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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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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第1页/共3页)
文 /
刘梦林
言|情|小|说|吧
我现在整天为母亲打扇
陪她聊天
说的都是郑州学艺的事
母亲很关心自己的孩子
嘘寒问暖
问这问那
问在那里的生活习惯
水土问题
及师父等待如何
听说在那里都很好
自然很开心
病情似乎有所好转
但还是不能吃下任何食物
甚至连米汤
营养补品
自从我回来
家里就忙碌着为母亲准备后事
什么寿衣寿袍寿鞋寿袜
金钱纸币等
在农村
这些对死者很重要
有些上了年纪的人还特意为自己早早准备
惟恐有一天突然去了
做起这些东西来仓促不说
且质量也不好
还要为工人开双工资
这是乡间习俗
不能改变
母亲知道家里为了她的病已经背上外债
因此再三叮嘱父亲办这些事情能省就省
没有必要墨守成规
恪守不渝
过分浪费钱财与物质
父亲为了操办这些事不算体面荣华
倒也有模有样
算是尽其所能吧
母亲在大家眼里是过不上三天五日
事情倒也有意外:她还是活着
只是一直躺在竹床上
大暑的季节躺着实在让人难受
于是心烦的时候
今天要那个去筱塘圩带些安眠药
明日求这个到小港街买些老鼠药
以尽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再受病魔折磨得痛苦
当然
那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所以有些好事的人想知道她是否病蒙了
糊涂了
特意过来试探这个那个的
还好
能应对自如
清醒着呢
就权当是心焦所致吧
母亲不但没有糊涂
而且心里还很明白
她到现在不仅在关心我的身体
还时刻注意着我的将来
有一天我说到师父丢钱的事
她听了心急火燎地训说着身边再拮据
宁可问师父借
后来回家补
也不能手脚不干净
我见母亲这般急躁
便叙述说起那段往事:
五月间
我和师父在郑州某木制家具厂做工
一日
有两个同乡同行找到师父
他们自称是兄弟
年长的个头偏矮
白脸
比较沉稳
年幼的瘦条高个
满脸黝黑
一副孩子脾气
他们自行介绍:说他们先前在一私人家做工
有七八百块钱的事
等事完工了
向房东结账
无奈房东是地方罗汉
不给一分钱
还被赶打出来
师父听了他们的简略介绍
信以为真
也很同情他们的遭遇
问起他们有何打算时
年长说希望能在这里合伙一起干
混口饭吃
师父爽快地答应了
兄弟俩喜形于色
没有想到事情有这般容易
惊喜若狂之余连声道谢
第二天
大家一起做
这批揽下的卧床比较高等
要求做工精细
无奈那个年幼的手脚粗糙
师父气得乱骂一通
把我训了又训
害得我受了一肚子委屈
等这批事完工后
大家散伙了
兄弟俩不死心
央求师父为其引荐厂务科长
师父现在岂能答应
兄弟俩没有办法
在此逗留了一天
离开了
说是回家
但根据他们的工钱还不够一个人的车费
事情也巧
在兄弟俩离开的那天
突然来了个与我年龄相仿的
说是飞(师父三弟)的朋友
并且在此住过一个晚上
次日午后
黄仁军与飞趁着午休时间想出去玩
师父突然把飞叫住了
并且狠狠地训骂了一顿
说昨天丢了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不是小数字
值两天的工钱
飞没有承认
自然不甘示弱
也大声和师父对抗起来
师父丢钱还是第一次
这让他心里甚是恼火
却又查无实据
只能猜测着是那两兄弟拿了或者飞的朋友
母亲听了问:“梦林
你师父最后确定了谁吗
”
“我不清楚
这事闹过一阵子就平静了;”我想起事情来又补充:“后来听师父说那两兄弟没有回家
在另外一个地方做事
”
“哦……”母亲感到有些惊讶
“怎么了
奶娘
”
母亲突然问:“梦林
你师父平时真的对你好吗
”
我迟疑一下
说:“可以吧
”
“梦林
什么叫做‘可以吧
’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
“我……没有……”
“梦林
不用争了
你师父……”
“奶娘
你在怀疑……”我心感惊讶
安慰母亲:“其实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凡是从好的方面想
且也相信师父
对吧
”
我虽然在安慰母亲
但在心里有件事一直让自己不安
也是发生在该木家具厂的事:
一天早上
我突然感到头痛
问师父要钱治病
他很不乐意
但又不想直说
只能说钱在他的长裤甲袋子里
要我自己去拿
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去拿
知道这是关于经济方面的事情
后来没有办法
还是拿了他的钱
由于人地生疏
我在周围兜了整个早上还是没有找到医院
恰好头痛也好些
就没有去治疗
师父认为我在有意骗他的钱
说拿了他二十块
但我只拿了他十块
自然没有承认
随即
师父盛怒之下
吩咐我买各种菜用去那些钱
母亲见我脸色有些忧虑
问:“梦林
你在想什么
”
“我……”我突然被母亲问得有些失措
说:“我在想奶娘的病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
“唉……”母亲叹声说:“孩子
我的日子不多了
能管得住你今天管不住明天
可你的日子还很长
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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