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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 年 6 月,河北邢台的东牛角庙村村外,两个人对坐在一起,压低声音谈着什么。 「八路军是打鬼子,不要说买,就是送,都行!」一位朴素的中年农民,显得很爽快。 对面的男子客气说:「我们是为了打日本,你一家子也不容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能让你吃亏。」 双方你推我搡客气了一会,男子终于吐露了他想买的东西: 「你看手榴弹多少钱一颗比较合适?我们要的多。」 中年农民想了想,说:「6 毛吧,我一颗就赚 1 毛而已!」 这两个人,显然做的是手榴弹买卖,在商量出货的事情。 这个卖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敢在敌后沦陷区做军火生意? 这位面相朴素的农民,正是这一带有名的手榴弹「军火卖家」——石成玉。 此人是铁匠出身,河北邯郸永年县随家营人。8 岁起开始跟着父亲打铁,自小对冶炼、矿石、火药技术精通。 1937 年 7 月 7 日,全民族抗战爆发。仅仅几个月间,日本侵略军占领了保定、邢台等一大批城市,但是其触角并没有立刻深入农村。 相反,最初让华北感受到战争状态的,是溃退的中国军队。 1937 年年底,石成玉看到国民党军士兵往河里扔东西。待溃兵走后,他就到河里去捞——捞出了几颗手榴弹。 石成玉此时表现出自己在弹药方面的过人天赋,他把手榴弹拆开,弄清楚这东西的结构,又买来硫磺、硝石,利用自己家中的木炭,配出黑火药重新装填——把手榴弹修好了。 做出来了,也得知道这玩儿能不能用。石成玉带着几颗手榴弹,自己在公路上伏击了一辆日本军车,当场炸死敌人数名。 好,检验通过。他正式干起了修理手榴弹的买卖——这东西在乱世可来钱多! 1938 年年初,有人介绍了八路军的秘密交通员,来找石成玉买手榴弹,这就是本文开头的一幕。 从此石成玉就有了固定的「甲方」:专门为八路军修理手榴弹。 有了八路军这个大客户,钱赚得简直太爽,但工作量也繁重了。 这可是掉脑袋的买卖,白天不能干。只能晚上遮窗修手榴弹,一夜可装、修十几颗。 为了扩大产能,他就动员妻子马玉金和四弟都来参加,一夜能出货 50 多颗。 不久,汉奸暗地向日军告密,日军前来抄家——所幸石成玉不在家,出门「发货」去了。 器械工具藏得又严实,日军没有找到证据。 但日军还是打伤了他妻子,抓走了他四弟,并下令通缉石成玉;接着又扫荡了村子,屠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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