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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此去经年,回至滨城 车厢已经开始缓缓开动。唐小岩和纪海音这两个插入者只好等着补票,可惜唐小岩身上所剩无几,只好吃点软饭。 纪海音吃了退烧药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车厢里人不多,唐小岩把湿衣服塞到箱子里,打算一切到了滨城再说。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是有够冲动,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海音“拐”上火车。其实唐小岩也想好了,像海音这种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一定吃不了什么苦,到了那几天过过新鲜就会想着回家的。 出走那点小事,以前谁没玩过啊。吞药自杀的戏码唐小岩都试过呢。 唐小岩就把这当成高考前的放松之旅,高考在七月初,只要准时回去参加考试就好了。心里有了些谋算,唐小岩也就心安理得了。 纪海音一人横躺霸占了三人的座位,幸好人不多,唐小岩脱下外套,盖在海音身上,在别人稍有打量的眼光下,他乜了对面两个青年人一眼,然后压低声说:“看什么呢,别打我妹妹主意。”撇清了一些无端的猜想。 检票员来了,唐小岩摸了摸自己瘪瘪的口袋,无奈,只好扯开披在纪海音身上的衣服,摸纪海音的口袋。对面那俩男青年有些做不住了,其中一个站起身来说:“干什么哪,兄弟。她真是你妹妹吗?” 唐小岩知道有些误会了,站起身来打算“解决”——所谓以暴制暴,他推搡了对方一下,嚷嚷道:“少多管闲事,不是我妹是你妹啊!去你妹的。” 继续搜口袋,不否认,唐小岩自己也有些脸红。终于搜出了一个黑皮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为数不少的钱。对面那两个男青年对视一眼,立刻给了唐小岩一拳:“还说是你妹,一看人家就未成年吧,你从哪拐来的啊。”他们盯着纪海音,一副被下药睡得死死的模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办法,唐小岩长得是在太怂,而纪海音看起来又太良家。 唐小岩脑子里过了一下,想象纪海音还真没成年,撇撇嘴说:“没成年怎么啦,没成年就不是我妹啦。我说你们俩别多事了好不好。她真是我妹妹,同一个爹同一个妈,OK?” 两人二话不说就这唐小岩的头就一拳过去,这一次唐小岩真恼了,一下扑倒其中一个就还了两拳。巨大的动静终于震惊了这个车厢,许多人来围观,劝架,那两人就指着唐小岩鼻子说:“他是人贩子,拐卖人家姑娘家的。” 纪海音终于也被闹醒了,迷迷糊糊中就听见唐小岩嘶吼着辩解:“TNND,贩你个妹啊。她是我妹妹……” “你还说,你还狡辩,你刚刚还搜人家钱付车费,那女的也一上车就开始睡,不是被下药了是什么……” 纪海音缓缓地起身,揉了揉眼,一副很累的样子,唐小岩有点紧张深怕她搞不清状况,刚想说点什么提醒,就听她有些不耐烦地耍性子说:“昨天才熬通宵陪你找了一夜的萨摩耶,今天都上火车了还不让我好好睡,有你这样当哥哥的,等到了家我就和妈说你欺负妹妹,让你挨棍。” 唐小岩一见,立刻也演上了:“哎呀哎哟,姑奶奶你可别。这不是我的错啊,这狗是你养的,怎么是陪我找呢,还有刚刚也不是我闹腾啊……” 那两人一听,见真误会了,有些尴尬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连道是误会遣散了众人。又急急忙忙地和唐小岩道歉。接着又和纪海音赔不是。两人对视一眼,也看出这女的娇生惯养脾气不好,眼底多了一丝多管闲事的懊悔。 “我要睡,你再吵醒我我要你在家门口跪一天不许进门,哼!”纪海音有些疲惫而声音微扬地说道,许是真的困了,倒下去又睡着了。唐小岩在心底对纪海音赞叹不已。 对面两个人皱着眉头看了看纪海音,摇摇头,叹口气——这人果然不可貌相,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结果竟然是一副骇人的大小姐脾气。于是对唐小岩摆出一副抱歉而同情的眼神。唐小岩压低声音偷偷地和他们聊上了,搞亲热,说:“兄弟,说了是我妹妹吧。声音小点可别再生事端了。我身上的钱都管她那呢,我家啊众女轻男,生了四个儿子才好不容易生到这个宝贝女儿。家里又有些钱,就被宠坏咯。” 然后还补上一句:“其实啊,不发脾气的时候她人还是挺好的,只会差遣你洗洗碗,拖拖地,做比人还贵的狗食给她那宝贝萨摩耶吃……” 然后就瞧见了那两人一脸有些青白的脸色:这天下果然无奇不有啊。那两人摇摇头,都轻声开始谈自家妹妹如何如何好,接着累了,就睡了。 唐小岩给纪海音披上一件衣服。纪海音缩着腿,给他让出了一个座位,他就靠着也睡过去了。 - 纪海音第二天被唐小岩轻声叫起。已经快到了。 唐小岩拿着她的行李箱。和昨天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在他们悲悯的眼神中跟在纪海音的后面下车了。唐小岩下车后立刻忍不住会夸奖纪海音:“海音啊,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个天赋?奥斯卡算个屁啊,你快去给我捧个回来。” 纪海音走在前面,说:“我们终于到了。”看起来倒是一副完全无视唐小岩的兴奋的模样。 终于,到了。 唐小岩说:“我们要去哪里啊?”说完还环顾了一下四周。滨城是有名的美丽临海小镇,大约靠旅游业发展,出生在这样的地方可比出生在闷气横生的大城市好得多啊。 “先去吃饭,再去找我以前住的房子,我记得是没有卖掉的。最后,我带你去一个海滩,我从小长大的海滩,很美。”纪海音回过头,微笑地凝视着唐小岩。 即使唐小岩自认情商不是很高,可还是察觉到,自从踏上这片土地,或者说,自从他答应陪她回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变得温柔了。 唐小岩眼底闪过欣喜。他好像感觉到,纪海音的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自己了,不再是以前的疏离和冷漠。 - - 到了家里,纪海音回到了熟悉的小别墅,进来的时候遇见了隔壁的程阿姨,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海音心底有着莫名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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