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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酒驾的时候,总会碰到一些嚣张的富二代。 但这次遇到的,却不太一样。 大半夜的富二代不开跑车,却开了一辆劳斯莱斯,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刚把他从车里拉出来,他直接给我了一拳。 醉驾加袭警,他是生怕事儿不够大吗? 1 我是一名交警,警校毕业以后,我被分配到当地的警局交通组执勤。 当天晚上我跟组里的师兄还有几个前辈一块在一条主路设路障,例行检查过往车辆有没有酒驾醉驾。 在我负责的区域,远远看到有辆轿车开了过来。 离远看我都能看出他已经超速了。 我冲他摇了摇手,但车子的速度一点都没减少,直冲冲地逼了过来。 「搞什么,停车!」 我大吼一声,做好了闪到一旁的准备。 那辆超速的车就在离我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突然踩住了刹车! 「怎么开车的,下来!」 这辆超速的劳斯莱斯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干什么,找死啊你们!」 这个人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我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任务在前,我上前。 「你怎么开车的,差点就撞到人了知道吗!」 那年轻人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走到我面前,「撞了就撞了,撞死也是你活该。」 他边说话边打起酒嗝,我能清楚闻到他身上一股熟悉的酒味。 「麻烦你配合一下做酒精测试。」 我把测试仪器伸到他嘴边,原以为他会抗拒,哪知道他想都不想就对着仪器完成了吹气。 「吹就吹,我还怕你。」 仪器显示酒精含量超过 80,属于醉驾。 「你涉嫌醉驾,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抓我?」 年轻人一把甩开我的手,「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知道老子是谁吗敢抓我!」 我愣住了,身后的师兄小声说:「徐峰,他是康城绿都国际的太子爷宋泰。」 「知道怕了吗!」 宋泰指着我们几个说:「我告诉你们别没事找事,要是惹我生气了,不只是你们,连你全家上下都没好日子过。」 我向前说:「绿都国际又怎么样!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宋康来在这,我也照抓!」 「我去尼玛的,你个臭交警敢这么跟我说话!」 宋泰边说边扑了过来,我们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在说话间突然动手。 我反应不过来被他推倒在地,后脑砸在马路上,紧接着脸上也挨了他一拳,脑袋再一次撞向路面。 「铐起来!」 可我被打了的第二天,警校的刑警学长找到我,他们怀疑这个富二代跟一件凶案有关。 一名性感女主播死了,凶手就是打我的这个宋泰。 所以,我成了他创造不在场证明的工具人? 2 我盯着电视里富二代那张熟悉的脸,宋泰一脸无所谓地鞠躬。 【我承认自己错了,都是酒精误事,在这我想给当晚的交警说声抱歉。】 我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心里已经骂了一百遍脏话。 那晚以后很快我就出院回家休养,才回家第一天,就又有客人上门。 站在我家门口的,是两张陌生的脸。 「请问哪位?」 「徐峰,你不认识我了?」 门口一个年轻点的人爽朗地笑了,「我们是校友,我比你大三届,还认得我吗?我是严明。」 我脑海中浮现出大学警校的记忆,只不过当时的严明比现在要年轻多了。 「严师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我赶紧开门把严师哥,还有他身后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一块请了进来。 「你头上的伤好点了吗?」 看来我被打的消息已经整个康城都知道了。 「好点了,师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严明指了指一旁的中年男,「这是我们局里的队长,方永成。」 「方警官,你好。」 方永成只是略略点了点头。 「徐峰,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那天晚上宋泰醉驾的事。」 严明说道:「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宋泰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反常的举动?打了我一拳算吗?」我苦笑。 「除了这个呢?」严明的神情紧张,感觉不是在开玩笑。 我皱着眉头思索许久。 「我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反常的,那天晚上我跟他说不到几句话他就冲过来动手了。」 严明记下我说的话,「我听现场人员反馈,好像是说你们当时还有好几个弟兄在场,怎么还会让他伤到你了。」 「不只是他们,连我都没想到宋泰会突然动手。」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实话,要不是脸上挨了一拳,我还没反应过来宋泰是想动粗。」 严明再次把我说的每一句话写在本子上。 「师哥,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严明看了看一旁的方永成,对方点了点头。 「我老实告诉你,我们刑事组最近在查一件凶杀案,怀疑跟宋泰有关。」 严明把一份档案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这个叫魏雪的女子,在周三,也就是你们交通组查酒驾的当晚,在她的小区停车场,被车辆多次碾压致死。」 我看着档案上女子的照片,还有案发现场拍到的血肉模糊的资料。 「真够残忍的,你们怀疑是宋泰做的吗?」 严明抬头看我,「在这之前我要问你,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看见宋泰的时候,大概是几点吗?」 「我当时正要准备换班,接近晚上 1 点整。」 严明看了下方永成,「跟之前其他交警的口供一样,也是接近 1 点。」 他皱着眉头翻开我面前的档案,「魏雪是宋泰公司旗下的一名主播,两人交往颇深,很多人都见过宋泰主动向她示好,但女方总是爱答不理。」 「原本宋泰是第一嫌疑人,可是……」 严明指着档案上的死亡时机,「法医检验过,魏雪的死亡时间是在周三晚上的一点钟左右。」 「这么说的话,宋泰就不可能是凶手了。」我看向二人。 方永成叹了口气,「照理说应该是这样,可是案发当晚,有人看到宋泰的车在魏雪小区出入过。」 「而且我们警方比对过轮胎压痕,确认肇事车辆就是宋泰的法拉利。」 「徐峰,你记得宋泰醉驾当晚开的什么车吗?」 我虽然不太懂车,但车标上的「飞人」还是看得出来的。 「是一辆劳斯莱斯。」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严明说道:「依宋泰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开这种『上了年纪』的车?」 这倒是,常有人说像法拉利这种跑车是开着舒服,劳斯莱斯这种是坐着舒服。 宋泰这种公子哥,没道理开这种老爷车出来。 「那会不会是宋泰杀了人然后换车想逃,结果被我们交警拦下来了?」 「不太可能。」 方永成摇了摇头,「魏雪的小区在城东,你们当晚临检是在城西,康城从东到西,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车程。」 「宋泰不可能在杀了魏雪以后,还有时间赶去城西。」 「而且……」 严明咬着牙,「杀害魏雪的凶手,已经在昨天自首了。」 「自首了?」我惊道:「是什么人?」 「是宋泰家的司机周浦。」 我瞬间想到,「方警官,你跟严师哥是在想会不会是宋泰杀了人,让他的司机出来顶包。」 「没错,我们是这样推测的。」 「周浦自称,因为他是宋家的司机,跟着宋泰进出各种场合,所以结识了魏雪,他每个月都会给一笔钱魏雪,算是包养她的费用。」 「可是魏雪收了钱以后不识好歹,还整天勾搭别的男人,案发当天他开着宋泰的法拉利去找魏雪理论,结果两人谈不拢,他一气之下开车撞死了魏雪。」 我听完了严明跟方永成说的资料,脑袋快乱作一团。 「如果司机周浦说的是真的,那小区应该会有当晚的监控视频才对。」 两人摇了摇头。 「难道说那小区……」 「是绿都国际的产业。」 我不禁苦笑。 「所以我们才判断整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严明期待地看着我,「徐峰,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他拿出一沓新闻简报。 「我们问过死者的亲属跟同事,他们都否认魏雪有被人包养。但现在这件案子已经被人拿来做文章,有关魏雪私生活不检点的新闻满天飞,舆论压力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件案子可能会匆匆结案。」 「如果这件案子真的跟宋泰有关,那他当天晚上就算掩饰得再好,也一定会有露出马脚。」 「徐峰,你是那天晚上最接近他的人,你再仔细想想,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在他们两个满怀期待的目光下,我回想着当天晚上的细节。 「有一个地方,我不知道算不算异常。」 方严二人同时喊了出来,「说!」 3 「是味道。」 「什么味道?」 「严师哥,你也知道我老家是开饭馆的,」 我说道:「以前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往厨房钻,各种调味料的味道我都很熟悉。」 「那天晚上宋泰一身酒气,冲着我说话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不像是红酒洋酒,反而有点类似我家以前厨房用的料酒的味道,有股豉香味。」 「豉香味?」 犹豫再三后,严明还是把这个信息点记录了下去。 「除了这个,我真的想不到别的了。」 方永成跟严明感谢我提供的资料,然后叮嘱我绝对不能把案情泄露出去。 送走他们两个以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档案里魏雪的死状,还有宋泰当晚袭击我的模样。 第二天醒来,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想不出案情憔悴了许多。 怪不得严明几年没见看着老了十几岁。 就在这时候,家里的门铃再次响起。 开门一看,来人又是严明。 「严师哥,怎么了吗?」 「徐峰,查到了!」 严明胡茬都冒出来了,好像是一夜没睡,压低嗓门说话,示意我赶紧开门。 他一坐下,就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 「这是?」 「昨天跟你聊完以后,我就让同事调查宋家所有人的背景。」 「查到了什么?」 「这个啊!」严明激动地敲着酒瓶。 「这瓶子是?」 「我们的人查到,宋康来早年在佛州工作,给一家饭馆当二厨,那时候他没什么钱,人又好酒,就每天偷店里煮菜的酒喝,还因为这样让老板赶了出来。」 「到晚年他发迹了,还是好这一口煮菜用的酒。」 「这个玉冰烧,就是佛州当地的特产,跟你说的一样,豉香型的。」 他把这一小瓶酒,啪一声搁到桌上。 我拿起来喝了一口,闻着嘴里的气味。 「跟那天从宋泰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而且我们还查到,宋康来虽然好玉冰烧,但宋泰从来不喝这种酒。」 「既然他不喝,那为什么……」 「现在方队他们还带着人沿着长亭街尾在找这种酒的酒瓶子。」 我突然想到,「你的意思是说,宋泰很有可能当天晚上并没有喝醉,他是故意在撞见我们之前灌酒,然后假装醉驾,故意引起我们注意的。」 严明点了点头,「就连对你动手,故意让新闻媒体大肆报道,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目的就是引起全城关注,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当晚只是醉驾,没有杀人。」 严明摸着下巴,「我还在想,会不会是宋泰杀了人以后,打电话叫来了他的司机。双方换车之后,宋泰故意去引起别人注意,好把嫌疑都推到他司机周浦身上。」 我越来越觉得严明的推断是真的,不过他的推断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如果这一切都如你所说,那魏雪的死亡时间跟宋泰闯临检的时间又怎么解释?」 「同一个时间,他不可能出现在城东跟城西两个地方。」 「这点,我也暂时没想通。」 就在我们两人都陷入思考当中,严明的手机突然响起,把我们都吓得抖了一下。 「喂,方队。找到酒瓶了吗?」 他突然高兴地冲着我点了点头。 好消息! 「酒瓶送去化验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唾液之类的有没有被污染?」 严明突然看向我,「周浦那还有新的发现?」 4 在康城百货公司的商场,我跟严明扮作两个买酒的客人。 就在对面的奢侈品服装店,周浦的妻子正在挑选她今天要买的第六套衣服。 在她的视线快看到对面时,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把我们两人遮了起来。 「继续假装买东西,不要看过去。」 出现的人就是方永成,他在帮我们挡住视线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清单跟照片。 「周浦的老婆在他被捕之后,这些天已经买了十几万的东西。」 严明压低嗓门,「有查过她的账户吗?」 方永成点点头,「她跟周浦的账户我们都有人盯着,没有什么异常,周浦的年收入还不够她这几天的开销。」 「问过她的邻居,说她以前从来没这么挥霍过。听说下个月,她还准备要搬家。」 严明转身假装去隔壁的酒架,「那也就是说,是有人拿现金给她了。」 「也有可能是这个。」 方永成指着商店旁的图标:绿都国际产业。 「这几天她光顾的都是绿都国际名下的产业,但看好东西拿着就走,没有刷卡,也没有给现金。」 「我问过店员,他们都说是总店交代下来的,周夫人是他们店的 VIP 客户,享有记账的权利。」 「哼,」严明冷笑,「周浦就只是个司机,现在还是阶下囚,我就真不信他们之间没有交易!」 严明说话间就走向对面,在周浦老婆离开之前拦住了他。 「周夫人,还记得我吗?」 「你是?」周夫人拉低自己镶钻的墨镜,打量着严明。 「我是康城刑事组的警员,前段时间去你家录过口供。」 「哦,是你啊。」 周夫人刚刚刚买好的东西稍微往身后藏了藏,「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有关你先生周浦的案子,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忘记了需要跟我们补充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是要问我多少次才满意!」 周夫人不耐烦地说:「发生这种事,我心里已经够烦了,你们还没完没了是什么意思,我很忙的,没工夫陪你们玩。」 「忙?」严明故意探头往她身后看了看,「周夫人是忙着这个吗?」 「老公刚被抓走,你就疯狂购物,真是好兴致啊。」 周夫人一张脸涨得通红,「怎么!法律规定老公坐牢老婆不能买东西吗,我发泄一下不行啊,反正他可以拿钱去包养外面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花在我身上。」 她瞪了严明一眼,「你要没别的事我就走了,没工夫跟你掰扯。」 周夫人说着就提着东西往门口溜,严明刚想追上去看能不能套出点信息。 突然,门口涌现了大批记者,将周夫人围了起来。 「周女士,有关你丈夫周浦杀人的案件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说你老公因为跟外面的小三闹不和导致情杀,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事啊?」 周夫人慌了,立马戴上眼镜遮住自己的脸,大步走开。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记者。」 严明还想追上去,却被那些记者「拦」在里面。 在那些记者的「护送」下,周夫人坐车远去。 就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看到在商场顶楼,有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子,欣赏着严明被记者拦着出不去的画面,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偷偷拿出手机,把这顶楼这人拍了下来。 5 在我把顶楼那人描述给方严二人之后,严明调出一张档案。 「你看看这人,是不是你在商场看到的那个。」 「就是他。」 档案里的男子虽然没有戴眼镜,但样子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当时站在顶楼讥笑严明的人。 方严二人好像一早就知道了答案,听我指出这个男人后只是闷闷地叹了口气。 「这人叫宋端,以前是宋康来的秘书,现在是绿都国际宣传部的负责人。」 方永点了支烟,「既然你没看错,那基本可以肯定,刚刚门口的那些记者,都是他们安排的了。」 「说不定打从我们踏进商场开始,就在他们的监视底下。」 「周夫人这条线,算是断了。就算再去找她,应该也问不出什么的了。」 方永成从我家的窗户望出去,现在已经是晚上,外面有一把的建筑都关了灯,黑压压的一片。 剩下那亮着光的建筑,基本都跟绿都国际有点关系。 这样的现状,可真是令人绝望。 「你们看看这个。」 靠在沙发上的严明,突然把电脑转了过来。 画面里是一个女的穿着清凉,对着镜头搔首弄姿,说着情话,不时还故意抖动几下,显摆自己的身材,顺带着发出一些暧昧的喘息声。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这个?」 「不是,你们认不出来吗?」严明急忙解释,「这女的就是魏雪!」 「她是魏雪?」 我跟方永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资料里的魏雪虽说也长得不错,但还相对朴素一些,跟现在画面里大眼睛尖下巴的成熟韵味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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