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第三章一二(第1页/共5页)

文 / 跃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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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趣无忌   天真烂漫

    荒诞诞   童心跌宕

    一

    在荣华幼小的眼中

奶奶大躺箱上的那些古代小人儿美丽极了

宽衣大袖

扎顶带翎

有喝酒的

有吃饭的

还有谈唠玩耍作揖的……她总想用手摸一摸

奶奶就是不让她沾边儿

荣华想

等奶奶再有披着斗篷坐上马车去街的时候

她就用小刀将古代小人儿剜下来几个

藏在衣兜里

让他们天天和自己玩儿

谷雨过后

路旁的丁香绽开

城外遍地耕犁

小园子里也该撒种施肥浇水了

张家房后的小园子

从前是一个果园儿

因为范氏喜欢吃果儿

就栽了许多果树

又愿意养羊

就养了几只

可没几年

果树大都被羊啃死

只剩了一棵樱桃树

一棵李子树

还有一棵不能结果子的大榆树

于是小园子种菜

栽花儿

每到草长莺飞的时节

满眼新绿

遍地花开

所以家人叫它后花园

张维祯整天忙在后花园

荣华紧随爷爷在那里玩耍

小孩子是善忘的

她的兴趣从奶奶屋里的古代小人儿身上全部转移了

一进园里

立刻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天地人合为一体

她高兴得直撒欢儿

像一匹小马驹儿似的跳跃着

奔跑着

一会儿捉蝴蝶

一会儿追蜻蜓

一会儿又蹲下来抓蚂蚁……

爷爷左手端着葫芦瓢

右手抓着菜籽儿扬在地垄上的土沟里

荣华跟在身后培土

她东一脚西一脚地把菜籽儿踢飞在土坑儿外

还大嚷着：“爷爷

你看我培得好不好

”

“培得好

培得好

”爷爷边答边将她踢出来的菜籽儿重新放在坑儿里再培上

没几天

小菜儿们就冒出嫩芽儿

爷爷往上边浇水

荣华也抢着浇

可她哪是往菜上浇

而是往天上扬

还顽皮地大喊大叫：“下雨了

下雨了

”结果溅了自己一身水

爷爷戴个大草帽

荣华戴个小草帽

爷爷栽花儿

她也栽花儿；爷爷拔草

她也拔草

总之爷爷干啥她就要干啥

荣华的个子还没有锄头高

爷爷铲菜

她也要铲

于是爷爷就把锄杆拔掉

只剩个头儿让她拿着铲

荣华根本分不开哪个是草

哪个是苗儿

乱铲一气儿

往往把韭菜菠菜都铲掉了

节骨草

扁猪牙什么的倒留下来

爷爷教她区别草和菜

她也不认真看

一抬头看见一个黄瓜扭儿

就跑过去摘下来吃

刚咬两口

又见一只大蜻蜓飞过来

扔下黄瓜就去抓蜻蜓

抓不住蜻蜓又去追蝴蝶

蝴蝶也追不上

她就无目的地狂奔一气儿

爷爷叫道：“荣华别乱跑了

看累着

”越叫她反而跑得越欢

一直累得不能动了

才坐下来

不一会儿又跑到樱桃树下

仰着小脸儿找樱桃

可是半死状态的樱桃树本是没有樱桃的

她就扯着喉咙喊：“爷爷

樱桃树为啥不结樱桃

”

爷爷回应：“没开花就不结樱桃呗

”

还喊：“为什么樱桃树不开花

”

“因为你嘴馋

它就不开花

”

荣华听爷爷说她嘴馋

就跑过来把嘴噘得老高瞪着爷爷

爷爷说她嘴上能挂个油瓶

荣华立刻又笑了

而笑起来又不止

爷爷问：“哪来这么多的高兴

再乐

一会儿非乐傻喽不可

”荣华听了笑声更大了

五六月间

后花园一棵玫瑰开满了小碗儿口大的花朵

引来许多蜂子采蜜

荣华别的玩儿腻了

就去摘玫瑰花

她不怕蜂蜇刺儿扎

摘下一堆

这么多鲜花做什么呢

她突发奇想

要是给爷爷戴上那该多好看

爷爷蹲着薅草

没在意荣华摆弄他的帽子做什么

不一会儿

荣华在爷爷的草帽上插了一圈花儿

红彤彤的二三十朵

爷爷却毫无所知地说：“今年春天雨水大

咱们这棵玫瑰开得真香

二里半远都能闻得到

”

爷爷这么一说

荣华乐得全身发抖

几乎无法站直再插下去了

勉强坚持插完最后几朵儿

这时

爷爷不仅仍未发觉

还竟然戴着插满玫瑰花儿的草帽儿进了屋

奶奶看见了

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爸爸妈妈也笑得说不出话

荣华更得意了

她在炕上打着滚

笑得肚皮都疼

爷爷把草帽放下

看见插的一圈花儿

也哈哈笑了大半天

可过了一会儿

爷爷就忘了这件事

荣华故意说：“爷爷……今春雨水大呀……”

这一提醒

爷爷又笑得不行

荣华也趁势在炕上打滚笑

祖孙俩那种快乐劲儿就甭提了

荣华成为爷爷真正的“尾巴”了

爷爷是荣华最好的玩伴儿

他们是后花园里的主人

后花园是他们快乐的天堂

就这样一日一日其乐无穷地从春到夏

又从夏到秋

几阵秋风瑟瑟

几场秋雨潇潇

后花园开始凋零

花谢叶黄枝干秧枯

渐渐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荣华和爷爷偶尔到树下坐坐

飞舞的落叶拍打着衣襟

不久

雪花飘飘了

后花园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

通向园子的后门也用土坯堵起来了

上边挂满了白霜

爷爷倒没感到怎样

荣华却非常寂寞

没地儿去没地 https://www.yanqingzh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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