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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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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9章
文 /
佚名
言|情|小|说|吧
“我把这两根桨交叉着绑到船艄
这么一来
它非得在夜里慢下来不可
”他说
“它能熬夜
我也可以
”
“待会儿我就把这鳅开膛
否则鲜血就全流失了
”他想
“我晚一会儿再做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扎好双桨
拖在水里来增加它的阻力
现在最好让鱼儿安静地待会儿
太阳落山的时候不要过多地去打扰它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
不论是什么鱼
都会非常难熬的
”
他举起手来待它慢慢晾干
随后紧紧抓住钓线
身子靠在木船舷上
尽可能地放松
任由自己被拖着往前走
如此一来
船就承担了同自己一样大的拉力
甚至更大一些
“我开始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想
“至少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
别忘了
自打它上钩以来还没再吃过东西
况且它又是个很能吃的庞然大物
而我已经吃掉了整整一条金枪鱼
明天我将把那条‘黄金’吃掉——他把鳅称作‘黄金’
或许开膛的时候我就得吃上一点儿
它比金枪鱼可要难吃多了
当然话说回来
做什么事是容易的呢
”
“鱼儿
你感觉如何
”他大声说道
“我感觉很不赖
我不仅左手得到了恢复
还有足够一宿和明天白天吃的食物
鱼啊
你就拽着船走吧
”
其实他过得也不是那么好
因为背上钓线拉扯的疼痛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疼痛
而是一种令他担忧的发麻的感觉
“不过
比这更坏的情况我也是经历过的
”他想
“我只不过是一只手被划破了一点儿
另一只手已不再抽筋了
我的双腿还很好使
何况在占有食物方面我可得意得多啦
”
天已经黑下来了
九月的日子里
太阳一落山
天便很快就会黑下来
他倚靠在船头磨损的木板上
尽可能地休息
以恢复精力
夜空中出来了一些星星
他最先看到了猎户座左脚的那颗
虽然他不知道它叫参宿七
但只要看到它
其他星星就会很快出现
他又多了一群遥远的朋友做伴了
“这条鱼也是我的朋友
”他大声说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或听说过这样的鱼
可是我不得不杀死它
我很庆幸
我们不用杀死那些星星
”
“试着想想
假如人每天都不得不去杀死月亮的话
那就真是糟透了
”他想
“月亮是会逃的
但如果再想想
假如人每天都不得不去杀死太阳的话
那将会是什么情况
”“还好
我们天生就是幸运的
”他在心里默念道
接着他又为这条大鱼感到伤心
要可怜它连东西都不能吃
不过伤心归伤心
这丝毫没有减弱他要杀死它的决心
“它可以供多少人吃啊
”他想
“但是他们配吃它吗
不配
当然不配
以它的行为举止
身材风度和它高傲的尊严
谁也不配吃它
”
“我不清楚这些事情
”他想
“不过只要不必去杀死太阳或月亮或星星
就是好事情了
为了在海上讨生活
要把我们真正的兄弟杀死
这已经够让人难受了
”
“此时此刻
”他想
“得想想那些拖在水里的碍事的东西了
这东西有利有弊
假如鱼奋力往外挣脱
而那双桨还在原处不断地形成阻力
使小船不像之前那么轻巧的话
我的钓线就可能让鱼给拽走不少
最终它就会逃脱了
让船身保持轻巧
会增加我们双方痛苦的时间
但却能使我安全
因为这条鱼可以游得飞快
这本领它还隐藏着没施展开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都必须将这鳅内脏收拾干净
以免鱼肉腐败掉
而且吃一点儿来增加力气
”
“现在我要歇息一个小时
等觉察到这鱼稳当下来了
再到船艄去做这件事
然后再做决定
同时我还可以看看它有什么行动
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放两把船桨是个好策略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该稳当行事的时候了
大鱼仍然非常勇猛
我看到它含着钓钩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钓钩对它的折磨并不是最重要的
而受到饥饿的煎熬
以及对对手的不了解
才是它最大的麻烦
休息会儿吧
老头儿
让它做它自己的事儿
等轮到你做的时候的再上场吧
”
他揣测着自己也许已经休息了两个小时了
一时半会儿月亮也不会升上来
现在他无法推测时间
其实他休息得并不好
但好歹也算是歇了一下
大鱼的巨大拉力仍然拉拽着他的肩膀
不过他把左手压在船头的舷上
可以让小船来承担更多对抗大鱼拉力的重担
“如果把钓线拴紧
事情将会变得多么轻松啊
”他想
“不过那样的话
只要鱼轻轻地歪上一歪
就能把钓线绷断
所以我必须用自己的身体来缓冲钓线的拉力
并且双手时刻准备着放出一些钓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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