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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公司马昭刚刚吃罢饭,长史吕巽就把太学的太学生联名写的奏章送到他的手中。奏章的内容就是要求释放嵇康,让嵇康到太学担任博士祭酒,太学生们要拜嵇康为师。司马昭看了看奏章的署名,最前面的五个人是钱旭、李迟、闾丘霖、田晟、贺俊。 “长悌,是谁在幕后指使太学生上书的?”司马昭问。 “臣已经派人查明,没有人指使。” “他们平时和嵇叔夜有往来吗?” “没有。他们中的多数人还没见过嵇叔夜。” “钱旭、李迟、闾丘霖、田晟、贺俊呢?” “钱旭是汝南人,李迟是东莱人,闾丘霖是南阳人,田晟是河内人,贺俊是千乘人。他们和嵇叔夜都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昭沉默下来。他没有想到,嵇康被捕以后,替嵇康求情的人接踵而来,连朝廷官吏也有不少人通过种种渠道,向司马昭表达了要求释放嵇康的愿望。司马昭几次派人到司隶府了解审讯的情况,结果都让他非常失望。嵇康从进了监狱,就没有说过一句话。锺会想了种种办法,用了种种酷刑,都无法让嵇康开口。河东郡府也派人四处查访,企图寻找嵇康在河东活动的踪迹,同样没有查到一点线索。司马昭很着急,因为出兵讨伐吴、汉两国的时机日渐成熟,因此,任何可能发生祸乱的根苗都必须在出兵以前,彻底铲除,决不能留下后患。 吕巽明白司马昭的心思。他感到非常奇怪,锺会对嵇康仰慕至极,为什么突然要把嵇康置于死地呢?难道嵇康妨碍了锺会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吕巽非常了解嵇康,他知道嵇康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尽管嵇康写信和他绝交,他也没有产生报复嵇康的念头。锺会到底怎么啦? “长悌,卿认为嵇康会谋反吗?”司马昭目光闪闪地问。 “这……臣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士季认为他会谋反,想必士季有根据吧。”吕巽模棱两可地回答。 “卿和他交往日久,没有听说他和毌丘俭有什么往来吗?” “臣的确不知道他和毌丘俭有什么关系。” “卿把太学生的奏章拿给士季看一看,让他谨慎从事,不要给我添麻烦。” “好的。” 吕巽擦了擦额角上沁出的汗珠,退了出去。 他刚刚离开不久,散骑侍郎山涛、步兵校尉阮籍和相国掾王戎三个人就登门求见。司马昭知道,他们是为嵇康的事情来的。他早就听说,山涛、阮籍和王戎经常到山阳和嵇康相聚,这些人的交情很深,看到嵇康被拘捕,他们为嵇康担忧着急,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司马昭没有责怪他们,只是如何安抚他们,让司马昭感到有些棘手。 他匆匆地来到听事,山涛、阮籍和王戎三个人扑通一下全部跪倒在地,头贴在地上不肯抬起来。 司马昭坐在几案旁边,把手摆了摆,说:“卿等起来吧!” “晋公,”山涛抬起头,流着眼泪说,“臣愿用一家人的性命为嵇叔夜担保,嵇叔夜绝无谋反之心。” “臣也用一家人的性命担保!”阮籍说。 “臣也担保!”王戎说。 “我知道卿等和嵇叔夜的交情很深,不过,卿等也须知道,朝廷有朝廷的律法。”司马昭缓缓地说,“就拿吕安来说吧,他明明犯了挝母之罪,嵇叔夜胆子不小,居然敢为吕安开脱罪责,反而诬陷吕长悌对弟媳有不轨之举。他想当神仙,我也不好说什么,神仙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晋公,臣以为吕安一案的确蹊跷。”山涛说,“既有空穴,焉能无风?吕长悌为什么事隔多年才出首?而且为什么偏偏在吕仲悌的夫人自缢而死以后出首?请晋公明鉴!” “那好啊,证据在哪儿呢?”司马昭说,“如果有证据,我即刻把吕长悌送到廷尉查办。” “臣以为应让廷尉派出精干的员吏,查明此案。”山涛说。 “巨源好糊涂,死无对证,再精干的员吏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件事情只能怨吕安自己,为什么事情发生时不马上出首呢?” “他是念及手足之情。” “好啦,吕安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挝母之罪已经完全查清,吕安本人也供认不讳,卿等再说三道四,恐怕就有庇护罪犯之嫌了。” “那么嵇叔夜呢?谋反有证据吗?” “现在司隶府正在审理,如果查无实据,自然会释放嵇叔夜的,卿等不必多虑。” “请问明公,拘捕嵇叔夜,总应该有点缘由吧?” “那是肯定的。” “明公能否指点一二?” “嵇叔夜在河东待了三年,他到河东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事情,卿等知道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嵇叔夜喜欢云游四海,与山林为伍,晋公怎么会对这件事情产生疑虑呢?” “嵇叔夜到哪里去我都可以不问,惟独河东,我一定要问个清楚,嵇叔夜也必须讲个清楚。” “请问明公,这是为什么?” “因为毌丘俭就是河东闻喜人,他的党羽还有七百多人,多半在河东。巨源难道不知道吗?” “这和嵇叔夜去河东风马牛不相及呀!” “巨源读过嵇叔夜写的《管蔡论》吗?为什么朝廷平定了毌丘俭之乱,他要写出这样的文章?这不是为毌丘俭张目吗?” 山涛顿时有些语塞。嵇康的《管蔡论》的确折射出他对毌丘俭等人的看法。不过,他的看法的确有道理,毌丘俭等人本来就是朝廷的功臣,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进身为高官呢?嵇康在《管蔡论》中只是说出了一些容易被人们忽略的事实,这怎么能说是为毌丘俭张目呢? “晋公,仅凭一篇《管蔡论》,怎么能认定嵇叔夜谋反呢?”王戎说。 “濬冲说得好,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吧?”司马昭说,“嵇叔夜去河东做了什么?这个怀疑难道能说没有缘由吗?” 王戎看了山涛一眼,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嵇康去河东的事情谁都知道,可是他去河东到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的确无人清楚。嵇康是个口紧的人,他不想说的事情,谁问他他也不会开口的。 “卿等平时和嵇康酒来肉去的,他去河东的事情连卿等都说不清楚,这不正好证明他心怀叵测、图谋不轨吗?”司马昭捻着髭须,冷冷地说。 “臣知道嵇叔夜到河东什么地方,也知道他到河东做什么事情。”阮籍突然开口说。 “嗣宗真的知道吗?”司马昭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 “真的知道。” “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去了抱犊山。” “嗣宗想和我开玩笑吗?河东哪里有什么抱犊山?抱犊山在上党!” “抱犊山是在上党。明公可知,河东郡是秦朝时设置的,在秦朝以前,凡黄河以东均可以称之为河东。上党也属于河东。” “嗣宗此话有什么依据?” “有。《孟子•;梁惠王上》:‘梁惠王曰:‘寡人之於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於河东,移其粟於河内;河东凶亦然。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此‘河东’非河东郡可明。” “那是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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