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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酒直喝到酩酊大醉又狂欢尽兴为止。苏天放的一万块钱不仅花了个精光,而且还超支五千多。这当然算不得什么,面子、场面这个时候才是最最重要的。几个人喝够了茅台喝干红,玩够了小姐看表演,涮够了洗浴玩泰摸,这一夜是怎样的灯红酒绿,他们就是怎样的如饥似渴,疯狂之至。天亮之时,郑晓晓伸着懒腰,拍拍身边白嫩嫩娇滴滴的小姑娘说:“什么叫生活?你明白吗?像我们哥几个这样就是生活。” 七点半之前,四个人衣冠楚楚地相互告别,道貌岸然拿腔拿调地各自上班去了。 散了早上的交班会,安排完当天的工作,万紫荷一头扎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发呆。 早先听到席子梦被提拔到局长助理的岗位上后,万紫荷并没感觉到什么。可是昨天郑晓晓的一番话,让他有些坐不住椅子了。很明显的,席子梦很容易就会登上副处级的领导岗位,局长助理就是走上副局长的阶梯,仅半步之遥。也可以说,席子梦的副局长如果他本人不出现问题的话是理所当然的了。而自己呢,只不过是处级后备干部而已,至于后备到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好。万紫荷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了。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呆在医院这种地方实在是不合适,再说,依照自己的能力与水平,当个副处级干部绰绰有余。现在才是八月份,年末一晃说到就到了,若不抓紧在这个期间活动活动,按照惯例年底的干部提拔可能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他认为,该是自己努力的时候了。 工资员敲门进来。 “万院长,夏院长,不不,夏疯子上个月没怎么上班,工资怎么给他做?做还是不做?” 万紫荷看看她,心里骂着这些势力小人,嘴上却说:“做啊,怎么能不做呢?咱们医院现在效益也不错,不差他那点儿工资,但奖金就没有了。” “那好那好,你说做我就做。我就是来请示请示你。还是万院长大人大量,夏院长,不,夏疯子是绝对做不出这事儿来的。我都品好久了。” 工资员走到门口,万紫荷又喊住他。 “夏景臣没上班,跟谁打招呼没有?” “不知道啊?应该是没有。他这个人目空一切。你当书记的时候他连你都不在乎,你说他能在乎谁?现在你能管着他了,你得狠收拾他才行,真的万院长。” “好了,你去忙吧。” 工资员走到万紫荷的办公桌前还要继续说下去,被万紫荷把话拦了下去。这些折磨人的肉麻的话他听得心里直犯堵。就算工资员说得再正确,他万紫荷也不会那么做。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惩人一时,做人一世。夏景臣已经被折腾下去,估计不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至少对自己构成不了威胁,那就对他抬抬贵手吧。 刚才的插曲打断了万紫荷刚刚萌生的惆怅。再想把自己的私事重新挂念起来又被刚才工资员的一痛阿谀奉承搅得乱七八糟。他现在的思绪真的有点乱,一方面是医院的事务;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前途,在这个天平上万紫荷此时还不好偏重于哪一方面。医院的管理工作上不去是不行的,这直接影响到自己的政绩;但光有政绩不考虑前途也是不行的。前途靠政绩铺垫,政绩是为前途服务的。然而只凭这些仍然不能实现仕途的一帆风顺,还要靠社会活动,靠人际关系。昨天晚上,万紫荷已经敏锐地分析到,席子梦之所以提升为局长助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局长的有意提拔。毕竟是本局提拔,市委一般情况下是要尊重基层意见的。倘若已经是副处级的话,这个层面的调动提拔则完全是市委平衡。因此,万紫荷认为,从科级到副处级的运作中,在自己没有市委主要领导做靠山的时候,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梅城市国土局党委领导身上。还有别的办法吗?至少目前是没有的。想到这些,万紫荷不禁对自己提拔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可是,他又是不死心的。原因是,自己目前已经是局级后备干部了,为什么要放弃呢?况且局党委对自己的工作也给出很高的评价,对自己的能力也是认可的,那为什么要放弃啊? 万紫荷决定背水一战。他要舍出本钱,力争副处级的位置。在这场争斗中,他觉得自己是有优势的,起码来说,他要比郑晓晓的威信高。 副局长甄贤子始终没有上班。据刘春梅说,甄副局长出门养病去了。但也有人说甄副局长去省委党校学习了。不管怎么样,万紫荷认为这都是个机会。以他对甄副局长的认知程度,他认为甄贤子绝对不会从副处级的岗位上败下来,更不会败给郑晓晓。依着他的嗅觉,他认为甄贤子必提无疑。什么出门养病,什么党校学习,统统不是,他是到省里活动去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到年底,甄贤子将是梅城市国土局的党委书记,一把手。那么谁来接替他现在的位置呢?是自己,还是郑晓晓? 万紫荷一条一条地理顺着。 忽然,他觉得甄贤子是否当党委书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当上副局长。假如自己当上了副局长,那么和甄贤子的关系将是班子成员相互配合的关系,不存在上下级的问题。这当然是后话。万紫荷想的是,假如甄贤子提前知道了市委对国土局领导班子的安排意见,假如甄贤子从中安插了自己人,假如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思来想去,万紫荷觉得刘清云和甄贤子都是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和他们的关系务必处理好。 眼下,可怎么找到甄贤子呢? 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着实把想着心事的万紫荷吓了一跳。他连忙看看来电显示,呀,更吓了他一跳。电话是刘清云打来的。万紫荷赶紧清清嗓子,沉着地抓起电话。 “喂,刘书记好。” “你在办公室嘛紫荷。” “是是,刘书记,我在办公室呢。” “怎么搞的嘛,你们怎么把夏景臣搞出精神病来了?” “啥啥,刘书记?夏景臣?精神病?” “就是嘛。刚才市政协楚人贵来电话说,夏景臣得了精神病住院了。我看你们班子领导们集体去看看,免得老楚挑咱们的理。------噢,对了,夏景臣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帮助解决一下。” 这个消息让万紫荷大吃一惊。撂下电话后,他皱紧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办公室的门好长一会儿。他的心也随之砰砰砰急促地跳起来。其实,至于夏景臣是否因精神病住院他并不感兴趣,他关注的是夏景臣的家属是不是会因此来医院闹事,会不会把事情的责任推到他身上。尽管大家都知道夏景臣平时的表现实属精神不正常,但那时他毕竟还能当院长,毕竟还能上班,毕竟还能生活自理,毕竟------可是现在呢?他夏景臣已经被确诊住院了,而且是在行政职务被免去之后,是在万紫荷作为医院的书记和院长之后,你能说没有责任吗?想到这里,万紫荷觉得非常有必要研究一套或几套能较好地保护自己的应急预案以防不测,而且这些预案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好局党委和刘书记。想来想去,万紫荷认为当前最有说服力的理由就是夏景臣原本就精神不正常,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其家属上访闹事,才能给局党委和医院找到最合理的解脱理由。于是,万紫荷立即通知办公室主任召集院领导班子召开紧急会议,统一思想,统一口径,统一行动。在院领导班子成员一一到齐之后,万紫荷十分沉痛地说: “刚才局党委刘书记来电话说,夏景臣得精神病住院了。刘书记来电话时语气很沉重,说明局党委领导对这件事是很痛心的。我听到后即感到吃惊,又感到压抑;即感到痛心,又感到惋惜。众所周知,夏景臣的精神问题由来已久,他发病住院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们大家谁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但是这种病迟早是要治疗的,早治疗总比晚治疗好,但不发病也无法诊断治疗,这是我们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大家对此要做好宣传工作。今后谁身体不舒服就赶快治疗,做到早预防早治疗早痊愈,千万不能贻误最佳治疗期。大家把手头的工作都赶快处理一下,工会去财务取一千块钱,咱们去医院看看夏景臣。” 万紫荷的话得到与会者的积极认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列数着夏景臣的种种异常表现,说他夏景臣的不正常使得整个医院都不正常,医院足足让他祸害了好几年等等,言语之中流露着极度的不满情绪。万紫荷听罢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结局。有了这样的结局他对应对下一步可能出现的情况便有了思想上的把握。 安康医院坐落在远郊的一处山坳里。这里群山环绕,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静谧安详,唯有那红砖院墙和三栋三层灰白色的小楼让人觉得这里原来还有人居住。若不是黑色大铁门旁挂着安康医院的牌子,不禁会让人觉得这里也许是监狱之类的处所。 司机把大半个身子探出车窗,与镶着铁栅栏窗户内的门卫交涉了一会儿,黑色的铁门才吱嘎嘎地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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