但随后他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我跳舞会伤了他的颜面,于是摆摆手不耐烦地让我退下。 「说的也是,越国的公主,本王的王后,确实只有本王能看。」 戚毓又说:「弟弟为了今日,特意寻了几个别有风情的舞姬,早就准备表演给王兄看了。」 戚擎来了兴趣,他这个人,总是对女色极其热衷。 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发现戚毓又在看我,还对我灿然一笑。 我迟疑片刻,对他点点头。 欠他的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当天晚上,我从越国使臣那里得到了一些越国宫廷秘药。 吃的、用的、闻的,有些东西单独放着是没毒,但是组合在一起会产生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药效会无声无息地侵入人的身体,就算是最好的医师也难以察觉。 我点燃一粒熏香缓缓笑了。 接下来,就要看戚擎能承受多久了。 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又遇到了戚毓。 我似乎总能看到这个人在我跟前晃悠。 戚毓对我行了礼,随后在我周围嗅了一下,他眼睛亮晶晶地夸赞道:「王嫂今日熏香了,这味道真是怡人。」 「只不过王兄这个人不解风情,只怕会浪费了王嫂的一片苦心。」 「我就不一样了,我非常喜欢王嫂身上的香味,这味道甚好。」 我顿了一下,问:「你喜欢?」 戚毓含笑点头。 「那我就送一些给你。」我正想着怎么还戚毓的人情,他如今有了想要的东西,我自然可以送给他。 戚毓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随后他弯一下身子说:「那弟弟,就多谢王嫂了。」 3 一年后,戚擎的身体渐渐被毒药蚀空,他自己还没有察觉,觉得还像从前一样身强力壮,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越国也在悄悄发展兵力,同时还寻了一些附近的小国作联盟,不仅如此,皇帝着人去研发的新武器也已经有了雏形,有了这些支持,越国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我在蛮族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戚擎以羞辱我为乐,后来甚至直接把我赶到了下人住的房子里。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并不是为了得到戚擎的宠爱而来这里的。 倒是戚毓经常来找我,每次还会为我带来一些吃的用的。 「王嫂,王兄怎能让您住这种地方呢?我只看一眼都觉得心痛。」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王嫂,您身体娇贵,怎能穿这些粗布衣服,王兄真是不知道体恤您,我特意让人为您做了几套衣服。」 「王嫂,你今日还好吗?听闻王兄新纳的王妃对你讲了许多不好听的话,你放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王嫂……」 他对我说的话越来越亲密,我几次制止无果后,终于忍无可忍对他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戚毓一脸无辜:「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对你好一些。」 「为什么?」我眯着眼睛看他:「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你想让我帮你登上戚擎的位置?」我与他对视问:「那你压错宝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被送来和亲还不受宠的公主,我什么都做不了。」 戚毓眨眨眼,随后委屈出声:「你怎么这样想我?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你本来是一国尊贵的长公主,如今被困在这个破烂的帐篷里,怎么会不让人心疼呢?」 「一个男人若是想对一个女人好,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王嫂,你觉得我对你的好是有什么阴谋,实在是看错我了。」 他叹息一声,眉眼之间有些落寞:「我只是……」 「停!」我皱眉喊停:「我已经很累了,今天不想看戏。」 刚才戚毓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我从小熟读各种话本,在越国的时候也最爱听戏,这种在话本里出现过千万遍的理由,我甚至知道接下来戚毓会对我说出什么话了。 无外乎是一些他心悦我、喜欢我,想要对我好的酸话。 阅览无数话本的我早就对这些情节无感了。 但是我并不相信戚毓,我能感觉到戚毓的野心,他不像是那种会儿女情长的人。 这并不是我没有根据的猜测。 戚毓的生母不明,听说他一直流落在外,十来岁的时候才被找回来。 就这短短几年的时间,戚毓已经掌握了蛮族的一部分话语权,许多与其他异族邦交的事情,也都是戚毓在处理。 他的能力远远超过自大狂妄的戚擎。 等以后戚擎死了,若是戚毓掌权,那他将会是我的又一个敌人。 戚毓不说话了,我们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随后戚毓移开目光,示弱般说道:「好,你若是这样想我,那就这样想吧。」 说罢,他有些生气地离开了。 我小声嘀咕:「装得还挺像。」 他这个演戏的功夫我倒是可以学学,下次用来应付戚擎。 4 戚擎可能是因为病了,脑子越来越有问题,竟然准备撕毁我们之前缔结的条约强行和越国开战。 「本王要统一天下!」戚擎张狂地说:「小小越国,看我半个月之内就把它拿下!」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想把我脱光了挂在战车上带往战场,以此来羞辱我和越国,更希望以此让越国士兵军心不稳。 帐篷里,戚擎让我跪在地上,抬脚踹向我。 「什么越国公主,本王就是要让他们看看,越国皇族在我面前,也不过如同猪狗,连个人都算不上!」 「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没有气恼,反而冲着他绽开笑容:「大王,这是您为自己选择的死法吗?」 戚擎皱眉看着我破口大骂:「贱人,你说什么!」 我给了身边婢女们一个眼神,平日里安静柔弱的越国婢女纷纷从腰间拿出武器,杀了离她们最近的蛮族侍卫。 安静且迅速,这是我们准备了很久的刺杀计划。 「你才是个贱人!」我上前一把扯住他的头发,狠狠给了他几个巴掌:「本宫忍你很久了!」 我堵了他的嘴巴,在戚擎身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戚擎想要反抗,却已经没了力气。 那些积累在他身体里的秘药,已经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把他的身体掏空了。 「你抢占越国的城池,杀害越国的百姓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我会留你一条贱命,让你慢慢去死。」 「还记得被你凌辱的我身边的婢女红豆吗?」 我笑着用刀尖划破他的脸,在血肉里搅弄,用刀扎住他大腿根部的玩意,一刀一刀地切下。 「疼吗?你用刀割她的时候,她比这疼千百倍。」 红豆是我从越国带来的婢女,她爱笑爱闹,像只快乐的鸟儿,可这个姑娘却在我被戚擎骗走给他割马草的功夫欺辱了。 她的喉咙被毒哑,脸被划伤,身上青青紫紫布满伤口,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 而罪魁祸首的戚擎却说红豆的指甲划伤了他的脸,要把红豆的皮剥下来。 我恨不得把他的血肉喂狗,把他的皮剥下来放在城门口让人日日践踏。 可我不能,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了我们所有的计划,我只能去求戚擎,在被他耍弄侮辱一番后,他才同意放了红豆。 我答应了红豆,会留戚擎一条命,让她慢慢复仇。 如今,终于到了我们反击的时候,憋屈了那么长时间,我已经忍了太久了。 戚擎手段毒辣,每次占领城池就会纵容他们的士兵在城里烧杀抢掠,恨不得把越国的百姓全部弄死,他说斩草要除根,就连幼小的孩童都不放过。 把戚擎迷晕过去之后,我让人把他塞进每天向外送马粪的车里悄悄运走。 他每日里让我捡的马粪最后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这天晚上,我把戚擎的失踪伪装成了被他在蛮族内部的一个死对头偷袭的样子,嫁祸到了那个人身上。 蛮族人果然大乱,每个人都因为戚擎的失踪各怀鬼胎,想要坐上蛮族的第一把交椅,一时间倒是没人顾得上攻打越国的事情了。 而我,暂时没有离开蛮族,免得让他们怀疑。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戚毓竟然没有参与到这场争权的斗争中。 他是在等待时机,还是真的对权势没有一点迷恋? 我并不知道,也懒得猜测,只要戚毓不妨碍我的计划,我可以先不对他出手。 毕竟那么长时间以来,他确实帮了我一些忙。 就在我准备离开蛮族的那天晚上,戚毓出现在我的帐篷里。 他的眉眼中带着一点淡淡的哀伤和祈求:「你要走了吗?」 5 我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计划,难道我身边有他的眼线? 果然,戚毓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我不会阻拦你的。」戚毓上前一步可怜巴巴地说:「你走了,就剩我自己在这里,你能带我走吗?」 我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走哪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嫂,我知道你要回去了,现在王兄失踪了,外面乱得很,你趁早走也好。」他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走,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办呢?」 他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什么负心汉。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我质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戚毓深深看着我,随后叹了一口气:「王嫂,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人呢?」 「不可能。」我说得很干脆,我根本不相信所谓的情情爱爱,尤其是这种话从一个蛮族人的嘴里说出来。 「让我们走,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今天可以饶你一命。」我拔出短剑对准戚毓的胸口:「但下次,我会杀了你。」 戚毓沉默了一会,叹息一声道:「王嫂,你不用这样防着我。」 「我不会暴露你们行踪的。」 戚毓对我笑了一下:「因为,我也很讨厌这个地方。」 我懒得再和他啰嗦,吩咐手下人快点走,然后趁着戚毓不注意一下砸晕了他。 骗子。 戚毓曾经跟我说过他不会武功,结果有一次我在被戚擎使唤去割草的时候,意外看到了戚毓。 他躲在暗处跟着我,后来被群狼围攻,而下一刻,这个总是一脸无害的少年,一个人轻松杀死了七八匹围攻他的野狼。 在注意到我看他的目光后,戚毓对我笑得一脸无害。 「王嫂,你看到了啊?」 那一瞬间我心底一寒,差点以为他要杀我灭口。 谁知他只是抹了一把脸,笑吟吟地说:「吓到王嫂了?既然王嫂看到了,那我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跟着你了。」 从那之后,戚毓出现在我身边的次数更多了。 而倘若那天我没看到他杀狼,恐怕他还会对我撒谎说不会武功。 所以我不信戚毓,我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一个蛮族人。 我把戚毓丢到他帐篷外,而后悄然离开。 从今天之后再见,我们便只是敌人。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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