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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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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节(第1页/共2页)
文 /
墨竹狂想曲
言|情|小|说|吧
海歌继续回忆:我三岁的那年的暑假
母亲跟大队的渔船出海写生
遇上了台风
结果船沉了
等打捞船去到时全船人员已经遇难
遗体搬回大陆
我爸哭得昏死过去了
他埋怨自己只顾学校的事情
忽略了妻子
他无法再在与妈妈一起的学校继续工作
把教师的公职辞掉了
在家呆了半年后
后来去了邻镇的园艺公司工作
我还是跟着爷爷过日子
村里当时没有幼儿园
爷爷带着我去队部跟其他老爷爷们一起织网
一点也不好玩
我自己留在家里跟未够年龄上小学的小孩子们玩
但他们的家长认为我没有妈妈是个不吉祥的孩子
不许他们的孩子跟我玩
为了让小朋友们喜欢跟我玩
我把爷爷收藏在衣柜的宝贝全拿去跟小贩换了零食给大家吃
后来宝贝换没了
他们又不跟我玩了
我一个人无聊
就去摘生产地里种的花
被农业生产队的人抓住打了好几次我不敢去了
没有什么好玩
只好在家拿妈妈留下的画具颜料胡搞胡画
爸爸休息回家惊喜地发现我的涂鸦颜色运用特别得当
画的东西也挺有创意
他对爷爷说我有妈妈的遗传
不但野性独立
胆子大
好奇心特强
叫爷爷多些带我出村外走走看看
在启蒙阶段多点灌输自然生活常识
多点认识大自然
从此
爷爷很少去织网了
经常带着我去海滩捉虾蟹
拾海螺
给我讲这些小生物是怎样生活的
它们要在大自然生存很不容易
要防避敌人攻击自己
又要去攻击别人养活自己
爷爷捉住它们拿回家养着
要我画下它们然后又把它们放回大海
毛臻奇怪地问:“你爷爷是渔民
难道不吃海产
”
海歌笑着说:“我们天天吃海产都吃不厌
只因我们在海滩捉的小蟹小鱼
渔民相信杀了小的就没有大的
产卵期间不打鱼
即是现在国家定的休渔期
公司的渔船回来了
上交公司后剩下的鱼获分给织网的老人和女人
我和爷爷几乎天天都有海产吃
”
毛臻牵住海歌的手走出柿树丛
来到河边
天色还是灰灰的
昨晚冷空气前锋已经到了北京
今天早上下过一阵小雨
现在零零星的飘着雨雪
河床的水浅得几乎干枯了
他们牵着手在河沟里慢悠悠的走着
海歌望着天空飘下来的一个个似小米粒大小的雪花
用手接它
还未看清楚它的相貌就溶化了
“我第一次看下雪
就是下雨雪
以前在电影里看下雪
想象是多圣洁美妙
可是真见到下雪了
雨点夹着雪花全都被风吹得斜着下
落到地下脏兮兮的形象猥亵
真扫兴
龌龊死了
后来终于看到鹅毛大雪了
就像文化沙龙开业那天的大雪
真的很美
但美中不足
下雪的天空总是灰沉沉的
”
毛臻被她的傻话逗得哈哈笑:“不是满天乌云
天空能下雪下雨吗
”
海歌被他笑得有点恼羞成怒嗔道:“笑什么笑
孤陋寡闻
难道你未见过太阳雨吗
阳光明媚的晴天里在下雨的只是头顶的一块云
”
“你妈妈因台风遇难的
你恨不恨怕台风
”
“有气流就会有台风
这是自然现象
除非地球不运动
在我们的知识未能将握它之前
它会给我们带来灭难
终有一天人类会充份利用它
它会给我们带来效益的
”
“你忌讳水吗
”毛臻很有兴趣地追问
“潮涨爷爷带我在浅滩玩水
成米高的浪卷来
把我打进海水里
海水又咸又苦
呛得鼻子酸酸辣辣的难受
我哭着跑上岸不肯学游泳了
任由爷爷怎样拉也不肯再下水
”
毛臻追问她:“那么你就学不会游泳了
”
“爷爷说我是大海的女儿
怎可以不学游水
我答他我妈妈也是大海的女儿
但她是被水淹死的
我怕水
爷爷说你妈妈水性那么了得
怎会被淹死了
悄悄跟你说:海里的龙母娘娘年纪大老了
要退休回家带孙儿
海里的事要换人管理
你妈妈漂亮又聪明
当然就选中她继任龙母的官职
妈妈是海里的神仙
她一定会保佑小海米的
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啊
若被人知道了全都跑来求她开后门帮办事
妈妈会受龙宫处分的
明白吗
”
“那你就被爷爷骗下水了
”
海歌笑着对毛臻摇头:“我还是怕被水呛不肯下去
爷爷抱起我走到水深处
让我闭着眼晴吸一口大气再停住呼吸
猛的把我抛进水里
吓死我了
我‘咚’的一下就黑咕窿咚的仿佛沉到万丈深渊
心却从咽喉跑出了水上面
沉入水里
脚下掂到海底
本能地用力蹬
身体竟然轻飘飘的住上升
升的感觉太妙啦
我相信妈妈在海里做神仙一定会是这样的感觉
我升上了水面
爷爷接住了我
因为太紧张
我居然一口气闭到上水面
没有被水呛着
我喜欢上这种玩意
经常要爷爷把我抛进海里
”
“过了一年
有一天爸爸领了位女子回家
让我叫她‘珍姨’
后来爷爷对我说:珍姨是你的新妈妈
以前妈妈总是忙学校和画画的事
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珍姨是花农
跟爸爸同一个园艺公司工作
他们最多一个月回来一次
不过夜就回单位了
我跟她很陌生
后来我爸在他的工作单位找了位画画的老师教我
我和爷爷一起搬到他们工作的那个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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