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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过去了,芷蓉、临焉、靖荷、晓岚、诗蝶、雅静、克晓、飞燕、梦竹,这些曾经匆匆地从我心坎上走过的女孩子,如今,我除了见过晓岚一面,其余的都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在这些女孩子中,芷蓉与我讲过的话最少,我与她只谈过两次话,都在她的家里,一次是她邀请我去的,另一次是我自己带着一个朋友去的,可芷蓉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象却最深。 二十多年前,我曾做过一个梦,只有在那个梦中,芷蓉与我天天在一起。在梦中,我与父母一起住在灵鹅村。芷蓉每天晚上到灵鹅村来与我约会,我害怕被父母看见,也害怕被村民看见。我与芷蓉相处得十分融洽,只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不发出声音,她也不发出声音。天快亮的时候,她就回家了,第二天晚上她会再来找我。 有一天,芷蓉离开后,我独自坐着苦思冥想,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要离开这个家,带着芷蓉远走高飞,这样,我们白天也可以时时刻刻在一起了。可去外面,我又如何能生存得下去呢?我想了又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赚钱的办法,我打算发明一件产品,拿到市场上去卖。夜里,芷蓉来了之后,我蹲在地上,她站在我身旁,我给她演示着刚发明的产品。 突然,有一天夜里,芷蓉一直都没有来,我等得像热窝上的蚂蚁一般,急得汗水涔涔。我一整夜都在等待着她的到来,结果,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她仍然还没有来。就在我十分伤心又失望的时候,大批村民像潮水般地涌到了我的眼前,我紧张地在人群中寻找,仍看不见芷蓉的身影。我心急如焚,跌跌撞撞地跑到电话机旁给芷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芷蓉的声音。 “思菱,”她说,“可我没有来过你家呀。” “什么,你没有来过我家?”我心惊肉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可能是在做梦吧?”她说。 这时,我也意识到了这可能只是一个梦,然而,这电话却不是梦,我便言辞恳切地说:“芷蓉,你与我一起去宁波吧,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办厂,他说愿意帮助我们。” “思菱,”芷蓉高兴又忧伤地说,“谢谢你还记着我,可你的电话打迟了,如果早一年打来,我就会与你一起去,现在我已经结婚了,不行了,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蓦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全身都是冷汗,满脑子稀里糊涂,像烟雾一般的东西缭绕着,我已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与芷蓉相关的地方只有两所中学,上东中学与黄泽中学,还有一座桥,就是黄泽大桥。黄泽大桥成了我心中的“魂断蓝桥”,我与芷蓉邂逅相遇的地方成了我心中的“廊桥遗梦”。 二十多年的岁月如白驹过隙,我从没有刻意去过那三个地方。黄泽大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心中的“白苹洲”有时也会来叩敲我的心灵,然而,那“斜晖脉脉水悠悠”的场景让我想着就害怕。 有人问我,临焉怎样了,为什么不写临焉了呢?我们上东中学的一部分初中老同学建立了一个QQ群,临焉也在,所以我在QQ上与她聊过天,她依然在金华,我没有与她见过面。上一次女儿去浙师大参加考试,到了金华,也没有去看临焉。她有自己的家了,我也有自己的家了,觉得没必要再联系了。不过,我在QQ里对她说了,初雪与我都十分欢迎她全家人来我家里玩。我在她的QQ空间里看到过她的照片,有些认不出来了,看上去还很年轻,生活得很幸福,我所知道的仅此而已。 我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倪靖荷,后来听高中同学说,靖荷的丈夫不是陈天涛,她的婚姻好像也不是很幸福,其余的我就一无所知了。 晓岚的家里我去过一次,她的父母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非常地客气,特意为我烧了一桌子的菜。她父亲对我说:“你读书时写给晓岚的信我们都看过,我与她母亲都认为你是个好人,也劝晓岚嫁给你,可她鬼迷心窍,现在她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 我与谢元锋有一次在嵊州,恰好要从晓岚的店前经过,元锋指着一间店铺道:“思菱,那店是晓岚开的,进不进去坐一下?”我就与他一道进去了。我们只坐了五分钟,见她很忙碌,便出来了。晓岚讲得不多,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对我说:“我父母亲一直记挂着你。”我回答道:“十分惭愧,那么多年了,也没有去看望他们,若去方田村的话,我一定去看望他们。” 我与诗蝶取得联系之后,她已多次邀请我们一家人去宁波玩,只是路程有点遥远,这段时间女儿学习又忙,才没有去成。不过,我们是肯定要去她家玩的,我说过,还要让两家的孩子也成为好朋友。我打算在暑假里邀请她的孩子到我家里来玩,反正她孩子要读书,我女儿也要学习。我家与诗蝶家虽不是亲人却有胜似亲人的感觉,这一点,我与初雪都深有体会。 今年的5月1日至3日, S大学的老同学在杭州举办了一次“毕业二十周年同学会”,我因为要陪女儿去金华浙师大参加考试,没有去参加同学会。雅静去了,在路上的时候,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我的手机号码她也是刚刚从组织者老牟那里得知的。在电话里,我知道了她的孩子已经十九岁,正在读高二。我给她讲了无法参加同学会的原因之后又说道:“雅静,我按老牟的要求写了一封信,上传在QQ群的共享文件夹里,你到那里之后去把它打印在纸上,在那里读一下,并代我向吴老师与老同学们问一声好。”同学会结束之后,雅静通过QQ给我传来了几张照片,说已按我的要求把信读过了。此后,因为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让雅静读的那封信还在,也让大家看一下。 尊敬的吴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好! 迈出S大学已经有二十年,二十年,我有太多的对S大学生活的魂牵梦绕;二十年,我有太多现实人生的酸甜苦辣;二十年,我有太多别离之后的相思之情,二十年的时光太久,二十年的相思太浓! 我在S大学播下了梦想的种子,见证了同学深情,在蓝天、白云、草坪、大树下镌刻了爱情。忆往昔,我们正值青春年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忆往昔,雨濛濛,情深深,青葱的岁月留下了我多少美好的记忆;忆往昔,在美丽如画的校园里,我悠闲地看书,在僻静的小路上,我畅想未来。时光流逝,岁月如歌,那些青春燃烧的岁月,那些美好的日子,那些敦睦友爱的师生情谊,值得我一生去记忆,一生去珍惜。 要不是实在走不开,我一定来!我要再听听昔日同窗的声音;我要再看看昔日同窗的面庞;我要在你们身上追寻那些逝去的美好记忆。溜走的时光是最美的,泛黄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身影,可我对你们的怀念,永远也不会停止…… 如今,我们已为人父母,但我们不可能忘记师生情深;不可能忘记纯朴真挚的同学之情,那是割不断的情,分不开的缘。 吴老师,同学们,在春光明媚的季节里,我在这里祝福你们相聚快乐,玩得开心,让我们的师生之情,同学之谊地久天长!祝福老师和我曾经的同窗幸福吉祥! 2012-4-28 克晓与飞燕,在二十几年的时间里,我不但没有见到过她们,也不知道她们生活在哪里。噢,我想起来了,临焉好像在QQ里对我说过,克晓在杭州。她说克晓的父亲开了饭店,她也在饭店里工作。 飞燕以前在绍兴,现在不知道了,她曾给过我二百元钱,当我想去还给她的时候,她已不在绍兴了,至今也联系不上,致使这二百元钱到现在也无法归还。 梦竹以前在嵊州市长乐镇派出所上班,因为她是浙江公安专科学校毕业的。我与她认识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我的恋爱史。她比我小一届,我在家乡实习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母亲,她母亲邀我去她家里玩,说她的女儿也在读大学,我便这样认识了梦竹。后来,梦竹到我家隔壁的一位女孩子家里来玩,梦竹对我说,那女孩子是她的初中同学,可我总觉得她好像是想来我家玩的,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我家,午睡的时候也睡在我家。我弟弟对我说:“哥哥,这女孩子好像对你有意思了,她那么大胆地会在我家里睡觉。” 我毕业时,梦竹还要读一年书,那一年,她给我写了很多封信,从内容上看不是情书,从没出现过一个爱字,但她写得非常端正,每封信里都漾溢着欢乐,我很容易看出她的心思,不过,我从没有回应过她的感情。当我决定去深圳找初雪时,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我已经有女友了。她与雅静一样也是十分地吃惊,可又无可奈何,在回信中,只说了一句“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有女友了。”此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与初雪生活了那么多年,已经非常了解对方的脾气,我认为她的脾气非常好,我们相处十九年,几乎不吵架,主要也是因为她脾气好的缘故。我自然知道家庭的重要性,也懂得要珍惜,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曾经喜爱过的人。 中国人讲究含蓄,结果弄得十分虚伪,钱钟书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人心底里有一种掩饰文化。他举例说,譬如请客吃饭,实际上是去吃菜,饭很平常,只是吃饭,就没必要跑到饭店里去吃。然而,请客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说是吃菜,总是说是吃饭,吃饭只是填饱肚皮,吃菜就有享受口福之嫌了。请客吃饭,除了贪享口福之外,很可能还是为了溜须拍马或拉关系,这样就更说不出口了。 许多年过去了,我已习惯于今天的生活。初雪对我确实很好,她一如既往地爱着我,我也常常被她感动。芷蓉、临焉、诗蝶、雅静的故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在记忆里也渐渐模糊了。 我读过从古至今,许多文人墨客举笔挥毫,写下的无数感人至深的爱情篇章。每当读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时,也十分地感动。作家写的爱情是因为没有成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怅叹。我与初雪则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因为“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对我与初雪来说只是一个事实,我这辈子离开人间的时候,初雪肯定还是我的妻子,所以就不必发誓。这倒并不是说初雪是我这辈子找到的真爱,世上有几个人能找到真爱?我只能说,在这现实的爱情里,初雪是最适合我的人。 夜阑人静,月上梢头,我一遍遍地诵读着苏轼的《江城子 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每读此词,我都会被词中凄凉深沉的怀念之情,情真意切的伉俪之恋深深打动。这首词让我对“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爱情有了更为美好的遐想;对忠贞不渝的爱情有了更为正确的认识;更让我理解了“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的含义。 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然而,与我朝夕相守,终身相伴的到底只有妻子一人,如果没有妻子,我的世界会何等地寂寞!何等地凄凉!“万里层云,千山暮雪,浩淼世界中何去何从?”真是有了妻子相伴,我才不再孤单,也不再害怕人间的风风雨雨,我的人生才如鲜花开满窗前;我的心灵才充满了欢乐与甜美的感觉。 爱这个世界吧,爱美,爱生活,爱曾经有过的感情,爱妻子,爱孩子,爱他人,爱人间的万事万物!(全书完) 2012-6-19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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