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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四章蜚短流长第三四节(第1页/共5页)

文 / 清水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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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苏省和萧雪的交往是不避嫌疑的

起初他们都有些相信脚正不怕鞋歪

他们之间不仅唧唧喁喁地有着说不完的话

在教室里同样敢于公然嬉笑打闹

毫不避忌

可是

流言还是来了

在高中枯燥的学习生活中就是这样

孩子们多少都是愿意找点乐子的

谁和谁又打架了

谁跟谁又关系暧昧了

哪个老师又出笑话了

等等等等

诸如此类的话题

在孩子们眼中永远都是新鲜的

这样的流言是只为给生活添点作料

是没有恶意的

然而

临到当事人头上却又是两样

当舍友和同学将玩笑开到苏省和萧雪头上

苏省当然是不予理会

一笑而已

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分辨不得

越描越黑的

可是到了萧雪那里

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女生们听到的流言才真是流言

是背后指指点点

影影绰绰的

是想分辨也找不到目标

想抓住也找不到由头的

就在流言一波一波如浪般涌来时

文理分科却使得这一切戛然而止

萧雪选择的理科

苏省也是

只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同的缘故

萧雪分到了平行班

而苏省则去了实验班

在实验班的那些日子

苏省是孤独的

是不受重视

没有光环的

他这个人就是那种需要鼓励胜过激励的

在实验班缺少友谊

缺少鼓励

学习成绩就一再下滑

整个人也像是换了个人

缺乏热情的

他最后离开实验班虽然是偶然原因引发的

可是在他心里

也多少有点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意思

回到平行班

苏省是为了找回那种自信

找回那种感觉

找回那种学习和生活的热情的

他知道那里是他的天空

可任他一展拳脚

然而

首先需要找回的

是那份友谊

他需要跟萧雪之间那种近于知己的友谊

需要那些恣意的嬉笑疯闹

需要那种快乐宽松的学习环境

需要顶着光环备受关注的感觉

需要……他只知道他需要

却忽略了萧雪的感受

在于欣的撺掇之下

李萌老师重新安排他跟萧雪同桌

他终于遂了心

他想当然地以为能够回到过去那种欢乐的日子

可是流言复起

一切都回不去了

对自己熟悉的人做出那种刻意的冷漠

是需要一点勇气

需要一点狠心的

可是萧雪做了

她不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子

对周围的人她还是一样的热情洋溢

对苏省却是另一种冷若冰霜的神情

她不跟他说话

不回他的纸条

不用他的桌布

嬉笑疯闹当然更是明日黄花

只差在桌上画条不可逾越的“三八线”以示界限分明

那样未免有点可笑

又有点绝交的意味

她毕竟做不来

然而她还是尽可能地冷着他

她有多少不忍

有多少难肠

又未便明说的

只在心里暗暗拗着劲

苏省的难堪与苦闷那是不用说了

他的苦是由于希望和失望的落差而生的

也是由于萧雪那种突兀的冷漠

曾经

他们是那样无话不说

是那样不避嫌疑

他无法想象萧雪会有何等难以启齿的苦衷

以至于她需要用这种冷战的方式来对待他

对于这样的冷战

他不知道还要打多久

可是

萧雪既然不开口

他又有些不明就里

不知所措的

他整个人就处在一个闷葫芦里

又不知该从何处打破

他甚至有些恨萧雪的那种决绝

尽管是刻意做出来的

带着她的苦衷

也未免太过了一点

这场冷战

萧雪终于有点松动的意思

是在那堂早读课上

一个班的人都在埋头默写苏东坡的那阙《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

千古风流人物

……”萧雪苏省二人的文字功底都还不错

对于这样脍炙人口的名篇自然可说得上是熟极而流

稿纸上洋洋洒洒

不几分钟功夫

苏省早已是一挥而就

转眼看看萧雪

也是搁笔多时的样子

两人相互看看对方的那页稿纸

目光交汇

又不自然地向别处扭开

萧雪在稿纸上指指自己的名字

苏省立刻就明白了

他也在自己的稿纸上草草地署了名

心中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感受

回头看萧雪

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

刚才的事竟似未发生过的样子

才点亮的一点希望又黯淡了

苏省的心事并未解开

冷战还在继续

他心中的苦闷无法排遣

又无可诉说的

闲来无事

也只好在宿舍借酒浇愁

醉后

他找出稿纸上过去写下的那些只言片语来看

看罢

又是笑又是气

将那稿纸撕成粉碎

舍友们也有些知道他的苦闷

也未便苛责他

撕完那稿纸

他余恨未尽

又要撕那桌布

然而

酒后毕竟不同酒醒时

竟像是空有力气却使不对地方的样子

他终究拿那桌布无可奈何

只感到满心的虚弱和忧伤

他满怀气恼将桌布扔在地上

毫不顾惜地蹂躏它

酒醒后又失悔起来

一点一点艰难地将它洗净

最终抵不过这种苦闷的还是苏省

他是怀着那样复杂的心情去找萧雪的

他终是放不下这份感情

他想如果不去找她

他们之间的友谊一定是到头了

他一遍一遍地想着该向她如何开口

一遍一遍地想着该如何面对她的冷漠

终于下定决心

临行了还是迟疑

一路上都在迟疑

到了小院门前更是迟疑着不肯进去

巷子里的路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

他都毫无知觉似的

他终于推门而入进了小院

那却是一个决绝的姿势

这回他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的

走路的姿势也带着决心

三脚两步

匆匆的

敲门的手势也 https://www.yanqingzh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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