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流年

在默儿去异地开发新项目的这一年里，与她的联系只能改用电子邮件的形式进行。因为邮件比QQ对话框里的留言保存的时间更为持久些。这期间丁子按照默儿邮件留下的预约时间，网聊过几次，但每次都是丁子的上班时间内，很不方便长谈。只是一些问候和寒暄。只有一次是巧遇在周末的晚上。那一次默儿主动打开视屏，说是想看看丁子，于是他们有了这会面后唯一的一次视屏，也是刻骨铭心的一次视屏。 视屏里的默儿明显消瘦了许多，眼神忧郁，神情低落。当丁子刚刚发出“你还好吧？”几个字时，她安奈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双手掩面伏案抽泣。这一下弄得丁子手足无措，不知怎样才能安慰她。丁子只好打开音乐场景《相知如镜》，一边聆听音乐，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哭，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间也陪着她默默流泪……过了好一阵儿，大概是默儿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猛然抬头擦拭眼泪时，看见丁子悲悲戚戚，蓦然流泪的样子，反而破涕为笑，反问丁子哭什么？丁子回答： “因为不忍心看你流泪。见你流泪心里就疼。”默儿顽皮地说： “大叔，你傻呀？我哭是因为我见了你高兴的。见不到你的时候有很多话想说，但一见面觉得无话可说，从何处说起呢？哭了一场心里就畅快多了。快快说说你的近况如何？”当丁子通报了自己事业上的一些转折后，默儿的脸上溢出了快活的笑容。当丁子说道自己已经在申报出国护照，打算在一切安顿好后的第二年春夏去日本看她时，默儿反而收起甜蜜的憧憬，一脸严肃地告诉丁子： “我只希望你过得好点，活的没有过去那么憋屈，那么累。只要你过的好我就满足了。假如你是因为某种亏欠而心怀忐忑，那你就无需来日本。我不需要回报，更不愿意活在你妻子儿女的怨恨声中，也不愿让你背负对他们的愧疚而过完后半生。”丁子平静地说： “你低估了你大嫂的德行。我从北京见你回来后，在一个恰当的时机，把我们的交往跟她原原本本地说了，她没有预期的那些强烈反应，不仅不恨你，还很感激你，佩服你。说我遇到你这样的女人是我的缘分、也是我的福分。我们的婚姻注定走不到尽头，离开她是早晚的事情，这是她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就明白了的道理。”默儿插嘴问： “那你在新婚之夜都做了什么？”丁子说： “那一夜我自己和衣躺在床上，平时不会抽烟的我，接连抽了两盒前门直到天亮，根本没有与妻子同房。”默儿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 “她也是个内心很苦的女人。忍耐了这么多年不是期望你回头用真心待她，而是在等待你亲口说出不爱她这句话，真的太难为她了。”丁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