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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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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8章(第1页/共2页)
文 /
佚名
言|情|小|说|吧
现在他已经非常疲惫
他知道夜幕就要降临了
所以尽量不想这件事
他联想到棒球的两大联赛
就是他用西班牙语所说的GranLigas
他知道纽约市的扬基队正在与底特律的老虎队交锋
“联赛已经举行了两天了
但我不知道比赛结果到底怎样
可是无论如何我对自己都要保持信心
一定也对得起伟大的迪马吉奥
他就算脚后跟儿上长了骨刺
疼痛难忍
也一定会将事情完成得尽善尽美
”“骨刺是什么东西
”他问自己
“西班牙语叫做unespue-ladehueso
我们不长这种东西
如果脚后跟儿长了骨刺
会和脚后跟儿踩上斗鸡脚上装的距铁刺一样疼痛吗
我想我难以忍受这种痛苦
也不能像斗鸡那样
一只眼睛甚至两只被啄瞎后仍然战斗不止
跟那些了不起的鸟兽相比
人真的什么也不是
我宁可去做那只待在黑暗的海水深处的家伙
”
“除非有鲨鱼驾到
”他大声说道
“要是鲨鱼驾到
祈求上帝可怜可怜它和我吧
”
“你觉得伟大的迪马吉奥能像我这样守着一条鱼吗
像我守得这儿长久
”他想
“我敢肯定他能
甚至更加长久
因为他正年富力强
并且他的父亲还打过鱼
不过
骨刺的疼痛会不会折腾得他难以忍受
”
“我无法回答
”他大声说道
“我从没长过那个鬼东西
”
太阳下山了
为了给自己鼓劲儿打气
他回忆起和人较手劲的比赛
那是在卡萨布兰卡的一家酒店里
有一个来自西恩富戈斯的大个子黑人
被称为那个码头上力气最大的人
整整一天一夜
两人将手肘儿撑在桌面的一道粉笔线上
胳膊朝上伸直
两只手紧握着
两人竭尽全力
意图将对方的手压到桌面上
许多看热闹的都在下注赌两人的胜负
室内煤油灯的掩映下
人头攒动
进进出出
他盯着这个黑大个儿的胳膊
手
还有他的脸
八个小时过去后
便每四个小时更换一次裁判员
以使裁判员得以轮流睡觉
两人的指甲缝里都渗出了血
他们四目相对
互相凝视着对方的手和胳膊
打赌的人们进进出出
坐在靠墙的高高的椅子上观看比赛
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
墙壁是木头做的
还上着鲜艳的蓝漆
黑人的影子硕大无比
吊灯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来晃去
他的影子也随之摇来晃去
整整一宿
优势在两人之间不停变换着
人们服侍黑人享用朗姆酒
并且替他点烟
朗姆酒果然使黑人更有力地拼起命来
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
有那么一下把老人——那时他还不老
而是有名的“冠军”圣地亚哥——的手扳下去将近三英寸
但老人挽回了颓势
继续保持相持相争的状况
当时他相信这个优秀的
了不起的运动健将不是自己的敌手
他有这个把握
天亮时
打赌的人们要求他们算做平局
裁判员不愿同意
这时老人押上全身的力气
只见在如此的重压下
黑人的手慢慢地
慢慢地向下靠
最终挨着了桌面
这场比赛开始于某一个星期天的早上
一直持续到星期一的早上才结束
那些刚刚希望他们平局的打赌者
等他们比赛结束后还得到码头上做工
把一袋袋的糖装上船
或者去哈瓦那煤矿公司干活
若非如此
每个人都会要求比赛坚持到底
都会一看究竟的
不过不管怎样
他结束了比赛
并且去做工的时间不比任何人晚
从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人人都叫他“冠军”
第二年春天又举办了一场比赛
不过这次赌注并不很大
他也轻松夺冠
因为在第一场比赛中就打垮了那个来自西恩富戈斯的黑人
所以信心十足
在这之后
他又参加过几次比赛
后来就金盆洗手了
他认为
只要他一心一意地去努力
他就一定能够战胜任何一个人
同时他还认为
参加这种比赛对右手不好
而他是用这只手来钓鱼的
他也曾尝试用左手锻炼了几次
可是左手一直背叛
根本不听从他的使唤
他也实在对它不信任
“现在
太阳能把手晒得热乎乎的
”他想
“除非夜里冷得异常
否则它应该不会再抽该死的筋了
谁又能知晓今天夜里会发什么呢
”
一架正飞往迈阿密的飞机从他头顶掠过
他看到成群结队的飞鱼被飞机的影子惊起
掠向空中
“飞鱼可真不少
里面应该就有鳅
”他一边说
一边拽着钓线朝后仰着身子
希望能把鱼拉近一些
可是没有效果
钓线依旧绷得很紧
上面的水珠颤抖不止
仿佛将要迸裂
小船慢慢地朝前移动着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去的飞机
一直到它飞出视线为止
“在飞机里待着肯定感觉不是很正常
”他想
“如果从那么高的地方向下看
不知道会看到什么样的大海
只要不是飞得特别高
他们一定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这条大鱼
真希望我能够非常缓慢地飞翔在两百英寻的高空
从那里去看看这条鱼
当年在捕海龟的时候
我站在桅杆顶上的横桁上
虽然那里非常高
但却看到了很多东西
从那里往下看
鳅显得更绿
还看得清它们身上的条纹和紫色斑点
也可以看到它们成群结队地游走
不清楚为什么
在黑暗的水流中快速游走的鱼背都呈紫色
并且往往还都有紫色的条纹或者斑点
水里的鳅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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