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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玛花开索玛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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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章(第1页/共3页)
文 /
流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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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很久很久以前
彝人的祖先在凉山这块神奇的土地
沿着索玛花开的路径
寻到一处适合本族族人魂灵栖息的福地:那里溪水潺潺
鲜花盛开;那里碧草青青
牛羊成群
从此
凉山成为彝家世代居住的桃园
而索玛花则永远指引着族人魂灵步入祖先福地
第一章
云南
凉山交界处
缓缓西流的金沙江水碧绿
清澈
江面宛如慈祥老人脸上的折皱——平静而舒缓
几只喜鹊从江上掠过
翅膀轻点江面
灵巧回身又飞向岸边
宛如一位舞蹈家炫耀自己完美的舞姿
江边两岸连绵起伏的群山间
片片相接的是千年原始密林
在雾霭若隐若现的映衬下
被秋霜染得五彩斑斓的森林显得神秘而美丽
突然
从密林深处传出高吭而苍凉的出嫁歌
歌中仿佛有着无尽的哀怨与缠绵
惊起几只山雀在树丛间不安地飞来飞去
“快到了
过了这个山头就进入雷波地界了
”
话音刚落
从林中走出一群送亲的队伍
黑衣蓝裙的娃子(奴隶)阿色牵出一匹配着银饰的枣红马
马上端坐着她的主人—— 一身新嫁衣的新娘
在她周围二十多个身披黑色察尔瓦(察尔瓦:羊毛织成的披风)的青年男子是前来送亲的新娘子的本家哥哥们
今天是美姑地区
土比头人的女儿——土比阿喜
和雷波地区曲苏土司年轻管家——铁足里古成亲的大喜日子
阿喜微低着头
新娘嫁帽从头顶一直笼到颈下
黑丝喜服上用金线绣成的索玛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红
黄
绿三色相间长长的丝绸百褶裙铺撒在马背
随着马身的摇摆
那对镶有黄金的银马镫不时在她裙下闪现
看到脚底不断掠过的枯草
野花
闻着黑丝喜服上阿姆(母亲)身上特有的艾草清香
听着马匹发出枯燥而单调的“嗒
嗒”声响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两年前的火把节
那是一个喧闹
炙热的火把节
太阳炙烤着大地
圣洁的索玛花在一个又一个山头漫延
山道旁
细碎的绿叶间
拇指大的栽秧果由青渐渐转红
变黄
在太阳照耀下如闪着富贵光芒的玛瑙
黑刺莓从一旁的马桑树中伸出几枝挂满黑莓的枝条
它身上缠附着灰绿色蛇麻草的藤蔓
几株鸦果树顽强地从石缝一隅伸出枝条
紫黑色的鸦果诱惑地展现在墨绿色
锯齿样的枝丫上
马蹄草
老鼠尾草疯狂地开出一串串红色碎花
把一路的岩石装扮成缤纷的红瀑
山道间
熙熙攘攘赶去赛马场欢度火把节的男人们头上束着英雄髻
胸前斜斜地挂着英雄带
长长的腰刀配着鲜艳的腰带显得精神抖擞
女人们打着黄油布伞
五颜六色的头帕上挂满了垂吊的银饰
绣有鲜亮索玛花图案的各色长衫
衬着绚丽的百褶裙
在风中如翩翩而舞的彩蝶
阿喜和朋友们穿着红裙
打着黄伞
手上是一束束娇艳欲滴的索玛花
她们要把这些花献给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赛马会万众瞩目的明星
赛马场上
一个骑在有着白银光泽马背的青年吸引了所有女孩子的目光:他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和如鹰的双眼
浑身散发着阳光与朝气
一声枪响
场外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这一刻
我忘了阿姆教导的一个淑女应有的矜持
当他从领奖台跃下
我将手中的索玛花全抛向了他
我和所有姑娘们一起忘情地唤着他的名字‘铁足里古
铁足里古
’而他
英雄般被花和人们的赞誉淹没后匆匆离去
当我站在选美场上
手捧获胜的白银首饰向四周望去
除了一朵朵扑向我的索玛花
却没能发现他的身影
他去了哪里
有心上人了吗
”阿喜曾悄悄向最要好的朋友讲述自己单恋的苦恼
当美姑河畔的索玛花再度开放
阿喜早早从赛马场归来
闷闷不乐地坐在梳妆台前
阿色小心翼翼取下她头帕上镶银玛瑙头饰
“阿喜
我的孩子
还早哩
你准备睡了吗
”诺作神采奕奕走了进来
自从女儿去年选美获胜
前来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这让她做阿姆的脸上增光不少
“阿姆
您有事吗
”阿喜若有所思地看着镜中一脸喜气的阿姆
“ 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你感觉还好吧
”诺作从阿色手中接过银梳
亲自替女儿梳理那一头漆黑
油亮的长发
阿色识趣地弯腰退出了房间
“阿喜
你年纪也不小了
这两年来
你推掉了所有门当户对好小伙的求亲
真不知你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今天
越西地区帕查家小伙子又来提亲
这小伙子可不简单
年纪轻轻就建有两座自己的寨子
”见女儿不以为意
她又道:“帕查家在越西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不仅家支势力强大
而且
”
“阿姆
您
去年看了赛马吗
可真热闹
赛马的小伙子特别精神
阿姆
您去看了吗
”
“赛马
”诺作沉吟着停下手
打量一脸娇羞的女儿似有所悟
“去年火把节
你的索玛花给了谁
”
“阿姆
”
“说吧
不说出来
阿姆怎明白你的心思
”
“他
他
叫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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